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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舒瑤,但重要的事情也不能耽擱,最后的結果是周允鈺在辦公的書房里,讓人多搬了一套桌椅和軟榻,然后再在桌子前放上一個屏風。他可以看到舒瑤,舒瑤也可以看到他,但進來和他商討事情的臣子部下,只要不要越過他的書桌,就看不到舒瑤。而舒瑤除了可以寫字看書,還可以躺軟榻上休息,她的位置對著窗戶,實在無聊還可以看看窗外風景,而茶點和點心自也不會少了舒瑤的。如此一來,對周允鈺來說,就十分和諧了。蔣書玦對著屏風后偶爾出現的翻書聲,不覺嘴角抽了抽,看來周允鈺對舒瑤的占有欲還要超乎他的預計。“書玦,你來說說你的看法……”蔣書玦連眼角都想要抽搐一下了,他不過才看著屏風微微走神了而已,隔著屏風誰能看得到舒瑤啊。屏風后的舒瑤掩嘴笑,周允鈺提問蔣書玦,可不僅僅是因為他多看了屏風,還有舒瑤看那人影覺得熟悉,同樣多看了幾眼。舒瑤雖然也覺得這樣在周允鈺書房里待著,有些不大好,但一來她拒絕不了周允鈺,二來等他們回京,周允鈺必然要去上朝,那時候可不可能還帶著她,再就是,她看到周允鈺,聽到周允鈺的聲音,也會覺得心安。西南段王府,段之瀾今日才收到周允鈺給他的消息。“蛇蠱……”他沉吟著,就駕馬出府,去到一個老林子里,找到了當年給他看病的老郎中,連宮廷秘藥都知道的他,對蛇蠱或許也會知曉。但那個老郎中所得出的結論,和明覺沒有太大差別,除了司翡能將它引走之外,天下間就只有血蟾能夠做到。血蟾之所以能夠被稱為異寶,是因為它可以解百毒,服下之后還對人極好好處,百毒不侵,強健體魄等等好處,大虞會有存在,但都會當成寶貝藏著,輕易不會讓外人知道。從老林子里回來,段之瀾就許以重利在西南和番族地界尋找血蟾的消息。“血蟾?有人想要找這個……”西南王城張榜的地方,熙熙攘攘,不僅看得到段之瀾發出的,還可以看到周允鈺昭告天下的,要名要利,任何周允鈺和段之瀾能給的東西,都可以給,可見他們的急迫了。“素娘,你知道哪里有?”蔣言昪看著他身側同他一樣一身黑衣裝束的人,何等爽利和清俊,但其實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女兒身。“我用血蟾換他一個要求,他會答應嗎?”素娘輕輕笑了笑,看向了蔣言昪,她并不想他們在一起,會讓蔣言昪失去任何東西。“陛下并沒有準許我請辭,他讓我將你娶回去,”蔣言昪對素娘憨憨一笑,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但隨即又轉為黯然,素娘雖然答應和他回大虞了,但卻沒有答應嫁給他。素娘微微翻了個白眼,她若是不想嫁給他,會和他回來嘛。蔣言昪這么說,但他們都知道,娶了她,他不用離了父母親人,不用失去前程,但城防營副統領這樣皇帝心腹的位置定然留不住了,更不用說日后上戰場等一些要職了。素娘懂他,自也知道他的報復,不想因為她而有所遺憾。“走吧,我們先去見見西南王,”素娘主動握住蔣言昪的手,看他一個八尺男兒紅了臉,她臉上的笑容也越發明朗了。兩個人大男人在大街上牽手,自然是引起側目的,不過,他們如今根本不會顧忌其他人的看法。蔣言昪平日里沒少滿口花花,但在素娘面前,卻總顯得憨憨傻傻,無論高興還是黯然,都繃持不住,唉,這要是讓他爹知道了,肯定會想再踹他幾腳。他用了一個半月的時間,就走完了別人兩個多月才可能抵達的行程,風塵仆仆,來到黑水客棧的時候,他都要認不出自己了。“素娘,我來找你了,永遠……永遠都不會離開,”素娘便是趕,他也不會走的。但很快,他就花光了他的盤纏,不過他還是很高興,他的錢都給素娘了,太好不過了。她對他的到來似乎并不奇怪,但也沒有太大反應,他沒錢,只能用自己抵債,給素娘當小工。“我有過男人……”“我不在乎!我只要你!”蔣言昪說的是真心話,是造化弄人,也是他當初不夠擔當,沒有能一直守護在她的身邊,有過男人,更甚有過孩子,他都可以理解。他根本沒有資格也不可能嫌棄她,他一直隱隱擔心自己老,會不會讓素娘嫌棄呢。素娘在他懷里哭了一場,半個月后,素娘就將店交給了她的副手,然后他們就往西南這條路回大虞來了。他們來到西南王府,蔣言昪將自己的身份放出,段之瀾一番斟酌,他就將舒瑤的事情簡要地和他們說一說,“和你們說,只是要你們知道時間緊迫,至于原本就許與你們的,自然不會少?!?/br>段之瀾對蔣言昪不甚了解,但他和素娘有過一番交涉和合作,對她的性格和行事作風還算了解。“王爺多慮了,我會讓人以最快速度送來,”素娘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她要的原本就也不是什么物質上的東西,黑水客棧賺到的錢,她幾輩子都花不完,何況現在,血蟾還用在蔣言昪最疼的侄女兒身上,自不會有任何耽擱的。段之瀾點點頭,讓王伯給他們安排客院居住,而他自己則來到了西風院,那個孟氏又被他關回到這里了,不過,他也覺得是時候了斷她了。孟氏原來那烏黑亮麗讓人稱道的頭發已經被滿頭稀疏的銀絲所取代,西風院主臥里,散落著許多頭發,都是被她自己抓出來的。褶皺蒼老的臉,如行將就木的老太婆,整個人枯瘦得幾乎皮包骨頭。她早就沒有咒罵段之瀾的勇氣和力氣,她滿心都是后悔,都是恐懼,當初她就不該招惹這個怪物,這個魔鬼,否則她如今也不會生不得,死不能,活著的每一刻都是煎熬。主屋的門,被推開,孟氏瞇了瞇眼睛,許久才逆光看清永遠風光霽月美得讓人自慚形愧的段之瀾。“嗬嗬嗬,殺,殺……了我,”她如今唯一的想法就是求段之瀾殺了她,便是再有人來救她,她也不會想逃了,她以為她逃走前遭遇的那些,已經夠讓她生不如死,但被抓回來后所遭遇的,那才是真正折磨的開始。“如你所愿,”段之瀾淡淡道,而后又笑了笑,“你死后,我會將你火焚,而后挫骨揚灰……”即便是死,她也不能得到救贖,因為他也不曾得到。“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