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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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公??!” “廟堂派了加急文書??!陛下要開設恩科,邊塞各地的士人們可以再去考核一次??!” 鄧艾瞥了他一眼,“呵通,通不過,還要廟堂再,再給機會?!?/br> 毌丘甸急忙說道:“據說是因為之前禮部安排不當所造成的?!?/br> 鄧艾揮了揮手,“你,你們自己去做就是了,勿要打擾我?!?/br> 他再次看著天上的烈日。 “這天氣倒是不錯就如,如我當初滅蜀之日” 毌丘甸黑著臉,迅速又離開了此處。 鄧艾的能力極大,光是看如今巴蜀各地的情況就能知道了,這人不只是打仗一流,治政也是一流的,光靠著水利就迅速讓巴蜀恢復了盛況,成果最大,整個巴蜀上下的官員們幾乎都得到了賞賜和升遷。 但是就這性格和脾氣啊毌丘甸當即開始下達命令。 官員們四處宣讀皇帝的仁政。 如今巴蜀的士人不是很多,但是得知皇帝開了專門針對他們的恩科,那些沒有考中后回來的,甚至有先前不曾去過的,都有些動搖了。 在官府的大力扶持下,他們再次踏上了前往洛陽的道路。 一時間,就連士人們對廟堂和皇帝的評價都發生了變化,過去只有那些底層百姓們才會夸贊,如今連士人們都忍不住要夸上幾句,當真是仁厚的天子??! 其余各地的情況,與這巴蜀差不多,吳地的陳泰也是全力的進行通告,組織了大量的士人們前往洛陽。 而洛陽內那些原先準備上奏裴秀的士人們,他們早就已經開始準備這次恩科的考試了。 陛下都已經出面懲治了禮部,還重新給了他們一次公平的機會,那他們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唯獨那些中原地區的士人們,對此頗為不滿。 要設恩科,為什么唯獨要將我們給丟掉呢? 早知道如此,我們還不如搬家到邊塞去呢聽說往后還要按著地域來分科考試,那些邊塞的士人,豈不是要占據優勢,想當官就當官 嗯?等等,搬家?對?。?! 忽然間,中原幾郡的士人們就找到了一條鉆空子的道路,他們開始往那些不算太偏遠卻又在恩科范圍內的地方涌去,希望能直接定居遷戶。 其中,冀州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而冀州刺史裴徽,也是迅速注意到了這個現象,連忙上奏告知廟堂。 第116章 賢人啊裴秀! 冀州其實距離洛陽很近,反正從這里趕到洛陽比從青州趕來要容易的多。 可問題是,當初河北曾發生過一次動亂,大族被殺,大量的士人外逃,這導致他們的文治下滑,冀州是較為嚴重的受災區。 原先那邊的官員們多次抱怨,說自己通過考核的士人數量只能跟并涼持平,就是這個原因了。 當接到當地刺史的上書時,曹髦苦笑了起來。 沒想到,這天下第一批的科舉移民居然出現在了自己的治下。 這也是分榜后必然出現的情況。 只是曹髦沒有想過他們會行動的如此迅速。 對這樣的情況,廟堂也只能是盡快出臺完善的律法,或者逐步減少秋榜內的州郡,像冀,荊,雍,曹髦覺得往后就可以劃進春榜內。 只有那些偏遠且落后的地區,繼續施行秋榜,而若是有人為了科舉而搬遷,那就給他們設定一個時長,規定定居多少年才能參與秋榜 當然,這些事也不需要曹髦親自來想,鐘會等人足以去解決。 曹髦如今還在派人清查那些教唆者。 縱然這次的士人鬧事是有他們本身的原因在,但是也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動的。 因為期間的進程是不合理的,先前還只是一些士人覺得不妥,四處詢問,可裴秀剛剛說起爵位改制的事情,士人們就忽然抱成團,說要一同去告裴秀。 而問題是一定出在了太學。 這不奇怪,太學那可是大族窩,找不出一個出身低下的人。 司馬炎在歷史上設立了一個國子學,將五品以上官員的子嗣都給弄到國子學里頭去了形成了西晉特有的貴族與平民分開接受教育的制度。 或許真的該為出身低點的士人們安排個學府? 曹髦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 其實太學一直都沒有明確的規定只有貴族才能就讀,但是,出身不高的人想要進太學,何其不易啊。 想要進入太學有四種方式。 第一種方式最簡單,經師直招。 例如孫炎在太學里當經師,他就可以直接招那些他覺得才華和人品都不錯的人來太學跟自己讀書。 每年都能招一次。 這一般都是招親族,或者好友的子嗣,反正名額難得。 第二種方式是地方官舉薦。 每年都有地方的治學官舉薦一批優秀有德cao的人前往太學。 嗯,跟經師直招差不多,想想也知道能被地方官舉薦的人是什么出身。 第三種方式是通過家族,五品以上的官員能直接將子嗣送進太學里。 這就是那些匈奴人能出現在太學里的方式了。 第四種是考試。 只有這第四種,才是那些出身不高的人最容易采用的,但是這經學考試吧,廟堂沒有一個統一的要求,這跟后來的高考不一樣,是經師就能自己決定的。 這也需要一定的關系和背景,一般來說,走這個路線的往往都是那些五品以下的寒門官員子弟們。 至于庶民,那就只能洗洗睡了,除非是天縱奇才,十幾歲就展露出非凡的天賦,然后被哪個大族看上,被招為弟子或者女婿,否則就別想太學了。 而曹髦原先針對這些士人們的諸多改革,包括拿出諸多圖書在外設立圖書館啊,增加對地方學府的重視啊,受益最多的群體應該還是那些寒門,也就是五品以下的官員子弟們,至于說庶民出身的士人,那幾乎是得不到什么好處的。 曹髦此刻覺得,或許這太學的招收方式也該變一變了。 曹髦想了許久,還是決定去跟裴秀見一面。 順帶也是看看這廝還有沒有偷偷服散飲酒。 這廝在歷史上四十八歲便因服散飲酒而死了,自己這也是為了他好! 內屋內,裴秀正在提筆撒墨。 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自己又被罰了。 這次是罰了自己的俸祿,讓自己在府內反省。 也不知道為什么,當今陛下就喜歡罰大臣們待在家里反省,總有種父親管教兒子的感覺,但是這對裴秀來說再好不過了! 他終于擺脫了特么的鐘會! 罰俸祿好??! 裴家又不缺錢,光是他父親留下的家底就夠他們吃三代了! 反省好??! 再也沒有什么人來煩自己了,自己可以將自己鎖在內屋里,去做自己一直都很想去做的事情! 這人生,多美好。 裴秀的臉上甚至出現了些紅潤,就在他認真書寫的時候,外頭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這一刻,裴秀手里的筆掉落在了地上。 他已經下了令,自己要在書房內反省,不許任何人前來,而在自己下令后還敢過來的,除了自己那年幼的兒子,就只有皇帝跟鐘會了。 鐘會應該是不會來的,他召自己治罪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都藏不住了,他很樂意看到自己在府內受罪,況且他事情多,要見自己只會召見,不會親自前來。 那就是皇帝了。 裴秀無聲的長嘆了一聲。 緊接著,書房門被打開,曹髦笑吟吟的走了進來。 “臣裴秀拜見陛下??!” 曹髦卻沒有理會他,反而是在書房內嗅了嗅,又四處打量了起來。 裴秀苦笑著說道:“陛下,臣不服散不飲酒已經很久很久了” 曹髦這才說道:“不是不相信你,是怕失去一個賢才啊?!?/br> 裴秀一顫。 曹髦這才晃晃悠悠的坐在了上位,裴秀低著頭坐在他的身邊。 “秀啊,你的才能,那是天下人都知道的,朕不曾聽聞有服散酗酒的人能長壽的,況且,你自己這般做,你的子嗣也會效仿,一家子都短命這實在不妥?!?/br> 曹髦并沒有詛咒對方,裴秀的長子同樣早逝,據說也是因為不良嗜好。 次子倒是不服散,還是個很有本事的經學家,崇有論的開山鼻祖,但是他命不好,正好遇到大亂被殺,連書都沒能寫完就死了。 可這話在裴秀的耳邊,那可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裴秀趕忙說道:“多謝陛下關愛?!?/br> 曹髦也看出了裴秀的懼怕與不安。 “裴卿,不必如此,朕并非是對你有什么意見,這次前來,也是想要與你商談一些事情,另外,也是想要給伱解釋一二?!?/br> “這科舉的事情,其實也是朕考慮不當,不能怪在你的身上?!?/br> “但是,朕又不能放任那些人去鬧事,就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解決了,你可勿要放在心上啊?!?/br> 裴秀其實早就習慣了皇帝跟鐘會輪番迫害自己的日子,此刻聽到皇帝如此溫柔的解釋,他反而是覺得有些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