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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堂,所以也沒多大的名氣,很少外銷,也難怪身在京城的阿凝以前沒見過。孤云山山腳下,有一座僻靜的小院,那是岳州城中某個世家大族的偏院,仿佛已被荒廢多年了,沒個來往的人氣兒隱婚誘愛·媳婦,老公寵。陽光正好,阿凝的馬車停在小院前,和馬夫一同坐在前面趕車的孩童跳下了馬車,扭身朝馬車道:“大jiejie,到我家了,你進來喝口水么?晚些時候去了莓樹林,就沒得歇息的地方了?!?/br>阿凝掀開簾子,看見這庭院素凈清幽,透著隱隱的寒意,她莫名覺得有些冷?,F在趙琰不在身邊,護衛只有陸青山一個而已,她也不能隨便什么地方都闖。因此便道:“不用了,我在客棧歇得夠久了,咱們直接去莓林吧,不然到時候天該晚了?!?/br>孩童也不以為意,欸了一聲,便說要進去跟母親打聲招呼,一路小跑著進了屋。這庭院不大,阿凝在外面,都能聽到里面有女子的聲音,很輕緩,有幾分病弱的嘶啞。大約是讓他注意安全的意思。阿凝聽到這聲音,抬頭順著洞開的院門朝里面看去,卻見一處秋香色紗窗上,映出一個女子的身影,似乎有些孱弱,帶著輕咳聲。阿凝心頭莫名一悸,未及細想,那孩童已經一溜煙兒跑了出來,臉上笑瞇瞇的。“走嘍!”秦弋歡呼一聲,帶著孩童獨有的活潑。快到莓林時,道路變得狹窄,幾個人棄馬步行。既到了這無人處,等下又要動手摘果子,阿凝便把帷帽給取了。那孩童看了阿凝的真容,臉都紅透了,前一刻還口齒伶俐,這一刻就支支吾吾話都不會說了。阿凝好笑道:“你昨日不就說過我長得美么?莫非只是隨口編來逗我們開心的?”她一直帶著帷帽,他根本看不到她的模樣,昨日那話,自然只是哄人開心的。秦弋低了低頭,不敢再看阿凝,低聲自言自語,“我娘親曾與我說,她小時候在京城有一個好友,長得美極。大jiejie也是京城來的,莫非京城的女子都天生這樣美貌?”阿凝笑起來,“等你長大了,自己去京城看看就曉得了?!?/br>兩人正說著,忽然有快馬奔馳的聲音。阿凝一回頭,就看見有華服錦衣的年輕男子帶著兩個侍從騎馬經過。馬勢很疾,正正朝著阿凝和秦弋的方向狂奔而來,一直跟在阿凝十步開外的陸青山情急之下迅速撲過去,把阿凝帶到了一邊。阿凝嚇得心口直跳,好不容易站穩了,皺著眉看向那人。那男子的馬本已經走了,卻忽然吁的一聲,強停了下來。他下意識朝后面一看,一時被那皎月燦霞般的臉蛋震飛了神。秦弋沒有人扶著,便因巨大的沖力摔在了地上,他一咕嚕爬起來,問阿凝有沒有事。阿凝搖搖頭,卻聽見那男子又打馬回來了。“你是誰?”男子膚色白皙,容色俊朗,可偏偏生得一雙吊三角的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這聲音帶著幾分輕佻,阿凝聽后暗自皺眉。這種人,她連看他一眼都嫌降低了自己身份,當然不會回答他,徑直轉身走了。袁陽見美人兒直接掉頭不理他,一時覺得有意思。這岳州城里敢這么對他的人,可沒有幾個。“四叔!你別再作惡多端!這位夫人可不是你能惹的!”秦弋大聲道。男子這才舍得把目光從阿凝的背影上挪開,看到阿凝身邊立得跟個黑臉瘟神似的陸青山,也看到了秦弋。“哎呦!這不是咱們家那小膿包嗎?”他笑道,“有意思,小膿包你怎么在這兒?”秦弋在袁家做小伏低慣了,時常被喚小膿包,他早不當一回事兒,只又強調一遍,“四叔,你不能……”“閉嘴天價總裁,放過我!誰是你四叔?”袁陽瞪了他一眼,“你這個賤種!”他下了馬,想走到阿凝跟前,卻被陸青山阻隔住了。他朝后面兩個護衛遞了個眼色,兩護衛二話不說,直接拔刀朝陸青山招呼。這袁家的人太不自量力,陸青山是嘉正帝御前侍衛第一人,是一等一的高手,砍瓜切菜似的直接把兩個人撂倒。袁陽聽到手下的□□,這才定了定神,被美人吸走的魂魄回來了幾縷,定睛看了眼陸青山。他上下打量一番,還欲說話,阿凝卻開口了。“若是不想死的話,現在就滾?!?/br>這音色跟她的人一樣美,只可惜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威儀,這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氣場。袁陽是個識時務的,當下只看了看阿凝,吞了下口水,騎上馬跑了。“這人到底是誰?”阿凝問道,“真是你嫡親的四叔?”秦弋含糊地嗯了一聲,不愿多提的樣子。昨日趙琰說這孩子定然并非貧苦出生,如今他有這么個衣著華麗且囂張跋扈的四叔,也可以理解了。只是奇怪的是,為何他母親卻住在那樣一個清冷的偏院。阿凝想起那個映在紗窗上的女人身影,總覺得有些凄涼。忽然間,身后又傳來一陣馬蹄聲。身邊的陸青山高興道:“是四爺來了!”趙琰一身月白云紋的錦袍,端坐馬上,身形傲卓,脊背挺拔,俊美的容顏在陽光的照耀下,愈發明晰,仿佛暈了一層光,顯出春曉秋月般的美好來。也許是因剛才阿凝看到秦弋的四叔,這會兒以同樣的角度看到趙琰,登時覺得自家夫君簡直美得像一幅畫,實在賞心悅目。只不過,賞心悅目的男子臉色有點嚴肅。他下了馬,走到阿凝跟前,低聲道:“我一不在就開始鬧騰,看來是昨夜沒累著你?!?/br>阿凝臉頰有點泛紅。他怎么能把那事兒用這么正經的語氣說出來的?說實在的,昨夜確實累得厲害。也不知是環境不同還是別的什么,他似乎格外有興致……若放在平時,阿凝定要睡一上午的,但今日她一直想著和馥兒的重逢,精神一直處于興奮狀態,又哪兒睡得著。那秦弋連忙又跟趙琰說了一遍,摘野莓多么有趣,想叫阿凝來體驗一番。趙琰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秦弋。這孩子很早慧,可趙琰在他這么小的時候,比他還早慧。所以,趙琰看見他們,仿佛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他比別人都更能理解他們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