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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凜然都是睡在這里,所以床上充滿了花凜然的味道。明明兩個人用的是同樣的香波,但是黃瀨就覺得這香波的香氣在花凜然身上散發出來,特別誘人。劉海遮住了黃瀨的眼,他的唇抵著枕頭,不知不覺間就開始自言自語。“花醬……這次又是什么事……不能和我說嗎……為什么每次都是這樣呢……每次都是自己解決事情……什么都不和我說……花醬真的喜歡我嗎……真的有把我當回事嗎……花醬……”“花醬……”“花醬……”“花醬……”“花、凜、然……”仿佛他抱著的不是枕頭,而是他心愛的人一般,緊緊地摟在懷里,像是要把對方……勒死。【永遠留在我身邊吧?!?/br>……花凜然被賢一郎送到了紫原家名下的豪華賓館,這里因為出入的都是有錢人,所以警備非常優秀,也有一套防備記者的措施。另一邊賢一郎也四處去打過招呼,連律師都找好了。現在可以確認襲擊花凜然,反而被失控的花凜然襲擊的那幾人都活著,有一個在最初措不及防時被打暈的,只是受了輕傷,很快就醒了。還有三個比較嚴重,被捅了好幾刀,如今仍在昏迷。花凜然原先衣服上的血跡,應該是那個時候造成的。她被抓時非?;靵y,開始還能控制住自己,但后面那些個渣滓見空手擺不平她,就拿出了刀子想要嚇唬她,誰知道那明晃晃地刀子不只嚇唬到了花凜然,還帶出了她上一世死前的記憶。被帶到廢棄工廠時,花凜然整個人都神志不清了,眼睛里只有那刀子。趁拿刀的人不注意,她奪了刀就失控了。只想著被殺之前,先殺光他們。現在警方得到醒著那個的口供,就是他們四人去搭訕了一個女孩子,然后那個女孩子將他們帶到沒人的地方就狂性大發,拿出刀子襲擊了他們。真是顛倒黑白。不過賢一郎并不擔心,他已經準備好了花凜然的驗傷證明,最壞的情況也只是造一份精神鑒定,不管花凜然是否真的精神有問題,他都能拿到這么一份鑒定。未成年、精神又有問題、還被所謂的“被害人”毆打過,誰會要她負責呢?只是花凜然一個人在賓館寢食難安,等待著警察的調查通知。因為唯一認識花凜然的灰崎祥吾在昏迷中,醒著的那個只是跟去幫忙的,對于“兇手”的特征只知道是“黃瀨涼太的女朋友、念帝光中學二年級”。自稱黃瀨女朋友的女孩子多的是,只是目前作為“黃瀨女友”最有名的,就是花凜然了,調查到她這里只是時間問題。案發大概在晚上七八點,醒著的那個少年第一次錄口供是在九點左右。彼時黃瀨才剛訓練完回家,在找不到花凜然的情況下,躺在床上想著她,不停發郵件打電話給她。然后毫無回應。而花凜然一人坐在賓館房間的椅子上發呆,窗戶望出去的夜景很美,但她無心欣賞。她覺得自己真的是精神有問題吧,往日沒什么病狀,但被刺激到了就會傷害別人……雖然這次多虧她暴走才保全自己,可也差點殺了人。一整個晚上,她都呆坐在那里,似乎什么都想到了,又似乎什么都沒想,無事可做的感覺,就像大腦當機了似的。渾渾噩噩。也許該說,就像死了一樣?也許她其實早就死了,現在只是她作為鬼魂,給自己建造的幻覺?這個世界其實是假的,一切都只是她的想象?既然穿越到平行世界、附身到平行世界的自己身上都可以,還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說不定她已經死了,卻因為沒辦法接受自己的死亡,所以創造出了一個假象的世界,讓自己覺得自己還活著……她渴望自己的母親是個堅強的女人,所以這個世界的柳蘭很堅強;她渴望花成是個無能的人渣,而非爬到頂端的人上人,所以這個世界的花成只是個白癡;她渴望愛人也渴望被愛,所以這個世界,有“黃瀨涼太”存在。這么一想,其實這個世界有很多她原來渴望、卻得不到的東西,果然一切都只是她自己騙自己的假象?不知覺間,花凜然進入了一個自我否定的怪圈之中。……直到第二天的晨曦照到臉上,花凜然看著漸漸亮起來的天,首先就是想到要做早飯了,籃球部有晨練,得讓黃瀨吃了早飯再走……——黃瀨……黃瀨涼太……對了……沒有給他打個電話……雖然有留下便條,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吃飯。想到黃瀨涼太,花凜然此刻才產生了一點自己還活著的感覺,急急地從包中找到自己的手機,想打電話給黃瀨。因為平時上課也帶著,所以手機一直都是靜音狀態,沒想到她翻開蓋后,竟然處于關機狀態,按了幾遍都沒開機成功。記得她昨天放進包里時,手機還是好好的,也不知道此刻出了什么問題。花凜然翻找了自己包里的備用電池換上,總算開機完畢,還好只是沒電而不是壞了。接著,沒等她在手機中翻到黃瀨的電話,系統便跳出提示,有一千多條未接電話,五百多封郵件。只來自一個人——黃瀨涼太。突然,電話又亮了起來,是黃瀨打來電話。花凜然趕忙按下接聽鍵,“喂?黃瀨君嗎?”電話另一頭是長久的沉默,花凜然看了下電話,還以為被掛斷了,不過仍然是通著的。“喂喂?黃瀨君是嗎?你還在嗎?”“……花醬?”黃瀨像是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一般,“花醬!你終于接電話了!我就知道一直打的話,一定能讓你接到的!花醬……你現在在哪里?我好想見你……想見你……花醬……”莫名地,花凜然覺得眼睛酸起來,似乎有什么液體滑落了。聽著黃瀨的聲音,她現在再也沒有別的精力去分辨,此刻的感情究竟是她自己的,還是這個平行世界中的“花凜然”的。“我也……我也想見你!等我,我現在立刻就去找你!”花凜然大聲說道,帶著一絲顫音,卻非常堅定。“花醬?你在哭嗎?你怎么了?我……”后面的話花凜然沒有聽,她掛上電話便狂奔了出去,把賢一郎囑咐她的話全部扔到了腦后。——想見你,想見你,我們的心情,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