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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給他。她生來就很會折磨他,他如今只能生受著。他時常想著,等把她娶回府,定要就此事好好罰一罰她,叫她怕了他才行,不然他永遠都是被她藐視的份兒。兩年,他已經兩年沒見過她一面。雖然只兩年,可于他,卻仿佛過了漫長的幾個世紀。他想,不知道,兩年后的阿凝,怎么樣了……可以想象,她一定生得更漂亮了,十六歲,該是到了勾人心魄的年紀。外面朔風呼嘯,案幾上的燭火劇烈搖曳著。如今的上京城,已是又一個柳色紛紛的春季了吧?可這座極北的迦洛城,卻還是寒冷的冬天,冷入心骨,凍徹心肺。他望著盒子里靜靜躺著的荷包,只有這個小東西能給他帶來溫暖。肩胛處又在隱隱作痛。他放下盒子,伸手摁住。塞外風沙走石,朔風凜冽,羌笛嗚咽,月冷天寒,兩年來,他歷過大小戰役無數,殺伐爭斗,血雨腥風,肩胛處曾被射傷,盡管治愈了可天氣寒冷之時仍然酸痛。外人只道他天生謀略過人,如今又得皇上看重,條件簡直得天獨厚,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這次西北戰役上,他下手都多急、多狠。為了能早日班師回朝,他有好些日子都不眠不休地等情報、想對策。好在,迦洛城已經攻下,回京的日子應該快了。這次出征是無可避免的,他要想真正意義上掌控朝堂,就必須在軍中建立自己的威望。只有這樣,后面的路才會平順,他的阿凝才能在他身邊足夠安全、歡樂無憂。事實上,這兩年風沙走礫、寒光鐵衣的日子,也讓他改變了不少。他曾經教育阿凝說,人是在不斷經歷中成長的,他自己也是這樣。趙琰忽然想起來帳外還跪了一地的將領士兵。“來人!”低沉略顯疲憊的嗓音響起,帳外候著的陳勻應聲而入。“把高守志叫進來?!?/br>“是!”早已跪的腿腳發麻的高守志低頭斂首地進了帳子,然后又“噗通”一聲跪倒。“請殿下恕罪!”“恕罪?”坐在案后木椅上的趙琰臉色沉凝,目光如炬,盯著下首的人,開口道,“請我恕罪,不若請那些因你而慘死的無辜百姓們恕罪?!?/br>他的聲音不大,可字字擲地有聲,在軍中練就的冷硬冰寒,讓這話語不怒自威,強大的氣場震得潘守志又是面色發白,冷汗涔涔。“是!殿下說的是!”“是?你倒是說說,到底哪一點是了?”趙琰起身,踱步到潘守志近前。那人頭也不敢抬,只看到一雙黑色的皂靴,沉穩地停在了自己眼前。第78章蒼涼月“末將身為軍都指揮使,對軍中人疏于管理,任由他們在迦洛城中胡作非為,是末將的過失!現在末將軍中所有牽涉到迦洛城戍守失職的將士們都在帳外跪著,聽候殿下發落!”語畢,卻沒聽到任何響動。他此刻連大氣兒也不敢出,別說是根針,就是個紙片兒落到地上都能聽到聲響了。半晌,上首之人冷冷道,“此次雖然順利攻下迦落城,但我軍亦折損了不少。西北的戰線越來越長,國中軍資負擔也越來越重,本王多次說過,在降地上應施行仁政,對剩余的部族,以和平招安為主。你就是這樣奉命辦事的?還是說,你根本不把本王的命令當回事,根本不把皇上賜下的御令金牌看在眼里?”“末將不敢!末將不敢!”男子沉默半晌,冷哼道:“迦洛城是格羅部重地,如今西北各部族不知多少人的眼睛盯著迦洛城,揣摩著如何應對大齊。憑你們的這一番作為,你以為,剩下的部族還能乖乖接受招安?你說疏于職守,是認為撤了你軍都指揮使的職位撤錯了?你手下大大小小的將士,哪一個不是看你高守志的眼色行事?你當真以為本王是眼瞎的不成?!”“殿下恕罪!殿下恕罪!”“皇上如今抱恙在身,仍然對西北邊的戰事日日憂心,對西征軍的請求也屢屢滿足,結果你們卻又是怎么報答皇恩酬謝朝廷的?驕傲狂妄,擄掠百姓,致使我軍招安難行,降地人心浮動,撤了你的職還是輕的,便是要了你的腦袋你也無話可說!”“殿下開恩!殿下開恩!”高守志連連叩首。“行了!”男子面無表情,冷漠道,“你們就是跪死在本王帳前也無法換回現在的局勢。你這軍營里的人,得重重治上一治。先一人三百軍棍,活著的繼續留守迦洛城,以觀后效。至于你這軍都指揮使……”聲音輕緩而冷沉,“軍棍不能少,但本王會讓他們留你一條命,日后將功折罪?!?/br>高守志臉上已是煞白一片,卻也只有叩首謝恩的份兒,被侍衛拖著離開大帳。“殿下,嚴統領求見?!?/br>帳外,陳勻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趙琰示意讓他進來。于是,早在帳外候著的嚴渭走進了大帳。嚴渭已經換下盔甲,一身玄色深衣,顯得卓然俊朗。“殿下氣兒可消了?”他淡笑著,直接坐在了主座下首的大交椅上。趙琰面色緩了緩,淡淡道:“這個高守志,倒很會看人臉色,能屈能伸的,當個軍都指揮使真是屈才了,合該去京城做官?!本┏堑墓賵鍪且惶稖喫?,有時候還就得高守志這種“混魚”做制衡的工具。嚴渭笑道:“既然如此,殿下為何還要賞三百軍棍?”“還是不夠聰明。搶奪有很多種方式,他選了最笨的那種。給他個教訓,讓他收斂一些?!壁w琰說著,又繼續研究著壁上的各處關隘,過了一會兒見嚴渭還沒走,又道:“你來做什么?手上的事情辦完了?”嚴渭忙道:“還沒有,末將是想來問問殿下的打算,迦洛城已破,殿下何時準備返京?末將也好早作安排?!?/br>自去年冬季,皇上就一病不起,便是西北線戰事的連連捷報和喜訊也沒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