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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心里歡天喜地。時光不等人,記憶留在空白的流年了,還好,她在等他,就算錯了,卻不是永恒。這叫,緣淺,情深。**半個月,很快便過去,第一次,江夏初覺得時光不等人,太過匆匆,她只是幾個打坐,幾個恍惚,時間從指間過去,她都來不及深思,來不及清醒。自那天關艾問她愛不愛左城,已經整整十五天,她問了自己十五天,沒有找出答案,這天下午,便是左氏案件的二審。江夏初一如往常,窩在沙發里,想著事情,渾然忘我,她需要時間,她需要思考,只是好像沒有時間了,也來不及思考,上午,進叔便來了。“少夫人,算我求你了,救救少爺?!?/br>沒有多說,一來便開門見山,說明,時間緊迫了,連狐疑的時間都沒有了。江夏初抱著那個黑色抱枕,似乎心不在焉,卻又像認真回答:“我救不了他?!?/br>她連自己的心思都理不清,怎么救他呢?“只有少夫人你能?!边M叔語氣沉凝,“一個齊明海如何能將少爺困住,少爺下了死命令,整個左氏才沒有任何動作,不是他不出來,而是他不想出來?!?/br>第三卷愛情的毒噬骨侵心第一百七十一章:終是賠心江夏初抿抿唇:“那你就更不應該求我,該求左城才對?!?/br>進叔無奈苦嘆:“少夫人,少爺在賭,和少夫人賭,他棄了所有籌碼,只留了你,他把他的一生,他的所有,甚至整個左家都壓在你身上,只不過等你一句話,一次妥協?!?/br>又是一場豪賭,那是左城的專場啊。江夏初忽然有點想笑,輕聲冷哼:“當初,他若對我妥協一次,以琛也許就不會死了?!?/br>進叔片刻的啞然,苦笑:“原來你還在怨少爺?!?/br>怨,如何能不怨,那個到死也未能瞑目的男人,不是別人,是她的以琛啊,那個在那么多年里充當她生命里所有角色的男人,她怎能不怨。江夏初只是冷笑,久久沉默。“那你知不知道其實早在兩年前齊以琛的心臟便開始衰竭,根本活不過兩個月?!?/br>江夏初猛地抬眸,清凌凌的瞳子睜大。“果然,少爺什么都不說?!?/br>“說、說什么?”心被揪扯,她很怕,忽然覺得天要塌一般,壓在眼前,不能呼吸。“少爺其實可以放任齊以琛就那樣死掉的,都等了那么多年,少爺怎么會等不起那兩個月,可是,他卻偏偏走了那一步,讓你有了機會怨他,怪他。少夫人可知道為什么?”江夏初張張嘴,哽塞。“他說,與其讓他死在你面前,不如騙你,若是能騙你一輩子,是他的幸,若是不能,他來擔所有的后果?!边M叔似有若無地嘆著,“我只是沒有想到,后果很這樣嚴重,為此,少爺搭上了所有?!?/br>黑色的抱枕滾落在地,她若正若忡,半響,一低頭,眼淚滴在了手背上。她笑:“他啊,總喜歡騙我?!毙χχ?,就哭出聲了,“那個傻瓜?!?/br>都說,那個男人有一顆世人不能揣測的玲瓏心,那般精明厲害,江夏初只說,那是個傻子,世上最傻的傻子。那個男人啊,喜歡撒謊,喜歡玩心玩計,喜歡佯裝強大得無人能及,轉身卻躲在無人看見的地方將傷口掩藏。他愛她,卻讓她流盡了這一生的眼淚。她怎么就遇上了一個這樣的男人呢?幸?還是不幸?江夏初不知道進叔什么時候走的,她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懷中抱著的黑色抱枕都濕了,那是左城最喜歡的,因為她在上面繡了她最愛的香樟花。桌上,留了一分黑皮密封的文件,她伸手,帶了些顫抖,緩緩翻開。那是一分病例,所屬人——江夏初。2012年十一月九號:不眠。只是寥寥兩字,然后,腦中有什么在橫沖直撞,一幕一幕,由遠及近,像古舊的老照片。畫面里,女人坐著,男人半跪著。他湊在她耳邊,極盡輕柔地哄著:“夏初,乖,閉上眼睛好不好?”毫無焦距的眼睛睜著,她毫無反應,像個掏空了靈魂的木偶。他捧著她的臉,伸手去拂她的眸子:“就一會兒,夏初,聽話,閉上眼睡會?!?/br>她忽然轉眸,依舊冰冷。她說:“以琛會怪我的,他睜著眼等了我那么久呢?”說完,眸子睜大,望著純白色的天花板,黑眸中,一點倒影也沒有。他緩緩將她抱?。骸跋某?,你若要怨,要恨,都對我好不好?”2012年十一月十三:失魂。依舊寥寥兩字,一段悲傷從四面八方侵來。女人坐在天臺,怔怔看著窗外,玻璃窗上,是男人的倒影。“夏初?!?/br>他輕輕喚了一句,上前,擁著她,托著她的臉:“乖,看看我,夏初?!?/br>放空的眸子凝住,她伸出手指,湊在唇邊:“噓?!彼f:“夏初她睡著了,不要吵她?!?/br>“你說什么?”他忽然擒住她的右手,一字一字艱澀嘶磨,“你是誰?”眸子還落在遠遠的窗外,她一個人對白:“她手腕受傷了,割了一道很深的口子,她抓著我的手,一直讓我救她?!焙鋈?,她慌亂地搖頭,嘴里開始無意識地呢喃,“包扎傷口,要包扎傷口的,我讓她松手的,她不肯,緊緊抓著我的衣服,留了很多血,很多血?!?/br>他抿著的唇,毫無血色,涼眸一點一點冷徹。“我要救她,我要救她?!蓖蝗?,她瘋了一般地推他:“我要去救她?!?/br>“江夏初,你給我清醒點……”忽然,她安靜下來,空洞的眸子一點一點染紅。“血,好多血?!?/br>男人低頭,他正抓著她的雙手,左手上,一條猙獰的傷口,血汩汩而流,滴了一地。2012年十一月二十五:失語。兩個字,映進江夏初蓄滿淚水的眸中。記憶里,還是女人與男人,這次她看清楚了,那是她的臉,還有左城的臉,都瘦得脫像。她躺在床上,像具死尸,左城抱著她。“夏初?!?/br>只有左城一個人的聲音,愴然回蕩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夏初,夏初,我的夏初,你應我一句好不好?”他捧著她的臉,眸子對著眸子:“就一句,一句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