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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加班,是該累了,便不去打擾他,也放低了自己的座椅,解開安全帶,歪靠在副駕駛上,握著他另一只手,感覺到那肌rou緊繃著,硬得像鐵一般。他突然開口,語調故作輕松卻滿是譏諷的自嘲,“她倒是活得挺好,她怎么還有臉活著……”“雙城,別這樣……”甘愿知道這樣狠毒的話語并非他的本心,他有無數個理由去憎恨趙青青,但她卻不希望他這樣說,畢竟趙青青是他的生母,這樣說,難免折了他的福報。他重重地捶了一下方向盤,額頭的青筋暴起,似乎那怒氣已經壓得太久太多,再也無法控制了,“你知道嗎?當初就是她把你抱走的!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女人,她自己拋棄孩子,還攛掇別人也拋棄孩子!”他想不在乎那個女人,卻還是無法做到,肩頭大肆地起伏著喘著粗氣。顧雙城隱忍著不去在意的那道傷疤,在見到趙青青的一瞬間就被無情地撕開,縱使他老成持重,也在極力抑制自己的情緒,卻還是無法克制二十四年來第一次見到生母時內心怨恨交加的波瀾起伏。甘愿扶著他的肩頭,這種心情她可以理解,只是不同的是,她是帶著希冀去見宋湄然后失望而歸,而顧雙城打從一開始就沒有過希望。母親在他看來,是那樣絕望的一個代名詞,讓他恨到骨子里,每想起她一次,都會恨自己不爭氣。恨著趙青青,是顧雙城用來忘記她的方式。“你不想見她嗎?”甘愿輕聲問道。“我不想,我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碰見她?!彼o咬著牙關冷冷地擠出這幾個字,側身一把抱住甘愿,狠狠地往身體里勒。她被勒得生疼,卻還是默默忍著,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找到依托,他的下巴死死抵在她的頸窩,硌得她骨頭都要碎了,他低喃道,“我只要你就夠了,小愿,我愛你,我愛你……”他反反復復重復著那三個字,像是在給自己施咒一般。他愛她,他擁有了她,他得到了全世界,他應該開心、快樂、滿足,他不應有一絲一毫的不快和痛苦。可是他還是恨,還是痛,不是不甘,而是無可奈何。感覺到他的肩頭微微抖動,甘愿攬緊了他幾分,摸著他的后腦,像是哄著受驚啼哭的孩童一樣,“我在,沒事,沒事啊……”他揚起臉來,深邃的眼眸染上了霧色,像是清晨的露珠那樣脆弱無助,“小愿,你愛我嗎?會離開我嗎?”“愛你啊……”甘愿溫柔地笑了起來,輕啄了一下他皺成一團的眉心,“我不會離開你的?!?/br>顧雙城一下壓上來,深深地吻住她,她輕哼了一聲,聲音被封在口腔內。炙熱的舌頭探進,勾起她的舌尖一路糾纏,時而捻轉吮吸,時而輕咬慢啄,像是在和她一點點傾訴內心的彷徨不安。甘愿的手抵在他胸前,清晰地感受到他那急促而有力的心跳,那里有太多的情緒在翻騰,好像稍有不慎,那些暗潮涌動就會將他吞噬。她生澀地迎合他,希望可以安撫他狂躁的內心,白嫩的小手滑向他的后頸剛想順順毛,就被他伸手一扯,按到了自己身下。甘愿的手被那又燙又硬的東西灼了一下,急忙縮回去卻又被他逮回來霸道地按住,還色膽包天地抓著她的手揉了幾下。“顧雙城,你不要趁火打劫??!”小姑媽漲紅了臉,慌亂地抽手,那一掙扎反倒叫他更得意了,“我沒有打劫啊,我只是在定期收稅而已?!?/br>****入冬后,夜晚總是格外的黑,甘愿小心地翻身下床。顧雙城是真的累了,睡得很沉,呼吸聲沉穩有力。摸到客廳里,她才敢開燈,偷偷打開顧二爺的手機,迅速抄下了李特助的號碼。她想起很多年前,她拿著甘霖的照片給顧雙城看,他眼底飛快掠過一絲亮光,然后不屑地說,“真是小丫頭,還天天看mama……”mama,這兩個字……與他倆都無緣,但是他不一樣,趙青青起碼主動來找過他。她應該是有什么話要說吧。雖然她現在的面容陰森嚇人,可在看到顧雙城的那一瞬間,她的眼神里帶著那么多的激動和欣喜,她的雙唇顫抖著開口,卻沒能說完那句話。趙青青和宋湄都不是合格的母親,但即便如此,甘愿依舊會想去見一面,哪怕心碎而歸,也不曾后悔過那天去見宋湄。甘愿想,雙城,也應該是想的吧。****“我放棄了?!彼拮砗蟾袅藥滋旒s見甘愿的林蓁是這么定義自己現下的狀態的,她趴在咖啡店的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攪拌著咖啡,已經往里面丟了近半杯的砂糖。最近經常宿醉,她氣色大不如前,素著臉,有點像高中時的模樣,給人一種時光錯亂的感覺。“我和他告白了,可他還是拒絕了我?!彼穆曇袈犉饋聿幌裢漳敲丛獨鉂M滿,但也沒有很沮喪,有一種釋然的平靜?!耙稽c希望也沒有的拒絕了?!?/br>甘愿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地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平時那個總是大聲嚷嚷,罵罵咧咧的林蓁難得這樣安靜,讓人有點不知所措?!八f我喜歡的那個他,連他自己都厭惡??墒俏抑?,那不是真的他啊……大概他是真的從來都沒在意過我吧,在他看來,我不過就是個傻乎乎的丫頭,比不上路雅南那樣知性冷艷,可是我也懂他啊。哎,我真傻,光想著要與眾不同,卻也沒想想他喜歡什么樣的與眾不同?!?/br>“林蓁……”甘愿替她把鬢發別到耳后,她抿著嘴笑了笑,“我沒事了……”她一邊說著,眼角卻涌起了淚珠,一顆晶瑩透亮,她伸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抹掉,坐直了身子長吁一口氣,“陪我去剪頭發吧!”“好,不過我待會還約了人,估計不能和你吃晚飯了?!备试柑挚戳讼聲r間,“走吧,不過失戀就剪頭發是不是太老套了?”林蓁哼了一聲,“我可以剃光,不就不老套了么!”****傍晚時分,甘愿抬手看了看手表,差不多是到了約定的時間了,她目光不自覺地向門口看去,不出一會,李特助果真如約到了。他進門時,神色緊張,有一種賣主求榮的慌張感。頂著毛線帽,戴著大口罩,壓低了墨鏡才在原本燈光就幽暗的清吧里找到甘愿。“大小姐……”他一開口,甘愿一口長島冰茶就噴了出來。“你變聲干嘛!”他以往明明是中氣十足的聲音,這會兒卻突然變成了娘炮般的嗲聲,叫甘愿掉了一地雞皮疙瘩。他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