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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遠身邊,很禮貌地向在場的幾個陌生男人微笑致意。紀北琛逐一為他們作介紹,介紹岑曼的時候,他沒有點名她跟余修遠的關系,只簡單地說:“我的小meimei,岑曼?!?/br>那語氣差點讓岑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瞪了紀北琛一眼,而他卻挪開視線,翹起的唇角似乎正嘲笑她白費力氣。一番寒暄以后,這幾個男人就一邊品著杯中美酒,一邊姿態慵懶地談笑風生。這樣的場面跟岑曼想象中的很不一樣,他們似乎正說著無關要緊的事情,但細聽后便會察覺另有玄機暗藏其中。她想他們應該是有意合作的商業伙伴,由于第一次碰面,他們都互相試探著,并不愿把話說得明確。幾個大男人像玩起了猜謎游戲,岑曼沒聽一陣子就覺得沉悶。她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不一會兒杯子見底,于是自顧自地倒了些許。正準備把酒杯放到嘴邊,余修遠突然把它奪走,還將里面的酒往自己的酒杯里倒,幾近倒光的時候才將酒杯還給她。岑曼不滿地看著他,而他低聲說:“酒少喝點,吃蛋糕吧?!?/br>這話只字不漏地落入坐在余修遠旁邊那男人的耳里,他主動給岑曼倒酒,隨后對她笑了下:“女孩子喝點葡萄酒,其實沒什么壞處的?!?/br>岑曼連聲道謝,之后給了余修遠一記勝利的眼神。余修遠想說話,紀北琛恰好詢問他相關數據,他顧得上回答,又管不了造反的岑曼。其實岑曼喝酒還是很有度的,雖然余修遠管不住她,但她也沒有貪杯。更何況,這樣的佳釀只應品味,而不是牛飲。香醇的酒液回蕩在舌尖敏感的味蕾上,她細細地嘗透其中滋味,余光一掃,卻發現剛才未自己倒酒的男人正默默地注視著自己。留意到旁人的目光,岑曼下意識覺得自己臉上有什么不妥。她用舌尖輕舔過嘴角,確認上面沒有殘留的糕點碎屑,才放下心來。他們的談話仍在繼續,岑曼則倚著沙發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就在游戲即將通關的時候,屏幕上的畫面一變,緊接著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是一串陌生的號碼,她來不及細看就接聽起來,免得妨礙其他人。岑曼還沒詢問,手機那頭的人已經自報家門。得知對方身份,她連忙問好:“葉叔叔,您好!”還在上初中那會兒,岑曼經常到葉思語家里玩耍,對于葉思語的父親,她還是有那么一點印象的。說著,她就跟余修遠示意了一下,隨后就走出包房繼續接聽。客套地聊了幾句近況,他就問岑曼:“對了,最近你有跟小語聯系嗎?”“沒有呀?!贬卮?。經此一提,她突然發現她們確實挺久沒有聯系了。不過她們數月聯系也算是常態,葉思語經常在深山老林拍戲,不殺青也不出現,對此她早已見怪不怪。他似乎有點失望,沉吟了下才說:“如果她跟你聯系,麻煩你告訴我一聲可以嗎?”岑曼隱隱覺得不妥,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思語怎么了?你們聯系不到她嗎?”他沒有多說,只是重復叮囑岑曼,然后便匆匆忙忙地掛了。看著黑下來的手機屏幕,岑曼更是困惑。她翻到葉思語的號碼試著撥過去,結果被告知關機,她死心不息地多撥了一次,得到的也是同樣的回應。葉思語的私人號碼是24小時開機的,現在不僅關了機,人還失了聯,岑曼想想也覺得背脊發涼。她努力驅散腦海里的壞念頭,正打算回包房喝杯酒壓壓驚,沒想到一轉身就看見紀北琛像幽靈般站在自己身后,差點就叫出聲來:“嚇死我了!”紀北琛微微抿著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岑曼覺得他莫名其妙的,正要從他身邊走過,他卻倏地出手,她還沒反應過來,手機已經被他奪走了。她想將手機搶回來:“喂,你這人真沒有禮貌!”紀北琛個子高,他存心不把手機還給岑曼,岑曼怎么也夠不著。他將手臂舉起,同時調出她剛才的通話記錄??匆娔莾赏〒艹龅挠涗?,他問:“你也聯系不了她?”頓了半秒,岑曼才想到紀北琛口中的“她”指的是誰。端詳了他片刻,她說:“關你什么事?”用波瀾不驚的語氣,紀北琛說出了一個極具爆炸性的消息:“她肚子里懷著我的種,你說關不關我的事?!?/br>岑曼被驚到了,直至回到包房,她還是不在狀態。余修遠不知道上哪兒去了,沙發上坐著的全是僅知道名字的陌生男人,她重新坐回原來的位置,剛坐下來,一個裝著半杯葡萄酒的酒杯就遞到眼前。那個給岑曼倒過葡萄酒的男人已經挪到她身邊,他微微笑著:“剛開了一瓶斯特1978,你來嘗嘗?!?/br>他一直舉著酒杯,岑曼非常無奈,只好接過來并道謝:“謝謝你,趙先生?!?/br>“別叫趙先生那么見外,叫我吧?!闭f著,他便輕輕地碰了碰岑曼手中的酒杯,“干杯?!?/br>岑曼禮貌性地抿了小小的一口,正想放下酒杯,坐在身旁的男人掐捏住了她的手腕:“跟我喝的第一杯酒也不干了,太不給我面子了吧?”她拒絕:“抱歉,我不會喝酒?!?/br>“沒事的,你什么時候聽說過葡萄酒能醉人的?”說話間,他試圖給岑曼灌酒,而他的手趁機搭在她的肩頭,甚至有往下移動的意思。余修遠回來的時候,包房里正是一片吵雜。他雖沒弄清楚狀況,但還是迅速將岑曼護到身后,看見被打翻的酒杯和染著襯衣上的酒漬,他的臉色驟然變得陰沉。由于余修遠的出現,包房里突然安靜下來。岑曼輕輕地扯了扯余修遠的衣袖,本想解釋,而他卻一言不發地摟著自己往外走。剛走到房門前,岑曼就聽見語帶威脅地說:“余總,這個上億的投資項目,你不打算談了?”岑曼一聽就知道自己闖禍了,她下意識停下來,不料余修遠繼續帶著她往外走,頭也不回地說:“你們就這點誠意,不談也罷?!?/br>第44章零時零分(一)穿過長而寬敞的走廊,余修遠一直沉默著。岑曼很不安,走進電梯的時候,她忍不住跟他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給你添亂的。我接完電話,那個就給我遞來了一杯酒,還堅持讓我喝完。那杯酒是在我進包房之前倒好的,我不是不給他面子,而是不敢喝啊……”“我沒怪你,你做得很對?!庇嘈捱h打斷了她的話。就算她不說,單看那惱羞成怒的樣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