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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陷也沒有絲毫憐憫,那么她就是你終身的伴侶…”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莊雅苦笑,怎么搞的跟臨終遺言似地,不過也差不多了,這落后的國度,根本不曉得白血病是多么嚴重的病史。該交代的都交代了,莊雅從背后抽出一本厚厚的本子,這本子上記載了四國最美麗的地方,拿著這個,玩一輩子都夠了!云雅臣遲疑了一下,卻還是伸手接過,莊雅伸了一個懶腰,拍拍云雅臣的臉:“我走了,你早點睡!”云雅臣手捧著那本厚厚的書冊,目送她。回到寢宮,原本太監宮女一大幫子,現在竟是一個都沒有。空蕩蕩的宮殿,立著一個人。莊雅有些吃驚,那個人按理說應該還在流云殿冊封妃嬪,并且在那里挑選今夜侍寢的對象,而不是站在這里擺造型。“雅兒!”云涵波回頭,看著來人。莊雅慢慢上前,匆匆十載,她的丈夫依舊是這個皇城中最英俊,最帥氣的男人。歲月對他沒有絲毫影響,甚至在某些方面更加強了他的魅力。這樣的男人,不怪會招人惦記!莊雅看著云涵波,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每次選妃子,你是什么心情?”“你說呢?”云涵波看著她的笑,只覺得全身不自在,每次選妃,她都是這副不死不活的德行。搞的他同樣不死不活。有時候真想拉著她同歸于盡算了。莊雅象征性的嘆口氣:“我知道你不愛她們,但是,她們人那么多,我一個人,又能擋得住幾個?”云涵波愣住了,因為今天的莊雅冷靜的有些過頭,最初認識的時候,她就是那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個性,今天突然變得這么大度,著實讓人心驚膽戰!“你對我沒信心?”云涵波伸手將她用力拉進自己懷抱。莊雅整個人都埋在他懷里,貼著心口聽著他的心跳聲,忽然再也不想動一分一毫,不想打破這一刻難得寧靜。夢寐以求的就在身邊,但是夢想何其遠?她與他之間,隔著整整五千年。莊雅深呼吸一口氣,抬起手摸著云涵波的臉,心疼而又悲哀,其實,真的不是選妃的問題,云涵波作為他自己,已經為她做的夠多,退步也已經退到無路可退的地步了,而這些被她認為理所應當的‘退步’在別人看來,已經變成‘過分’,可是做的再多,他們之間還是有一道無法跨越的界限。根本的問題也不在云涵波一人身上,而是整個天下人,這個時代的人不懂得一夫一妻的觀念,所有人都不把忠誠當一回事,也沒有人把婚姻看做責任與義務,而云涵波,只是把‘不被美色誘惑’當做一種寵愛她的方式,而不是夫妻間的責任與忠誠,莊雅曾經期望有一天他會懂,她甚至用一種旁敲側擊的方式讓他明白,可惜前途茫茫,十年根本不足以顛覆一個朝代根深蒂固的觀念。“云涵波,告訴你一件事!”“什么事?”“我要走了!”云涵波皺起眉頭:“又出宮找亦淺?”莊雅笑著搖搖頭:“不是,我要去的是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云涵波終于聽出她這次不是在鬧脾氣,而是玩真格的。“你剛才說什么?什么意思?”“我說我要離開這里,回我的家鄉!”其實早在三天前,她的時光機器已經能收到訊號,要放在以前,她早就樂瘋了,但是,現在她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往事重重,一幕一幕出現在眼前,編制著她這一生最燦爛的年華,可惜…云涵波突然不說話了,呆住愣住徹底的傻住了。他這副表情沒理由的讓莊雅開懷一下。“你這是什么表情?”云涵波有些困難的整理辭藻:“就為了。為了我選妃這件事,你就要離開?”莊雅搖搖頭:“我怕我再不走,會死在這里!”“誰敢動你一根毫毛?”“別氣,你生氣的樣子一點都不可愛!”云涵波沒有因為莊雅忽然調皮的語調而釋懷,緊緊勒住她的腰,發狠問道:“你究竟想怎么樣?你想要我怎么樣?為什么想著離開?你說,說出一個理由來好讓我信服!”莊雅彎了彎唇角,這么近距離欣賞云涵波發怒的樣子確實是一種享受。伸手摩挲著云涵波英俊的臉龐,手指勾畫著他的輪廓,好像要把這一刻深深刻在心底一般,隨后微微一笑:“因為我寧愿你看著我離開,也不想你看著我斷氣!”“莊雅!”“你不覺得最近我流鼻血的次數增加了么?”莊雅笑著仰著臉,看他。云涵波整個人像被人試了定身法,動彈不得,可沒多久,他不敢置信的伸出手。一抹紅順著她的鼻子流下,滑落下顎。“來人,傳御醫!傳御醫!”云涵波瘋了似得抱起莊雅朝殿外狂奔。耳畔風緊,莊雅始終帶著笑看著他慌亂的樣子。她知道,云涵波是愛她的,而且非常非常的愛。同樣的,她愛的也不比他少,每次使壞撒潑都不是小女孩的任性,而是生活情調,他喜歡看她神氣活現的樣子。世事無常,這么一個神氣活現的女子,今天居然有點快死的跡象。這實在難以讓人消受!御醫診斷完畢,被云涵波當場踹倒一個,其余的篩糠似得匍匐在地上退出去。一瞬間,大殿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云涵波站在龍鳳床前,覺得脊梁發冷,漸漸的,那股冷意沿著后背上升到腦門,說起話來也帶著顫抖:“他們說什么?什么叫內血敗壞,脈象不通?莊雅,你找幾個御醫跟朕玩什么?你…”“內血敗壞脈象不通,意思很簡單,就是我的造血功能正在慢慢衰退,這么說也許你不會懂,簡單點,就是我身體里的血已經基本壞死,免疫力下降,一個傷風感冒都可能讓我死掉!這么說,你懂不懂?”云涵波失聲,胸腔里血液沸騰,腦子嗡得一聲,隨后,什么都聽不見了,只能看見莊雅的嘴一張一合,仿佛一場無聲的皮影戲。心絞痛難忍,硬是撐著不肯倒下,云涵波單膝跪地,渾身力氣仿佛被抽光,將額頭慢慢頂在床角:“你是什么時候知道自己不行了?是不是很早?”“也不是很早,大約八年前吧!”“死撐著不說,為什么?”為什么?莊雅低頭,鼻腔里的血順勢滴在他手背上,苦笑一聲,這些年來,她讓他憤怒過、暴躁過、無可奈何過…。卻從未讓他傷心過。今天說出來,只是想見見這個陪伴了自己十年的男人,傷心起來是個什么樣子,她終于得償所愿,可心情一點沒有好轉。云涵波慢慢的恢復冷靜,站起來踢掉鞋子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