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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聽衛珠的敘述,阿菀也將事情還原得差不多了。可能是和阿菀傾訴了一頓,又得了阿菀的耐心安慰,衛珠心里的郁氣去得差不多,臉上終于浮現了一些笑容,讓跟隨著衛珠過來的丫鬟也松了口氣。這時,青雅端著小廚房做好的銀耳蛋奶羹過來,阿菀見狀,便對她道:“我有些餓了,珠兒就和我一起用些吧,這是加了冰糖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br>衛珠笑道:“表姐忘記啦,我也喜歡吃甜的,但也不能太甜?!钡瘸粤艘豢诘澳谈?,那香甜的味道一直滑入了心肺間,終于讓她的臉浮現幾分甜蜜的笑容。兩人吃了銀耳蛋奶羹,又一起說了些話,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當丫鬟過來稟報衛烜回來時,衛珠差點蹦了起來。看到穿著羽禁軍的玄黑色勁裝的衛珠走進來,那雙眼睛如刀峰利劍般掃過來時,衛珠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她總覺得,衛烜不喜歡自己,甚至對她有種淡淡的殺意,仿佛一個不小心,他便會殘忍地擰斷自己的脖子一樣。也因為這種感覺太過恐怖,她一直不敢和他同出現一個地方,恨不得躲他遠遠的。她心里有些懊悔,不該貪圖這里的溫馨舒服,就忘記了這人的存在。衛珠和衛烜是未出五服的堂兄妹,倒沒有那么多的避諱,只是此時衛珠頭皮發麻,恨不得直接離開,不由有些縮手縮腳的。“你回來啦?!卑⑤页Φ溃骸敖駜褐閮弘y得過來陪我說說話?!?/br>衛烜淡淡地應了一聲,又看了垂著腦袋的小姑娘一眼,邁步進了內室。衛珠見衛烜離開后,趕緊道:“表姐,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找你?!边@么說著,她心里又有些忐忑,決定以后還是少來這里吧。阿菀知道她對衛烜的懼怕,也不留她,讓人給她裝了匣zigong里賞的點心,便讓青雅送她出去。等送走了衛珠后,阿菀進了內室,見到衛烜已經換了身赭紅色綢緞直裰,懶洋洋地坐在臨窗的炕上,見她進來時,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側身,仿佛不愿意看到她一樣。阿菀不禁一樂,坐到他身邊的位置,將一個她特地讓人做的懶骨頭抱枕拽到懷里,和他說道:“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沒事就回來了?!?/br>“不高興???”“嗯?!?/br>“為什么?”“不喜歡他們,大的偽君子、中間的jian猾、小的心眼多?!彼旧嗟攸c評衛珺兄妹幾個。偽君子是指衛珺,jian猾是指衛珝,心眼多是指衛珠么?阿菀心里琢磨著,嘴上卻道:“你嘴巴真壞,哪有你說得這般不堪?衛珺是個真君子,衛珝和珠兒不過是沒娘庇護,不多些心眼,怕早就被人害死了?!?/br>衛烜不以為然,繼續側身沒理她。山不就她,只好自己去就山了。阿菀趴到他身后,摟著他的腰,笑道:“不過他們如何,確實與我們無關,畢竟各人有各人的生活?!?/br>衛烜的臉色稍霽,心里明白她說得不錯,現在除了康儀長公主和已逝的靖南郡王妃的情誼,阿菀和衛珺兄妹幾個確實沒有什么太大的交集了,反正各有各的生活,也處不到一塊兒去。只是看到衛珠依在阿菀身邊笑語宴宴,心里仍是有些介意衛珠上輩子的舉動,不說雪中送炭,卻也不應該落井下石。“我不喜歡他們,以后離他們遠點?!毙l烜說著,將她摟入懷里,“靖南郡王府和我們的立場不同?!?/br>“怎么不同?”阿菀問道。衛烜眼睛轉了轉,說道:“靖南郡王最近私下與幾個皇子頻頻接觸,以為人人都是傻瓜么?現在皇上一心一意關注著北邊的戰事,懶得搭理他,若是讓皇上得了空閑,到時候少不得要吃掛落?!?/br>阿菀聽后,心里忍不住嘆氣,實在不知道怎么評價靖南郡王好。“行啦,不說他們了?!毙l烜轉移了話題,“快過年了,等開了春,怕北邊那里的戰事又要起,屆時……”他猶豫了會兒,低首看著阿菀白晳的臉龐,終究沒再說什么,只是靜靜地摟著她。兩人一起躺在炕上,分享彼此的體溫。****到了臘月二十六日,宮里封了筆,各衙部也封印,過年的氣息更濃了。雖然今年冬天北邊有戰事,但是對于京城里的百姓來說,那些事情與他們太過遙遠了,該過年仍是要過年,該辦的東西仍是要辦,京城的大街小巷里十分喜慶。與那些只關心自己的生活的百姓相比,受到文德帝的影響,公卿貴族及大臣卻收斂了許多,沒敢怎么喧鬧,行事也十分低調。三十那日,瑞王府全部的主子都進宮與宴。宮宴依然擺在交泰殿,但是文德帝神色淡淡的,使得這個皇家年夜宴吃得極為苦逼,沒人敢大聲喧鬧,比去年少了許多歡笑,連已經會走會說話的皇長孫出來賣萌都只是逗得皇帝多了幾分笑影,就沒有其他的了。阿菀依然如去年般沒有碰宴上的食物,偷偷在殿中瞄了一眼,恰好對上了遠處靖南郡王的座席那里的莫菲望來的眼神,伸手便在衛烜腰間掐了一下。衛烜肌rou微繃,面上卻無異色,只是轉頭看了她一眼,似在詢問她做什么。阿菀也很淡定地坐著,目光再看過去,便見莫菲已經收回了目光,垂著腦袋坐在衛珺身邊,衛珺正低頭和她說話,看起來氣氛還不錯,讓她忍不住眨了下眼睛。或許這兩人結為夫妻,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糟糕。宮宴便在一片低迷氣氛中結束了。然后是年初一忙碌的朝賀及宮宴過后,年初二回娘家探望岳父岳母,年初三開始是各種酒宴戲樂,一直熱鬧到元宵。過了元宵,這年也算是結束了,阿菀終于可以輕松了地睡個懶覺了。只是,還未出正月,朝會里,文德帝當場欽點了衛烜為先峰官,將他派往北邊軍事要塞之一的明水城。圣旨一出,滿朝皆驚。☆、第172章正月底,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這個春天的春雨來得很及時,常有春雨綿綿而下,將世界煙染成一片朦朧雨霧色,大街小巷的青石路面上總是濕漉漉一片。路上的行人不是撐著油紙傘,便是披著蓑衣,踏著地上的積水而過,給出行帶來了些許不便。“真是討厭,已經下了那么多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停?!备祥T房守門的小子不高興地道。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