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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掃了。他瞧她剛才睡過去,若是喚了外人來,恐將她吵醒。或許外人永遠也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皇帝會屈尊做這樣的事情。說到底,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他只是她的丈夫,就像平民百姓中的夫妻一樣,就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樣,很自然地就為她做了。長時間的勞累,就算是身懷內功的趙琰也累得夠嗆,他也不記得自己看了她多久,勉力運功讓自己提起精神,好不容易等她燒退下了一些,心頭也放松了。大約真是冥冥中自有定數,一直不退的高燒在他來后就逐漸開始緩和。她睡得更沉了,在被子里除了平穩的呼吸外別的都一動不動,偶爾輕蹙的眉也平息下來留住你的愛。男子這一放下心,滿身滿心的疲憊便如潮水般席卷而來,他估摸著現在大約吵不醒她了,才褪下自己的外袍,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躺了進去。這個床真的很小,幾乎只有他們熹寧宮里的床的四分之一。阿凝睡上去是差不多夠,但加上一個挺拔高大的男人,就委實太擠了。如此一來,趙琰只有把這人兒緊緊抱在懷里,才勉強湊合能睡。柔軟嬌弱的身子一摟過來,立刻亂了呼吸。同記憶一樣美好的觸感,哦不,或許比記憶中還要美好。她穿得少而薄,透過輕容紗的衣裳,他感覺到她每一寸姣好的肌膚,那如同有著了不得的魔法一般,能讓他心魂皆顫的滑膩柔軟。他太久沒碰過她了。而她對他的吸引,實在太大。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以后似乎也沒有改變的跡象。她的小臉靠在他胸口處,四肢都被他緊緊禁錮,二人身體緊緊交纏著,就像過去很多個夜晚一樣。他記得,她曾經抱怨過,這樣睡有多么不舒服,一來是他身上熱度高,二來是她完全沒有自由。他已經忘了自己是如何反駁她的,總之她最后是習慣了這樣。這些日子以來,他細思下來,自己雖然寵她寵上天,但的確有諸多他強行讓她適應的地方。當然,她的適應能力似乎也不錯,心中即便有什么不滿最后總能小而化無。其實很多人并不會輕易為另一個人妥協,比如他自己就是。阿凝是他的心頭愛,但除非無關緊要的小事,她也從不能左右他的決定。當然,她也從來沒想過來左右。她在宮中為后,府中父兄皆身居要職,但她這些年來,有關前朝之事,她也只跟他提過一個袁欽而已。這些難能可貴,他過去并非沒有意識到,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她讓著他、聽他的話,只是讓他愈發想要進一步控制她的生活、占有她的全部,這仿佛是他與生俱來的“劣性”。就比如現在,抱在懷里了,他就想親她吻她了,他必須學會壓制自己的沖動,不然,親了吻了之后,只會想要更徹底地要她。她的乖巧和對他的縱容,在她走后變得愈發清晰。他有時候想想也覺得可笑,她臨走時說了那許多混賬話,他全不記得,只記得她的好。在他心里,她就沒有一樣不好的,包括這點可愛的小任性。真好,她又重新回到他懷里了。一只手輕輕撫在她軟綿綿的脊背上,一只手幫她把烏黑而散亂的長發理到后面,露出如剝殼雞蛋一般光潔的額頭,他低頭,輕輕一吻。我的乖寶貝,好好睡吧。天很快亮了,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來敲門。錦環在門口踱步走來走去,陸青山走過去阻止道:“晚些時候再來吧,皇上這時候定然不喜歡被打擾的?!?/br>錦環道:“可這都早上了,主子萬一餓了怎么辦?”“你以為皇上會餓著你主子?”陸青山反問道。錦環頓悟了,是啊,論起對主子的關心和照顧來,這世上就沒有比皇上更用心的。然而,這次他們卻料錯了。阿凝病情緩解,又飽飽睡了一夜,這會兒的確有點餓了。她迷迷糊糊得醒來時,趙琰尚入睡不久。窗外雖然沒雨,卻也仍舊陰沉。房中點了一盞昏暗的燭火,趁著外頭透進來的熹微晨光,遇顯眼前這種男子的面容如夢似幻。她這是又做夢了吧?竟然會看見他?如此真實而鮮活的輪廓,讓她心頭涌起異樣的感動,就連識辨這到底是不是夢的勇氣都沒有,只是想著,要珍惜眼下這一刻。畢竟躺了一個日夜,阿凝此刻的神思也并不十分清明。她腦子里木木的,抬起頭,親了下他的臉。見他沒反應,便再親一下。這觸覺跟真的一樣……可是怎么可能是真的?她拋棄了他,他也已經不要她了……多少個夜里,她在寂靜中醒來,枕衾寒冷間,她只能生生壓抑著,才不至于哭出來邪心。她想他,也想三個孩子。哦,她當初是為什么拋棄他的來著?她這會兒也記不起來了,只是沒什么章法的、用盡全力地親他。她正病著,用盡全力,也不過是軟綿綿的力道。而且很快就經不住累,又睡了。于是,待趙琰再次醒來時,她的唇是貼在他唇邊的。男子一覺醒來,自是神清氣爽,這被動的吻,無疑如□□一般,掀起他的沖動。趙琰低頭,結結實實吻住她,視線落在她的小臉上,漸漸變得幽暗。長久而深入的吻,他探入她的香口中,勾下她的甜美,一絲一絲滿足自己的欲念。當她的衣裳盡褪時,長久的思念讓他再也壓制不了自己,可卻在真正占有的前一刻,猛然覺醒。她曾說他把她當寵物,不顧她的意愿?,F在這個時刻,她肯定是不愿意的吧……可見再厲害的男人也有犯傻的時候。他以為她既然離他而去,不愿回到他身邊,此刻定然不愿意與他行這等事。他卻不知道,即便此刻阿凝是醒著的,只怕……也是愿意的吧。男子的五指幾乎要把身下的床單抓破。他閉了眼,額頭沁出汗珠來,落到她雪白的脖頸上。再睜眼時,他低頭緩緩吻去了那汗珠子,然后翻身下來,重新把她抱到懷中。每次都誘惑他,卻不給他。他終是心有不甘,溫柔的細吻之后,低頭輕輕咬了一口。細嫩雪白的地方,留下淺淺的牙印。不深,卻也難消退。“阿凝……”他低喚了一聲,輕輕嘆口氣。就像無數根線,糾結在一起,纏亂不清。*****薛臨澗趕到時,阿凝還沒醒。陸青山是用飛鴿傳書讓薛臨澗趕來的,剛巧最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