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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好不容易哄了老虎上岸,回到山洞也是正午了。動物都對自己的地盤有很強的占有欲,特別是它們居住的地方,是一定會留下他們的尿液或者氣息,這也是蘇詞并不擔心山洞里留下的東西的安全的原因。回到山洞后老虎就趴在洞口背陰的地方,懶洋洋的不再動彈,不是甩晃著尾巴看著蘇詞忙上忙下。十天沒回來,蘇詞要忙的確實很多。尋找柴禾,清理衛生,還要處理之前剝下來的鹿皮與其他野獸的皮毛。沒來這個森林之前,野生動物的皮毛珍貴得堪比金子,蘇詞是沒那個財力去購買的。而現在雖然托老虎的福幾乎每天都會收獲一張獸皮,但蘇詞卻絲毫不懂獸皮該怎么處理。理論上她是知道制作獸皮的第一步就是要清理與防腐,但到目前為止,蘇詞經手的獸皮都沒過得了防腐這一關,無論她將皮毛上的殘rou脂肪清理得多干凈,幾天之后獸皮總會有股子血rou臭掉的味道,更別說之后要怎么處理了。而十天沒回來,獸皮堆積在一起沒人處理的結果就是爛在角落起蟲,蘇詞費了好大的勁才將這些獸皮清理出去,之后又想起背包里的rou干,趕緊跑去臥室拿了背包。rou干雖然還能吃,但因為沒有鹽的腌制,只單單是掛起來風干,放在陰涼的臥室這么長時間,總歸是有了點臭味,這里的食物太珍貴,就算是白虎,它的獵物也是拼回來的。蘇詞拿在手里很久,最終還是沒狠得下心像扔獸皮一樣扔掉,拿了根藤條串起來掛在洞口,讓太陽暴曬,希望能祛除些味道。白虎一直在旁好奇地看著,直到蘇詞整理好山洞,背著背包整理衣服,將匕首捆在大腿根外側時才懶洋洋地站起身。相處了這么長時間,它自然知道蘇詞這么鄭重地整理東西時就是要外出了。蘇詞確實是要出去。白虎并不跟她一樣一天要吃三餐,今天白虎已經吃了整整一頭鹿,不需要再去捕獵了,所以她現在要去看看那條小溪里的漁網,尋找自己的午餐跟晚餐。她不知道其他老虎的餐飲習慣怎么樣,但白虎卻是一天只需要飽食一頓就夠了,如果獵物有剩余,它會放在一旁,等肚子里的食物消化一些后,慢慢啃食了。絕對不會有浪費食物的習慣。蘇詞想,這或許跟它的這身白毛有關系。蘇詞無法想象,一身白毛的被拋棄在這個rou弱強食的原始森林里是怎么活下來的,但在它沒有足夠的捕獵技巧的那段時間,饑餓是絕對會伴隨它的感覺。所以第一次捕魚時它明明不喜歡魚,也會囫圇著吃下去。每次看到白虎進食快要結束時,不忘將地上大塊的碎rou叼起來吃了的一幕,蘇詞都會想起他們第一次遇見時,她靠著從它嘴里漏下來的rou撐過幾天的日子。那時候她一直認為她所得到的rou是白虎吃飽了,不要了的,但現在想想……這分明就是它留下來給她的食物。虧她當初吃那些rou的時候還有點心理陰影,人家第一次見她,不僅不將她當成食物不說,倒還給她留了食物。想到這蘇詞看了眼身旁的白虎。她曾經在電視里見過將貓當成崽子呵護的虎,也見過將狗當成父母,形影不離地跟在狗身后的鴨子……不管是虎還是鴨,都是將另一方當成是自己的同類,所以才這么親近。那白虎也是將她當成它的同類么?……但這也太荒謬了。她是人,那么巨大的體型差異……而白虎又不是剛剛出生的幼崽,而是一只即將成年的老虎。想不明白,已經走到放漁網的小溪旁了,蘇詞搖了搖頭,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拉著漁網,查看里面是不是有落網之魚。而白虎,卻是在見到小溪的時候眼睛就亮起來了,側頭看到蘇詞去拉漁網,身體一躍就跳進小溪,進水的一刻,臉上又是人性化的愉悅。看來它很喜歡水。蘇詞聽到聲響,轉頭看到白虎在不及它腿深的小溪里戲水,笑著繼續拉扯漁網。漁網里并沒有魚,倒是出現了兩個海碗大的洞,看來是曾經有魚落網,后來掙脫了出去。蘇詞有些遺憾地搖搖頭,粗糙的漁網本就不是很結實,這些天她又沒來理會,讓它在水里浸泡了這么長時間,魚會掙脫出去是很正常的事。這個漁網是肯定不能再用了,蘇詞走到旁邊扯了好幾根藤條,想再做一個漁網出來,但動手沒幾下又放下,撿著細的藤條,又割了把韌草走到溪邊,脫了鞋子將腳浸泡在水里,嘗試著做起草鞋來。做一個漁網估計要一個下午,太耗時了,并且做了之后也不能及時吃上魚,甚至還不能肯定有沒有魚落網,今天是肯定要找其他食物了的,漁網的話,明天再做也一樣。城市里長大的孩子,草鞋對于他們來說基本上就是傳說中的東西,蘇詞雖然也在鄉下呆過幾年,但現在已經是21世紀了,鄉下人就算也有穿草鞋的,也基本是在外買的成品,懂編制草鞋的人少之又少。腳上的登山鞋是越來越破了,蘇詞也不是第一次嘗試編制草鞋了,但效果仍然不怎么樣。不過有了幾次經驗總結,進展還是有一點的。最起碼鞋子的形狀是有了,如果登山鞋不能穿了……大不了她每天編一雙草鞋,一雙只穿一天……新草鞋一天時間還是能撐得過的吧?這么想著,蘇詞立刻就覺得因為鞋子帶來的壓力頓時少了許多,就又開始將心思轉向食物。她今天雖然也吃了一大塊烤rou,但她又是烤全鹿又是爬山路搞衛生,現在又早過了午飯的點,肚子早空了。摘幾個果子回去,拿兩塊rou干煮了湊合著吃了吧。蘇詞想,果然節約食物永遠是必要的……她現在就要用到那些rou干了。這么一想,蘇詞就覺得肚子更餓了,起身擦掉腳上的水,邊穿鞋子邊招呼白虎回家。白虎很不情愿的低低吼著,身形卻是一動也不動。白虎近三米的身長,趴在小溪里就是一條壩,這會被它堵著的溪水已經漫過它的背脊淋漓而下了,溪水不比河水,這里樹木眾多,陽光不能直面照進來,溪水很是清涼,看白虎享受得舍不得離開的樣子,搞了幾個小時衛生的蘇詞也覺得身上癢癢起來。最后還是沒經受得住白虎喉嚨里不停頓的低低咕嚕聲,蘇詞脫了衣服在溪水里泡了一會,才在肚子里的打鼓聲召喚下不情不愿地上岸。她有點了解白虎不愿上岸的心態了。白虎一天泡了兩次澡,本來因為這些天照顧蘇詞而不得,顯得很粗糙的皮毛被清洗得光順滑溜,微風一吹,蘇詞最容易能看到的腹部上的細絨毛就微微抖動,她腦子里竟然就想起飄柔的洗發水廣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