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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寫流產這個梗的,所以不喜歡的姑娘們真的抱歉了,鞠躬~第五十四章走廊盡頭忽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賀沉回過頭,看到了為首的那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即使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明顯蒼老的痕跡,但他仍是憑著對照片依稀的印象而認出了她——溫晚的母親,林有珍。林有珍身后還跟了個個高腿長的男人,表情沉凝而嚴肅。他們快步走了過來,兩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落在了賀沉身上。賀沉對于他們的出現似乎沒有任何訝異,幾人對視著,氣氛異常古怪。誰也沒自我介紹,卻都對對方的身份心知肚明。林有珍先開口的,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的一句:“孩子要是有事,你們倆都別想好過?!?/br>賀沉看著她氣到臉色發白的樣子,什么也沒說,他現在沒有心思應付任何人,連多余的一個字都不想說。林有珍眼神陰郁地瞟了眼坐在長椅上雙目發紅的蔣贏,那樣的眼神像是帶了針,恨不能狠狠扎進她身體里。周顯聲察覺到她全身都在憤怒地顫抖著,在她耳邊低聲道:“先看溫晚的情況,別亂了方寸?!?/br>林有珍氣得用力合了合眼,難受地捶了記胸口:“小晚太可憐了,都是我對不起她,從小沒mama陪著,現在連孩子都被人給弄沒了?!?/br>蔣贏一怔,抬頭望過來,臉上白的嚇人:“我沒有,不是我?!?/br>周顯聲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有說是你嗎?”蔣贏咬著唇,唇上的血色也都褪的干干凈凈,難堪地看了眼賀沉,發現對方完全沒理會身后的動靜,又無聲地垂下頭。好像經過了漫長的時光,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了,那兩扇木門緩緩拉開,走出來的是劉主任。她疲憊地摘了口罩,目光準確無誤地對上了賀沉微微暗淡的視線,頓了頓:“孩子沒保住,非常抱歉?!?/br>身后傳來蔣贏讓人心煩的細碎哽咽,還有林有珍壓抑的自責。賀沉用力握緊拳頭,額角的青筋都猙獰地突突跳動著。接著溫晚被推了出來,他的雙腳卻好像灌了鉛,沒勇氣走上去。怎么面對?要怎么面對?林有珍和周顯聲已經飛快地迎了上去,周顯聲在他身側卻滯住腳步,細長的眼角微微吊起:“你不會到現在還維護那個女人吧?”賀沉沒有回答,只是一直呆怔地看著病床上溫晚蒼白的臉色。阿爵見他不動,終是主動走了過去,與他擦身時鼓勵地握了握他肩膀。賀沉就僵在原地看著她被推進病房,病床的滑輪在走廊上響徹著寂寞的音調,每轉動一圈,他的心便往下沉一寸,好像墜在了冰窖里。蔣贏不安地走過來,喉嚨仿佛被辣椒水浸泡過一般火辣辣地疼,許久才發出微弱的聲音:“真的不是我,我沒碰過她——”賀沉沒回頭,聲調完全聽不出任何情緒,冷硬的吐出三個字:“先回去?!?/br>蔣贏臉上露出痛苦而驚慌的樣子:“賀沉,你信我,我不會害她?!?/br>賀沉這才回身看她一眼,那樣的眼神透著寒氣,五官都凍住了一般:“我說,回去!她不會想看見你?!?/br>“你還是信她了?”蔣贏脫口而出,亟不可待地想要賀沉給出一個答案。她還是太低估溫晚了,以為她不會狠到這種地步,想不到為了阻止她出國,為了讓賀沉和她徹底掰了,居然想出這么狠的招兒。蔣贏好像亂了方寸,說話越發語無倫次:“她是有意陷害我,賀沉,她為了報仇連孩子都不要了……太可怕了?!?/br>賀沉的眼底卷起一陣陰霾,他的情緒忽然失控,伸手狠狠抓住蔣贏的衣領將人用力懟到身后的墻壁上。那樣赤紅的眼底,卻不是憤怒,而是悲涼,無盡的痛苦,蔣贏從沒發現一個人的目光能糅合那么多的情緒,這樣的賀沉,她第一次瞧見。他臉上的肌rou都在抽動著,沙啞的嗓音像是被沙石磨礪過:“還不明白?你的存在對她來說就是一種傷害。是你和我,把她逼到這步田地的?!?/br>蔣贏震得說不出話,這樣的賀沉有些可怕,好像下一秒真的會殺了她一樣。賀沉沒再瞧她,頹然地松開手。蔣贏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這時候早就沒了平日的理智冷靜,他朝著病房走過去的每一步,都好像承載了莫大的痛苦。-賀沉透過病房的玻璃往里看,她是醒著的,一直看著屋頂發呆。他以為她會哭,卻只是睜著干澀的雙眼癔癥一般地呆視著某一處。他的手放在病房門板上,又慢慢垂了下來。周顯聲和林有珍一直在和她說話,可是她一個字都沒有回答,那樣的溫晚比平日里對他冷言冷語的還可怕。想起初見她時那副伶牙俐齒的模樣,對比現在,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心狠狠絞在一起,越發沒臉走進去了。周顯聲見賀沉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這才皺眉俯下-身,雙臂撐在溫晚身側,對上她無神的雙眼:“這步棋太險了,雖然孩子是宮外孕本來就要不起,可是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萬一你出什么事——”林有珍很快地接過話茬:“小晚,你為什么都不和我商量一下?我們不是一直在計劃?你太心急了?!?/br>她看溫晚始終沒反應,臉色又蒼白的厲害,想了想終是沒忍心再說,軟了強調:“不說這個了,管家已經煲了湯,馬上就送過來。有沒有哪里難受,告訴mama?”她們之前一直沒什么機會見面,每次周顯聲帶回來她的照片,她也是貪婪地左看右看,千算萬算也沒算到二十多年后母女重逢,會是這樣的局面。溫晚干裂的唇瓣輕輕動了下,說的卻是:“讓我一個人靜靜?!?/br>林有珍臉上的表情僵住,不自在地扯著唇角干笑:“mama陪著你,好不好?”溫晚閉上眼不說話,周顯聲默默地看著她,最后對林有珍道:“阿姨,讓她一個人靜靜也好?!?/br>林有珍知道這次回來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得到女兒的原諒,當初終究是她不對在先,她揉了揉發脹的眼角,唇瓣微微顫栗著,還是什么都沒說就出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溫晚聽到了病房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她大概知道那會是誰,卻始終不想睜開眼。熟悉的腳步聲停在床前,他或許知道她在裝睡,只是一直不開口,反而走到窗邊將窗戶關小一些??諝饫锔又鴫阂值臍夥?,直到她有些裝不下去,他才沉聲開口:“我會放你走?!?/br>溫晚悄悄地咬緊牙關,手指也用力捏緊被角,又聽到他沙啞的聲音飄飄渺渺地傳來:“蔣贏的事也不會再插手?!?/br>目的都達到了,可是溫晚卻很想哭,她睫毛劇烈地抖動著,卻還是不敢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