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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戢的目光停留在劉楚玉的外衫上,如果他沒記錯,這應該是褚淵的外衣。這倒不是因為何戢記性好,能記住席間所有人的衣著。只是對於褚淵的衣著打扮,何戢到總會不自覺的留心,或許是因為曾被叫做‘小褚公’,他特別忌諱與褚淵著相同風格的衣服吧。“這衣服,”劉楚玉留意到何戢的目光,開口想要解釋,卻又想起自己目的,忙開口道,“先不說這事,我來這里是──”“也是,公主殿下的事,何須同臣解釋呢?”何戢打斷劉楚玉,騎著馬經過劉楚玉的身邊,在她身後某棵樹下停下,拔出剛才那只險些傷到劉楚玉的箭道,“箭支不長眼,殿下還是盡快離開,免得被他人......”免得其他人誤傷。話到嘴邊,何戢卻忽然頓住,因為他拔出箭後發現,箭上并沒任何標識或符號。田獵是在偌大的山林田間比試誰人捕獲的獵物更多,而眾人捕獲獵物的方式一般都是采用射箭,箭的射程遠,而林子又大,有時幾人同時追逐一只獵物時,難免不知誰的功勞,因此,大家都有在箭上刻上自己的符號,以此作為區別。這箭沒有標識,而且過了這麼一陣,箭的主人都沒有到這邊來撿取獵物.....何戢心頭不禁咯!了一下:或者,這根本不是什麼誤傷.....想到這,何戢的面色忽的變得凝重,劉楚玉看著何戢手中的箭支,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擦過自己臉頰的竟然是一只箭。劉楚玉撫了撫自己被劃傷的面頰,想著剛才那箭射出來的方向以及何戢出現的方位......“趕緊跟我走!”劉楚玉策馬去拉何戢;話音剛落,只見兩支箭朝著這邊飛來,何戢敏捷拉開劉楚玉,躲過襲擊,回過神來,只見箭飛出的方向之處,某一黑影閃動。“什麼人?!”何戢迅速從身後拔出一只箭,朝著動靜發出的地方,開口質問道,“再不說,我可要放箭了──”然而那人并沒回答他,何戢瞄準著那身影,拉弓的手不禁又用力兩分.....“啊──”劉楚玉的一聲慘叫,讓何戢的箭一時間失了準頭,黑衣人趁機消失在了樹林之中,何戢轉身,只見劉楚玉的馬匹亂踢亂撞地撒著蹄子朝著樹林深處而去。“抓緊馬背──”何戢大聲吼了一句,忙駕馬追著劉楚玉而去。直到與劉楚玉并駕齊驅時,才一個飛身上,落到劉楚玉身後,抓過韁繩。樹椏枝葉擦過兩人的臉與肩膀,沙沙作響,與急促的馬蹄聲相互呼應......許久之後,何戢才安撫下馬匹,劉楚玉早已是頭暈目眩,四肢酸軟了。“我們到山頂了?!”緩過勁來的劉楚玉環視四周,挫敗而又擔憂,她本是來帶何戢離開這里的,不料,卻越走越深入了....“你可知道剛才那些是什麼人?”何戢卻還不太清楚狀況,只是隱約察覺有危險而已。“應該是九皇叔的人,他們想要借今日田獵除掉你──”劉楚玉話還沒說完,驟然又是多道利光破空而撲面,劉楚玉不及反應,只覺眼前一花,何戢已經撲過來,將其護倒在地。身體撞擊在一起,沖勢巨大,一聲巨響,何戢抱著劉楚玉,一同摔下馬背,向著山下滾去。────────────石塊撞擊過骨頭,沙礫樹枝劃過皮膚;劉楚玉從陣陣的疼痛到麻木後,滾動終於停了下來。僵硬的身子似乎被什麼重物壓著,劉楚玉睜眼,只見何戢正趴在自己身上。“咳咳……”何戢醒過來,立刻開始劇烈地咳嗽。他滿身是傷,衣裳被刮的到處是口子,襤褸不堪。剛在下落的過程中,何戢緊緊將劉楚玉護在懷中,手臂環過劉楚玉的背部與臀部,避免了劉楚玉過多的與地面摩擦,這才使得劉楚玉只受了些不太嚴重的擦傷與撞傷而已。“你還撐得住嗎──”劉楚玉小心從何戢身下抽身而出,探了探何戢的傷勢,發現他的傷比自己嚴重多了。“恩?!焙侮а老胍酒鹕?,卻只是徒勞。劉楚玉連忙過來扶他,將何戢的手搭上自己肩頭那一刻,忽然感到有水滴落自己的手背上。一滴,兩滴,劉楚玉抬頭,只見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變得陰沈,竟然開始下起了雨。“我們先去前面躲躲吧──”劉楚玉環顧四周,發現附近有一個山洞,於是忙扶起何戢朝那邊挪去。何戢雖不算魁梧,到底身量頗高,還是有些分量,剛走兩步,她便被壓的喘息都困難。剛拖到洞口,劉楚玉就已經大汗淋漓,累的差點虛脫。洞里陰潮,光線又十分昏暗,她揀了一塊相對干燥的石板,扶何戢坐下,讓他靠著石壁,仰躺著坐下。“我們先在這歇歇吧──”劉楚玉在何戢旁邊坐下,平復了喘息後開口道,“皇叔的人應該沒這麼快找來?!?/br>“這到底怎麼回事?”何戢的低沈的聲音中有壓抑的喘氣聲及難掩的嘶氣聲,想來他現在應該正承受著劇烈的疼痛。劉楚玉不忍地看了何戢一眼,然後將下午聽到的事情轉述給了何戢。“義陽王有謀反之心?!”何戢忽地坐起身,背部的傷口被拉地生疼。“皇叔手下的人有異心,皇叔是個什麼態度,我本來是不確定的──”劉楚玉想著剛才山頂的情形,眉頭不禁越攢越深,“剛才殺手一開始只有一個,後來卻出現了一批,這麼毫無顧忌,九皇叔怎不可能不知情!他現在指不定正打著尋救我們的名義,準備除掉我們....”何戢默然,心中已經認同了劉楚玉的猜測;過了一陣,又想起什麼似地開口道:“他們以為我會告密?可我對義陽王的圖謀一無所知?!?/br>“大概是有什麼誤會──”劉楚玉搖了搖,表示自己并不知情,又看向何戢道,“你不是正養傷中嗎,怎麼又答應出席這無聊的宴席?”“義陽王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眲⒊竦脑捥嵝哑鸷侮?,自己受劉子業杖責的原因,他又恢復生疏的語氣對劉楚玉道,“再說,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總要出來走走──”“義陽王的面子──”劉楚玉有些好笑地開口,“其實,你是給吳氏面子吧?”吳氏鶯鶯當初是項時月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