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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言確實是好的。****衛烜帶著路平熟門熟路地往阿菀的艙房里跑,進來時見到阿菀倚坐在榻上看書,他便跑了過去,自己甩掉鞋,爬上去和阿菀挨坐著。阿菀微微皺眉,對挨著自己的小正太道:“表弟坐那邊罷?!?/br>明明這榻中間放了個小幾外,還有很多地方可坐,偏偏他就是喜歡和她擠,擠得她都快要搓火了。“才不要,隔著一張小幾,離表姐太遠了?!毙l烜抓準她的手,雙眼撲閃著亮晶晶的光芒,定定地看著她,“表姐是我的世子妃,難道我不能和表姐靠近一點培養感情?”阿菀:“……”阿菀氣息有點兒不穩,有種想要咆哮的感覺。再淡定的人,也防不住有個小正太天天在你耳邊嘮叨著你是他的世子妃,要和她培養感情之類的。除了這個外,這小正太恨不得天天巴在她身上,算什么???有肌膚饑渴癥么?正想著,她的臉又被挨過來的小正太吧唧啃了一口。阿菀木然。算了,她一個心理成熟的大人,和個熊孩子計較什么。她娘親說得對,不過是個小孩子罷了,興趣能維持多久?指不定回到京后,有了新的玩伴,很快便會疏遠她了,到時候可能這樁婚約也會跟著解除罷。這時,青煙端著一碟廚房做好的桂花水晶糕過來,一陣桂花的甜香撲鼻而來,勾起人的食欲。此時正是桂花飄香的季節,最是適合吃桂花糕了。雖然在船上,不過每到一處碼頭,船總會停上幾個時辰讓管事上岸去采購些生活用品及清水,所以人雖然是在船上,但是在吃食上卻與岸上無甚區別。衛烜凈了手后,拿起一塊切小的桂花水晶糕遞到阿菀的唇前,一副要喂她的模樣。阿菀又一次木然。這個小正太似乎挺喜歡伺候她的吃喝,若不是因為出門在外,而且他每天來的時間也晚了,不然阿菀擔心自己的穿衣洗漱等事他是不是也想要沾手,這會讓她風中凌亂的。“表弟自己吃罷,我不餓?!卑⑤艺f著,看向坐在不遠處的小杌子上的黑瘦男孩,對他道:“路平,你也過來吃?!?/br>路平沒想到會被點名,抬頭看了主子一眼,發現他雙目幽幽地看過來,頭皮有些發麻,忙道:“多謝郡主,路平不餓?!?/br>“不餓也沒關系,吃點嘗嘗味道罷了?!卑⑤艺f道,可能都是小孩子,看到路平那副瘦骨伶仃的樣子,做不到自己坐在這里吃而讓他一個小孩子坐在那兒看著。路平拗不過阿菀,見主子也沒有反對,但上前接過青煙遞給他的糕點慢慢地吃起來。他邊吃邊小心地看了眼坐在榻上的女童,她的五官精致,可惜一臉病態,生生破壞了那副好相貌,顯得不勝嬌怯,過于羸弱。路平跟著主子來這里好多次了,發現這位郡主給人的感覺總是平平淡淡的,有時候安安靜靜得沒存在感,這或許是和她身子不好有關,使得她安靜得不像個小孩子。不過,等他主子過來鬧她時,她平淡的模樣很快被打破,情緒也跟著多變,那張清麗的小臉也跟著宛如揭開了那層朦朧的面紗,使得她變得很生動。他家世子果然是個愁人的,連那么好脾氣的小郡主也要被他鬧得生氣。而阿菀,最后也敗在衛烜的堅持下,張口吃下他喂來的那塊桂花水晶糕,感覺有點兒像龜伶膏的口感,但是味道確實不錯,甜而不膩,香而不媚,是她喜歡的一種口感。阿菀吃了幾口,便不想再吃了,朝衛烜搖了搖頭。衛烜知道她吃得不多,也不再勉強,拿過干凈的帕子給她擦嘴,指腹輕輕地滑過她淺白的唇瓣,很柔軟的觸覺,讓他心頭微微跳了下??上?,看她無知無覺的模樣,不禁有點兒沮喪。他們都還太小了。真希望一下子就長大??!在阿菀這里蹭了一個下午,衛烜依依不舍地跟著瑞王妃離開了。如此過了幾天,船終于抵達了京城。☆、第20章抵達京城時已是九月底,京城的天氣正是蕭瑟的深秋時節,距離初冬不過是數日時間。天空是一片灰蒙蒙的色澤,乍然一陣蕭瑟的秋風拂過,吹得船上的旗幟獵獵作響。此時江水依舊,無數船只抵達碼頭,一片熙熙攘攘,并不受這等天氣的影響,反而一片繁忙。瑞王一行人回京,在看到船上屬于瑞王府的標志時,無論是官船、客船或商船莫敢爭其位,皆避讓開來,讓瑞王府的船只順利抵達碼頭。衛烜站在船頭,任由江面的寒風吹得柔嫩的臉頰發疼,雙目遙遙眺望著遠處的皇城,這一刻,置身此地,只覺恍如隔世,心中復雜難言。皇城巍峨,仿佛在亙古的歲月中沉穩地佇立在那兒,不管滄海桑田,人事變遷,從未變過。可是,他已然變了。他不再是被寵壞的天真單純的孩子,也不再是那個被所有人瞞著什么都不知道、只由得旁人當作棋子探路的孩子。這一次,他從地獄爬回來,再次回到這個他生于斯長于斯之地,改寫曾經的命運。他曾經想過,那樣的局面,到底是從何時開始形成的?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一切變得不同了,到最后,其實死亡已經變得毫無意義。既然漫天神佛都愿意讓他重來一次,那么不攪動一回皇城風云,且待如何?在他面露出與年齡不符合的詭笑時,安嬤嬤拿了一件披風過來,小心地披在他肩膀上,柔聲哄道:“我的小主子,這天氣寒冷,船頭風大,先和嬤嬤進船艙暖暖罷?!?/br>衛烜沒理她,收回了視線,看向后頭長公主府的船只,問道:“長公主那兒可打點妥了?”這些日子,安嬤嬤已然知道世子對壽安郡主的看重,趕緊將自己知道的道出:“主子且放心,公主府和懷恩伯府都派了管事過來,想是不會待慢的?!?/br>衛烜收回視線,淡淡地應了一聲,卻未回溫暖的船艙。他身上披著的是一件寶藍色的貂皮披風,邊上鑲著玄色的狐貍皮,因為江上寒風,吹得小臉紅撲撲的,墨發墨眸,更襯得他面容秀氣昳麗,遠遠看著仿佛是個打扮成男童的精致可愛的小姑娘。只可惜,他臉上沒有笑容,那雙烏黑的眼瞳只有寒光點點,望著皇城的方向,神色莫測。路平和安嬤嬤等伺候的人見他不吭聲,眾人也不敢多話。這段時間,伺候衛烜的人都知道,這位世子變了,他的性格變得喜怒不定,比以前那種一不順心就暴怒傷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