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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吧?!焦躁的肖宋很捉急,捉急到不知該如何是好,再過一會兒蕭秋便要進來了——難不成她還真的要強迫自己跟他洞房?一想到那場面,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立即便齊刷刷地豎了起來……這難度真心有點高。肖宋正混亂著,室內突然傳來一股清香,她一時沒有注意,便吸進了兩口,頓時覺得有些頭暈目眩,心里一驚,連忙屏住了呼吸。耳邊傳來“噗通”“噗通”的聲音,在一旁伺候著的喜娘丫鬟們倒了一地,肖宋順從本能,也向后倒在那一床紅色的鴛鴦戲水的衾被里,裝作暈倒。許久,門被推開,“吱呀”一聲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一個略有些沉重的腳步直直往床上走來。殺氣太重了!肖宋敏感感覺到不妙,神經緊繃得厲害,被攏在衣袖底下的拳頭握得很緊,但凡那人對她做出一點不利的動作,她就先發制人!那人走到了床邊,透過紅蓋頭,肖宋看到了一張頗為熟悉的面孔——胡鈴鐺!沒想到來的竟是她!可是仔細想想,又覺得理所當然。蕭秋的第一個夫人,本該就是她的,倒是她在這里鵲巢鳩占了。所以,如今這鵲是打算反擊了么?話說,反擊的第一步是干掉她這只鳩,將屬于自己的巢給搶回來吧?肖宋緊緊盯著那張如今已經不復當日美艷的面孔,上一回見到她距離如今也不過短短數月,而在這短短數月之間,當初的江湖第一美人竟然頹廢成了這般樣子——話說,現在這形銷骨立一臉蠟黃的樣子看著還沒有蕭夏這副皮囊來得年輕呢!那雙枯干的眸子在看到肖宋的面孔之時,爆發出了強烈的恨意。胡鈴鐺從腰間抽出一把刀來,便要向肖宋當頭砍去!肖宋的神經已經繃到了極限……在最關鍵的一秒,那刀被攔住,“你做什么?!”熟悉的男聲,雖然感覺不太一樣了,但是肖宋還能聽出來。是胡歸風!“殺了她!是她搶占了屬于我的位置!嫁給裴大哥的應該是我才對!怎么會變成她了呢?!是她這個該死的賤女人!都是她的錯!你讓開,我要殺了她!殺了她!”“你忘記父親的交代了么?暫時不能跟裴家產生正面沖突。鈴鐺,我對你太失望了!”“哥哥!我沒忘!”“那你這是打算做什么?!”“我只是恨!裴大哥明明該是我的!明明我們兩家已經結下了親事,為什么要解除?!我現在被天下人恥笑,都是她的錯!我恨她!我要殺了她!”“啪……”力道之大,肖宋默默地rou痛了一把。胡鈴鐺不可置信地按著自己的面頰,眼里有些瘋狂:“哥哥,你打我?你為了這么一個下賤的女人,竟然打我!”“我只是讓你清醒點,記住這究竟是在哪里!記住你今天來這里,究竟是為的什么?!你要是再糾結于殺不殺她這些問題,我們還是趁早離開!與其等著被人發現,還不如什么都別做,就當我昨日說過的話都是白說了!”“哥哥,不要!哥哥,你幫幫我吧……沒有裴大哥,我真的會死的!”“那還不快依計行事!”……所謂的計劃……在肖宋身上的這一身嫁衣被扒掉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個徹底——這是要貍貓換太子的節奏??!胡鈴鐺穿好她的嫁衣坐在床頭,而那些個丫鬟全部被黑衣人給抬了出去,很快又新來了一批,與原來的面目幾乎分毫不差。敵強我弱,可憐的肖宋只能裝死裝到底,全身只著了一身里衣,被胡歸風慘無人道地扔進被子里卷了起來,由著兩個黑衣人扛了出去。肖宋最后只看到一個丫鬟在香爐里點了一爐新香。……被扛出城外之后,肖宋被放進一個頗為低調的馬車里,待胡歸風也坐上馬車,車夫一甩馬鞭,馬車疾駛而去。肖宋一路裝死,秉持著裝死裝到底的原則,一動不動地躺在馬車里。胡歸風手腳不太干凈,老是摸她的臉,輕聲地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什么月下仙子啊……仰慕許久啊……一親芳澤啊……亂七八糟的。初始她還神經緊繃,后來見他也只是摸摸臉,并沒有其他什么不規矩的動作,比起蕭秋可謂是弱多了,便也就隨他去了。到后來她還真感覺有點困倦了,不知不覺中便睡了過去。也不知行了多久,馬車最終停在了一家客棧,胡歸風抱起肖宋進房,動靜有些大,肖宋才從昏睡中清醒了過來。她被放在了一張床上,松懈許久的神經再次緊繃了起來。胡歸風兩眼盯著她,脫去了衣衫,露出了頗為精壯的上身,便向她撲來。次奧!肖宋一囧,待他撲上來之時立即飛出一腳,恰恰中的。胡歸風落在了一邊,捂著褲襠之處嗷嗷直叫,肖宋看了一眼外頭,怕那里有埋伏,抬起那頗有些重量的枕頭,照著他的腦袋便狠狠地砸了一記,世界于是安靜了。也不管他死沒死,肖宋頗為費力地將他給抬到床上去,放下帷幔。拾起那衣衫往身上一套,便粗聲粗氣大叫了一聲:“來人??!”來敲門的是個小二:“客官,有什么吩咐?”肖宋粗聲粗氣地道:“本大爺現在很累,想要好好休息一會,你們別進來打擾!”“好的,客官?!?/br>……似乎真的沒什么暗哨,肖宋推開窗戶,直接從那里飄了出去……恰巧落在了后院里。后院的馬廄里有幾匹驢子,還有一匹馬,肖宋眼前一亮,這簡直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交通工具??!她過去牽了那匹馬過來,拉出了后院。等走了半天才想起一件事情——尼瑪,她不會騎馬!果斷地把馬拍走,肖宋馭起輕功,朝另一頭一路狂飄而去。飄了不知多久,被這夜間的涼風一吹,倒是有些清醒過來了——如果蕭秋趕來誤以為她是趁機逃走,那于瀾他們指不定還得完蛋!逃也不行,不逃也不行!這世道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沒辦法,頹廢的肖宋姑娘只好再度飄回去。等再回到那客棧之時,那里還如她走之前一樣安靜,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肖宋飄上原本的那間屋子,在窗邊側耳聆聽了許久,確定里面沒有什么特殊的動靜之后才打開窗戶之后躡手躡腳地飄了進去。房間里有些暗,原本點著的蠟燭在她離開之時就被她吹滅了。好在今晚星月皎潔,照得地板上一片皓白,倒也不是不能視物。帷幔依舊如同她離開時那副樣子,靜靜地垂著。肖宋猶豫了一下,走到床邊,掀開那帷幔,頓時驚在當場。帷幔后頭空無一人,那原本應該在床上躺著的胡歸風不見了——她心里猛然一嚇,那個本該是生死不知的人不見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