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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保護他安全的暗衛說道,他已經有些明白那一日舒瑤對他,想要靠近,卻不能靠近的煎熬。明明人就在眼前,明明只要再走近兩步,卻他無法擁她入懷,他想抱她,想要感受她的存在,想要為她擦拭臉上的淚水,可是他卻不能上前。“瑤兒乖,別怕,我在這里陪著你,一步都不會離開……”周允鈺第一次這么厭棄自己言語笨拙,翻來覆去就是這些。舒瑤連連點頭,但是眼淚卻流得更洶了,嘴巴張了張,話都說不話來。被司翡擄走時,她沒哭,被囚在艙房里,她沒哭,水匪來了,她也沒哭,但周允鈺,她的陛下來了,她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泣不成聲。所有的堅強和從容,全部在周允鈺面前瓦解,因為這人是她的丈夫,是她絕對信任親近的人。軍醫來得很快,但得出的結論,和周允鈺心里所猜測的并無太大出入,“這是一種蛇蠱,毒性極強,瞬息斃命,而且只聽它主人的命令,不過這位……暫時沒有危險?!?/br>舒瑤被擄走的消息一直沒有對外傳出,除了蔣家并無外人知道,所有抓捕行動明面上都是針對司翡和青葒,軍醫自然也不知道眼前這男裝打扮的舒瑤到底是誰了。但周允鈺這么緊張,心中多少會有些猜測,但還是猜不到明面上應該好好在京城里待著的舒瑤身上去。“稟主子,司翡帶著青葒跳水逃走,我們人只怕追不上了,”因為要抓活的,還要時刻警惕司翡灑出的毒沫兒,船上人海戰術他們也施展不開,那司翡又果斷跳船,加上昨夜暴雨,江水洶涌渾濁,他們一入水,除了幾個水性極好的士兵敢再追,其他人都只能觀望著。“有沒有辦法引它下來,”周允鈺對林三的話恍若未聞,他凝眉問著這軍醫,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舒瑤,是如何將那小黑蛇取下,如何讓他靠近舒瑤。他看得出來那東西即便暫時不傷害舒瑤,舒瑤也十分懼怕它。那種東西,便是對男子,也少有人不怕。司翡!今日他之于舒瑤身上的這些,他要他十倍百倍償還!“臣試試,”虞皇軍的軍醫原也是行醫多年的老醫士,醫術算高明,但在毒術方面,明顯比不上司翡,琢磨了又琢磨,他還是搖了搖頭,不敢冒然動手。這人明顯對周允鈺萬分重要,有任何一點差錯,都是他擔待不起的。周允鈺的目光全然兩極化,落在舒瑤身上的時候,極盡可能柔和,但一轉到其他人身上,就變得萬分冰冷了。“召集津州的所有醫士想辦法,朕給你們一白晝的時間!”“是,”軍醫連忙退下,召集人手,查看醫書,想法子去。想不出法子來會有何下場,周允鈺沒說,但不說,有的時候更讓人覺得畏懼。周允鈺又看向了他的暗衛,“傳信到京中,召集太醫和明慧過來,另外給西南王傳信?!?/br>蛇蠱出自西南番族,段之瀾或許會有辦法。他吩咐這兩條命令,是因為他上輩子和明慧學過一些歧黃之術,軍醫一說蛇蠱,他就知道這東西的可怕了。周允鈺的布置接連下去,整個人冷的就像是一團化不開的千年寒冰,但事實上,他已經在克制了,克制自己不要在舒瑤面前將他的煞氣殺氣都釋放開來。他看向了舒瑤,寒冰緩緩融化,一條綢繩落到了舒瑤的右手邊兒,“瑤兒,跟我來?!?/br>舒瑤在軍醫繞著她轉悠的時候,就漸漸收起了眼淚,她的脆弱始終就只對著親近和信任的人,周允鈺是,但這軍醫就明顯不是了。“嗯,”舒瑤握住綢繩,緩緩站了起來,扯了扯嘴角,笑容依舊有些勉強,但也比之前要鎮定許多許多了。是啊,周允鈺來了,他來了,雖然那東西還沒有被取下來,但是他已經來了,他就在她的眼前,所以,她不需要再害怕了。找到舒瑤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在另外一個碼頭守株待兔的蔣書玦,當即他就快馬加鞭到了周允鈺帶舒瑤落腳的簡陋驛站里。舒瑤的易容已經用藥水,取下來了,戰戰兢兢地換了干凈的衣服,她坐在周允鈺兩步之外的矮幾上。蔣書玦到來的時候,周允鈺正親自給舒瑤布膳。而后他知道了那還纏在舒瑤手的東西,同樣臉黑無比。當初他在天牢里就應該趁司翡昏迷的時候,直接將他殺了,也就沒有如今這樣的事情了。血脈這種東西,對皇家和世族之人來說,完全算不得什么,司翡將主意打到舒瑤身上,那么他生母是何身份就都庇護不了他了。“瑤兒受苦了……”蔣書玦說著,聲音微微發啞,很想揉一揉舒瑤的頭發,但眼下卻連這個也沒有辦法做到。舒瑤咽下口中的食物,柔聲道,“是我讓陛下和二哥擔心了?!?/br>周允鈺又夾了舒瑤喜歡的丸子到舒瑤面前,“多吃點,瘦了?!?/br>舒瑤在懷孕時被養出來的那點圓潤,全部不見了,甚至比不上她初入虞京的時候。只兩個字,周允鈺眼中的心疼都快要溢出來了。舒瑤的左手依舊能不動彈就不動彈,但因為周允鈺和蔣書玦在,他心中也安定了下來,至少不影響她右手行動自如了,她也給周允鈺夾了一塊魚rou,“您也吃,您也瘦了?!?/br>本來大病一場周允鈺就瘦了許多,如今看著似乎更瘦了一點。“二哥也來吃點吧,”他們心疼舒瑤,舒瑤同樣也心疼他們。不用多說,她都知道,她不見的這些時候,他們會是如何的奔波了。蔣書玦點了點頭,他也不和周允鈺舒瑤見外,脫去披風,就坐到另外一邊兒,拿起飯碗,大口大口就吃起來,“二哥,會給你報仇的?!?/br>舒瑤沒有為司翡反駁些什么,從他將她擄走,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再難修復了,正如她曾經告訴司翡的,他們是敵人。祖母曾經告訴她,對于敵人是絕對不能心軟,否則就將置自己人置于險境。“二哥注意安全,”舒瑤說著也看向了周允鈺,十分鄭重,“您也是?!?/br>“嗯,”周允鈺應了一下,眸光卻波瀾起伏,危險無比,自然不是針對舒瑤,而是對司翡和鐘赫的。吃完東西之后,舒瑤就和他們說了她這些日子的遭遇,應他們的要求,無半點遺漏的地方。“我……我殺人了,不過,我知道……我沒有做錯,”殺人一事才在昨夜發生,舒瑤根本無法忘懷,從來彈琴寫字的手,已經在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