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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過去了,江夏初百無聊賴,走到茶幾,翻找一番,又捧起了一本,徑自坐回去,翻到第一頁,神情認真。左城的笑瞬間僵在臉上,沉下去,嘴角揚起的弧度全數拉成一條直線。墨色的瞳沉淀著嚴嚴的冷,直直地鎖著江夏初,也不出聲,手上的的第三頁被揉得皺巴巴的。空氣頓時就冷下來了,好半響,江夏初后知后覺地抬頭,看了看左城,又看了看輸液瓶:“該換藥了?!狈畔聲?,起身,出了房門。左城一張俊臉更黑了,半響,冷冷丟過去一句:“這書是誰找來的?”這男人,殃及池魚也不帶這樣的。門外,進叔端著一臉的為難:“少爺,是我?!?/br>進叔不知所然,總之,自家少爺的眼神讓人毛骨悚然的,不由得更小心翼翼了幾分。“誰讓你把這些書放在病房里?!?/br>語氣不僅冷,還殺氣騰騰的,只是,這唱得哪一出啊,進叔凌亂了,硬著頭皮回了一句:“少爺昨天說要看來著?!?/br>一句話完,只見左城臉色鐵青。進叔都快哭了:我的少爺啊,不帶這么陰晴不定的,就算要死,要總得給個明白啊。好吧,跟著左城這廝腹黑摸爬滾打了幾年的進叔都一時反應不過來了,只能說明左城心,海底針??!“有什么問題嗎?”壯著膽子,進叔問了一句,之后低頭。“都給我扔出去?!?/br>左城冷冰冰地砸過來一句。不就幾本書嗎?至于弄得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嗎?進叔帶了一頭的霧水、一腦子的亂麻收拾了那幾本書,灰溜溜地出了病房。左城臉色這才好看些,像個沒事人一般,唇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這男人,竟善變!五分鐘后,江夏初回到病房,坐回沙發,皺眉找了一番,抬頭看左城:“書呢?”“進叔要看?!?/br>左城面不改色,一貫的言簡意賅,典型的左氏風格。門外,進叔嘴角只抽,終于知道這唱的哪出了。江夏初也沒有多想,抿了抿唇,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然后什么都不說,做個十足的‘陪護’。左城,唇角笑意更濃了。這男人!誒,幼稚起來,也沒個度。醫院,這邊風和日麗著,那邊,水深火熱著。叩叩叩——護士小姐開了一道小縫,探著腦袋小聲提醒:“左醫生,有人掛號了?!?/br>說完,低著頭,閉著眼,做好被轟炸的準備。醫院上下誰不知道,這外科天才醫師入駐醫院不到三天,便被不知名原因,調到了婦科。自此,婦科沒一天安生日子,天天雞犬不寧。果然,里面的男人鐵青著一張娃娃臉,開口就是一陣劈頭蓋臉:“丫的,要我說多少遍,老子是外科醫生?!?/br>是,是,是,外科醫生,便貶來婦科的前任外科醫生。護士小姐在心里腹誹了一句,嘴上還是兢兢業業地回話:“沒有關系,醫學不分家,多看幾個女病人,就對內科順手了?!?/br>左右臉色一黑,絕對媲美鍋底,聲音從嗓子眼里擠出來:“女病人?”分貝極其之高,“給我推了,說老子不干了?!?/br>左家出來的人,可都是有脾氣的,還不小啊。小護士被吼得面紅耳赤,瞪了好幾眼才關門出去。半躺在轉椅上轉來轉去的左右冷哼一句:“女人我可惹不起?!鳖D了頓,自言自語,“我躲總行吧,反正我不是這家醫院的醫生?!?/br>起身,撥了個電話:“我要回我自己的診所,這醫院誰愛待誰待去?!?/br>這廝還沒悔改呢!不知道電話那邊講了什么,左右一張臉由黑變白,又變黑,好不精彩的轉換了幾個來回。半天,悻悻掛了電話,像……落敗的公雞。對著門外,像個泄氣的皮球:“讓掛號的病人進來?!?/br>只聽見門外一聲小聲的嘟囔:“這人腦子抽風了?!?/br>虎落平陽被犬欺,左右嘴角直抽。可是,咬咬牙,只能忍了。電話那邊只說了簡短的幾個字:婦科與煉島二選一。煉島?那是什么地方?左家犯了錯的人去的地方,通常,要么回不來,要么回來了,也沒多少氣了。這么幾個字,左右今后的醫學之路,暗無天日了。這些天陽光明媚的,但是太陽也沒從西邊出來啊,怎么盡發生一些怪事呢,江夏初在秋高氣爽中凌亂了。事情是這樣的,一向看江夏初不順眼而且開誠布公表示看不慣的左右大醫師連著幾天沒干別的事,就天天在江夏初旁邊鞍前馬后、任勞任怨,吃喝住行可是都沒有放過。光是飲料甜點一天就買了十幾趟,這也就算了,從醫院到左家就算是走路回去也不需要半個小時,可是這位左大醫師搶著接送,硬生生將三十分鐘的腳程發展成了一個小時的車程,繞了整個國貿大道。這天,江夏初實在忍無可忍了,可是還是問得含蓄:“左右,你累不累?”也虧得江夏初脾氣好,要是別人,早就炸毛了。左右還滿頭大汗地端著手里剛從外面回來的奶茶,擺擺手說:“不累不累?!毙ξ卣f,“少夫人照顧少爺才辛苦?!?/br>這廝,大概忘了前些日子是誰面紅耳赤地對著江夏初發威發福了。一邊的左魚嘴角直抽,眼睛盯著那杯奶茶都要冒火了,自家主子不愛甜,這幾天每天十幾杯奶茶都進了她腹,現在看到這東西就條件反射地反胃。江夏初頓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不是不喜歡我嗎?”作者公告第九十二章:翻浪的小蝦米江夏初頓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不是不喜歡我嗎?”“喜——”脫口而出的話立馬頓住,后面那個‘歡’卡在喉嚨了,已經到了左城病房門口,飯可以亂吃,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啊。左右正一臉的豬肝色,拼命瞅著病房里的蛛絲馬跡,江夏初接過話:“到底什么事?”左右又瞅了瞅里面,才壓低了聲音打著商量說:“少夫人,看能不能和先生說說,這婦科就不要再去了?!?/br>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家伙另有所圖啊。好吧,這家伙算是學乖了,知道找到癥結下手啊。還沒來得及開口,門被推開,里面男人的慵懶好聽的聲音傳來:“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