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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怎么接,握了握筷子,低頭吃飯。安和的聲音脆生生地響起來:“是mama說叔叔愛吃魚,姥姥才做的,mama還說,多放些糖,叔叔會更喜歡?!?/br>安媽這時看過來,陳孝臣只笑著看安秋,說:“是嘛,那叔叔得多吃點?!?/br>安媽看著這么一桌子人,突然覺得欣慰,給陳孝臣又夾菜,一個勁兒地說多吃些。飯后,陳孝臣呆了片刻便要回去,安媽吩咐安秋去送,陳孝臣站在玄關出等著,知道她的腰剛好,卻沒推辭。夏日雖燥,晚上卻涼風習習,安秋穿著一件雪紡短袖,下面是黑色緊身長褲,腳上踩著人字拖,不太搭但薄厚正合適。反觀陳孝臣,穿的頗為休閑,亦講究一些。兩人一前一后下了樓,又穿過巷子,走在小區正對東西門的林蔭大道。路燈有些年頭,再加上樹木繁茂,交疊遮擋,看起來光線不甚明亮。陳孝臣頓住腳步,回頭看她,安秋愣了下,也停住,說:“天色不早了,我就送到這里吧,你早早回去休息?!?/br>陳孝臣突然拉住她,安秋遲疑一秒才想到掙脫,他沒用力,一掙便開。陳孝臣說:“安秋,我在公司給你找了個職位,你想不想去?以你的能力,完全能夠勝任?!?/br>安秋驚詫,抬頭看他。陳孝臣說:“先聽我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也沒什么難為情的,比如說我,沒有我哥,我也不可能一畢業就做副總,你再看看蘇秉沉,不也是繼承他爹的衣缽?裙帶關系,無關乎體面,現在也是一種本事...”安秋卻笑了笑,說:“你誤會了,這個我懂,我不是初出茅廬的丫頭片子?!?/br>陳孝臣上前一步,問:“那你是同意?我們公司銷售部缺人,銷售經理有沒有信心?”安秋垂下眼,沒有立刻回答,陳氏雖然前兩年因為些是非被卷入漩渦,但有句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一個銷售部的經理,若是個沒背景沒高學歷,少說也要打拼個七八年,前提是,還得順風順水。如今這么個機會兒唾手可得,誰能不動心?陳孝臣又怎么會單純欣賞她的能力?能力?安秋從來都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她萬分糾結,這就像在沙漠里迷失了幾天幾夜,又累又渴,苦苦死挨,生命幾乎到了盡頭,突然看見前方有一片綠洲,溫潤的濕氣都縈繞到了鼻端。這時有人問你,想不想喝水?陳孝臣把她的矛盾盡收眼底,笑了笑,分析:“在超市干一輩子?在臨安市,你要是想憑這點工資養一老一小,還有讀大學的弟弟,根本不可能...我沒想怎么樣,這不是交換,我什么也不要你的,只要你去公司上班...我承認我有私心,不過只是希望你在我跟前...這樣夠不夠光明磊落?你有什么理由拒絕?”安秋抬頭,有些無奈,對他說:“你說的對,我沒理由拒絕...就算是有齷齪的交易,我也不能拒絕...”作者有話要說:☆、交心安媽發現,安秋送人回來便有些異樣,問她又不說,只能嘆了口氣,卻吩咐,往后再有事也不能喝那么烈的酒,女孩子哪能喝酒。安秋想說,我哪是女孩子,再者,現在女孩子有幾個不喝的?凡是把酒喝出花來的,都能賺錢。上床后,安秋開始亢奮,有些東西放下了,人就想的開了,也就跟錢沒仇了,跟錢有仇?真是傻得沒治了!安秋嘆了口氣,翻過身正對安和,卻見他沒睡,睜著眼睛盯著自己。安秋笑了笑,摸摸他的腦袋,說:“怎么還沒睡?”安和湊到她懷里,反問:“那你怎么沒睡?”“想事?!?/br>“什么事?”安秋又笑了笑,摸著他的臉蛋兒,問:“和和,你覺得...陳叔叔怎么樣?你喜歡不喜歡?”安和皺眉認真的想了想,然后鄭重地點頭。安秋還是笑,卻沒再繼續說,伸手把床頭的燈關上,屋子颯時暗下來,只有月光透過窗簾有幾分隱約的光線,安秋的情緒也一并隱去,她摟住安和,語氣平淡:“睡吧,兒子?!?/br>這夜,安秋翻來覆去又想了想,之前雖然靠關系進了蘇氏,可是只牽扯到人情沒牽扯到感情,人情債好還感情債不好還,她明知道陳孝臣請她去陳氏是另有所圖,也明知道自己一時半刻還做不到,可這個機會,還是要拿下。一是,生活所迫,沒得選擇,二是,安秋不服氣,她不信自己就這么沒能耐,除了學歷不夠,背景不夠,她能吃苦,又上進,怎么就不能在銷售這塊混出一些名堂?秦梅曾說,有時候靠男人能走些捷徑,就不要矯情,不要白不要。她雖然做不到完全同意,可也覺得,不能拒絕陳孝臣,這是個翻身的機會,從哪跌倒從哪爬起來,才是她的性格。雖說是內定,不過陳孝臣依舊吩咐人事部,讓安秋和旁人一樣面試,這多少可以免去部分愛嚼舌根的人議論,安秋也能名正言順。之后幾日,安秋便按照陳孝臣的吩咐,寫了一份簡歷。安秋這幾年就正經的寫過兩次簡歷,一次是大學剛畢業,也沒什么經驗為了謀一份好工作,像4證書以及一些上的了臺面上不了臺面的羅列了一堆,還有一次就是去蘇氏的,不過有人牽線搭橋,她也沒費多少心力。這一次,她卻格外慎重,有了蘇氏一年的經歷,她更明白,一個企業領導,他想知道的不是你曾經得過多少獎項,也不是你曾經拿過多少證書,而是,你曾經有過多少閱歷,這些雖然是虛的,卻是最值錢的。她最不想提及的如今卻成為她最拿的出手的。從進蘇氏,到一步步走到銷售部副經理,安秋洋洋灑灑,寫了百余字,至于畢業院校和蘇氏之前的經歷,只一筆帶過,揚長、藏拙在簡歷這方面體現的尤為重要,而后稍稍潤色,便成了份漂亮的敲門磚。自然避開了勾心斗角的戲碼,至于被辭退,安秋也只寫是父親病故,為了照顧母親,無暇工作,自己辭了。交給陳孝臣時,他當著安秋的面翻著大致瀏覽了幾下,笑著收起來,問安秋:“寫的這么認真?腰好利索了沒有?我就是讓你走走過場,沒必要這么拼...”安秋卻說:“我以前太不認真,只知道做別人讓做的工作,其余的皆是心不在焉...有句話說的好,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既然做了,就肯定好好做,現在是這樣,以后也是這樣?!?/br>陳孝臣頓住,細細地看她,而后抿著唇笑:“你現在果然和從前不同了,以前哪有這么大的野心,現在都想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