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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氏哭訴起來。馮氏安慰地拍著她的背,柔聲道:“傻孩子,你去找他又有用嗎。他不娶了,咱們自然還有更好的。祖母是看著你長大的,最是心疼你了,不可能把你推進火坑的?!?/br>顧憐茫然地看著馮氏,小聲道:“祖母,我受這樣的屈辱,怎么還會有更好的……以后錦朝堂姐也要看不起我,我沒人提親了,肯定也要落得和她一樣?!?/br>顧憐果然是年齡還小不懂事。馮氏嘆了口氣,解釋給她聽:“姚家要退親,用的理由卻是對姚家不利的。而且姚夫人來咱們府里,一點譜都不敢擺——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顧憐怎么知道。馮氏笑道:“這是有隱情的,有人壓著他們呢!你聽祖母的就沒錯。祖母肯定讓你嫁得風風光光的,而且嫁得比姚家更好、更富貴……你這孩子啊,還不懂呢,以后你在顧家……別說顧家了,以后你在任何地方,那走路都是帶風的,誰都不敢不尊敬你!”顧憐更是不懂了,馮氏就繼續道:“姚文秀也未必好,他如今連功名都沒有,以后要是做不成官呢?那姚家還有好幾個嫡親的兄弟,姚大公子已經是兩榜進士了。以后姚文秀要是中不了舉,他在姚家就什么都不是,你嫁過去也是吃苦!還不如就嫁個有功名的……”馮氏勸了顧憐好一會兒,告訴她嫁誰不是最重要的,要緊的還是身份和榮華。顧憐聽著就漸漸止住了眼淚。顧憐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也從沒有人和她說過。她是喜歡姚文秀,但也不是沒了他就要死要活的。但想到不嫁姚公子了,而且還是以他看上別人為理由,顧憐心里總是傷心的。如今聽祖母的話,似乎是說她能嫁得更好,相比之下姚文秀根本不算什么。她不由問道:“祖母,我要是不嫁姚公子……又能嫁給誰呢?”馮氏摸著她的發笑道:“自然是比他好無數倍的,你盡管寬心了,以后你只有更好的!”祖母總不會害她的吧。顧憐心里有些猶豫了,想了想,她還是決定不去找姚公子了。她這樣去找他,又算是怎么回事呢!顧憐現在想想,突然覺得祖母的話也沒錯,誰就能保證以后姚文秀一定舉業有成呢。不知道祖母是想讓她嫁給誰。春末難得下起一場大雨,紫禁城湮滅在大雨之中。陳三爺站在樓閣下看著茫茫大雨,他身后就是皇極殿的紅漆銅鉚釘殿門,每兩步就站著個金吾衛侍衛,肅穆而威嚴。胡榮拿著一件斗篷,忠誠地站在他身后,大雨傾盆,天風吹來。漢白玉石階很高,能夠俯瞰道更遠的武成閣、文昭閣。內閣次輔何文信正拾階而來,他身后有幕僚撐把油傘。何文信年過六旬,他原先治旱有功,先皇加封他少師銜,他穿仙鶴補子盤領右衽袍,配玉革帶。還沒等走近,就先向陳彥允拱手笑道:“陳大人好雅興?!?/br>陳彥允也向何文信拱手,笑著道:“無事可做罷了?!彼f話很慢,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何文信想到陳彥允剛才高高站在石階之上,背手站著,沉默又從容。才三十歲而已,他已經快要登上權力的頂峰。何文信覺得,如果他是張居廉,肯定也會深深的忌憚這么一個人。即便他性子再柔和,脾氣再好。也不能掩飾他是如何一步步踏著尸骨走上來的。何文信覺得自己已經老了,和這些人爭不動了。他雖貴為次輔,在內閣卻十分的被孤立。但無論怎么說,他是一點都不想得罪陳彥允的,何文信就道:“那老夫先行一步了,陳大人隨意?!?/br>陳三爺笑著虛手一請,何文信整了整自己官服的衣擺走進了皇極殿內。這時候陳義才從遠處走過來,披蓑衣戴斗笠,走到陳彥允身邊后他微低下頭,低聲說:“三爺,事情都辦妥了。派去大興的馬車已經上路了,王大人的心腹恐怕正往這兒趕過來?!?/br>陳彥允嗯了一聲:“……先去武成閣候著吧?!彼D了頓,才提步朝皇極殿內走去。R1152()第一百八十九章:解決今日是五日一朝的時候。皇極殿內皇帝安坐好,鳴鞭后數禮,鴻臚寺官唱奏事,各衙門以次進奏。陳彥允乃是文官,自右掖門進。如今朝中有三孤三公加封的大臣不多,幾個年老體衰的也免了朝。陳彥允站于文官右側第二列,前面是文淵閣大學士張居廉,武英殿大學士何文信,與他同列的也僅有謹身殿大學士王玄范。皇帝尚且年幼,坐在龍椅上還精神不振,但腰背挺得筆直,冕服也穿得一絲不茍。朝臣所奏不多,幾句言語后鴻臚寺官唱奏事畢,鳴鞭駕興,待圣駕退后,百官亦退。小皇帝移駕乾清宮書房,由宮人服侍著換了常服,才出來見幾位大臣。朱駿安今年虛歲才十二,人長得清秀干凈。細聲細氣地喚了張居廉一聲‘張大人’,說:“我前幾日讀史記,就以此來練字了,您幫我看看如何可好?”張居廉笑道:“皇上勤于學是臣等的幸事,自然什么都好?!?/br>朱駿安讓服侍他的宮人去找了練字的冊子出來。司禮監秉筆太監馮程山小聲道:“圣上,要聽政事了?!?/br>內閣決定下來的事,要先給皇上過目批紅才能實行。朱駿安卻笑著道:“今日就算聽過了,我要多和大臣們說說話,好幾日沒見過張大人和陳大人了?!?/br>兩人先后做過他的老師。馮程山就退到一邊不再說話。朱駿安讓張居廉看了字指點過,又和何文信饒有興致地說:“前不久我從母后那里聽說,長興候夫人進宮探望太貴妃,想要求娶你的孫女……”先皇壯年時死,只留下朱駿安一個孩子,他僅有個meimei,也在三歲的時候死了。朱駿安從小被寵溺,心性遠不如一般孩子成熟。又對大臣的家事十分感興趣。張居廉聽著皺了皺眉,朱駿安是皇后娘娘親自教養的,耳濡目染,竟然這樣的話也能說出來!何文信也一時尷尬,笑著囫圇道:“老臣倒是不知了!”朱駿安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捏緊衣袖望了陳彥允一眼。陳彥允便暗中指了指他放在案上的一卷書。他才如獲至寶般捧起案上的書,對張居廉說:“張大人,中這句‘躬自厚。而薄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