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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你真是深得你哥哥的教誨,怎么就好的不學,只學了這股子傻勁兒?你是個男人,應以建功立業、光耀門楣為己任,你卻這樣輕易被個小狐貍精迷惑,你對得起我和你父王對你的栽培嗎?對得起你離去的祖母嗎?對得起我們寧家的列祖列宗嗎?”“兒子不過是想娶一個女子,和列祖列宗有何關系?您一直希望我早些成家,阿凝出生名門、端儀有度、貞淑嫻雅,兒子為何不能娶她?嫂嫂雖然與她是姐妹,可畢竟是不一樣的人,母親怎么能因嫂嫂的事情遷怒于阿凝?”“住口!”靖北王妃氣得渾身發抖,“你平時從不頂我的嘴,今日卻肯為一個狐貍精對我這樣不敬,顯見得是中毒已深?!彼酒鹕?,朝外面喚道:“給我拿家法來!”外面的丫鬟嬤嬤們聽得里面的響聲,便料到王妃和公子吵架了,待聽見說請家法時,靖北王妃的貼身嬤嬤立刻進屋去勸。“何嬤嬤,讓母妃懲罰我吧。不管怎么懲罰,兒子的心意都不會變?!?/br>“你!”靖北王妃指著他斥道,“你想娶那個狐貍精,先和我斷絕關系再說!”說完這話,她就半靠在何嬤嬤身上,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王妃,王妃!何嬤嬤連聲喚著。寧知墨見此,也立刻站起身來攙扶靖北王妃,心里暗恨自己過于急躁。這日夜里,靖北王回府時,寧知墨就跪在正院前的大理石板上,也不知跪了多久。早有下人把事情告訴了他,他走到寧知墨跟前,“起來吧,跟本王一起去看看你母妃?!?/br>寧知墨道:“母妃不愿意見我?!?/br>靖北王頓了頓,緩緩道:“你若答應不再和榮府有牽扯,她自然就消氣了?!?/br>寧知墨抬眼道:“父王,兒子這輩子,非阿凝不娶。違逆父母的意思,是為不孝,兒子就跪在這兒贖罪?!?/br>他嘆口氣,“執迷不悟?!?/br>“難道父王也不喜歡阿凝么?”寧知墨記得,小時候,府里的長輩都是很喜歡阿凝的。靖北王淡淡道:“長得太美的女人,是非最多,非宗婦的最佳人選?!?/br>“可是……兒子已經沒辦法回頭了。父王,求父王……”“你不用多說。本王先進去勸勸你母妃。若是她執意反對……你也不能真做那不孝之人?!彼f著,轉身進了屋子。屋前月色瀲滟,花木蔥蘢。寧知墨顧不得酸脹疼痛的雙膝,忽然覺得無力?;蛟S有什么東西,正在逐漸離他而去,再也找不回來。昔年,和她相伴嬉鬧的日子,時而在腦中重現。越是想起她的模樣,她的神情,他就越難放棄。有那么一瞬間,他真覺得母妃說得對,他是中毒已深,沒辦法拯救了。上京城里,皇子親王的婚姻消息,總是傳得極快。很快,就有說平王妃已經確定是榮宸的,又有說宣王趙玠也想娶榮宸為側妃的,再加上第三條自靈州傳來的消息,自榮宓逝后一直沉寂的東臨侯府,瞬間成了茶余飯后討論的熱門話題。靈州,放鶴先生舉辦的槐花會中,東臨侯府的榮六姑娘,憑借一幅,力壓眾多執筆多年的畫家,得到眾人贊譽,一躍而成為畫壇中的璀璨新星。世人難免想起景元三十七年的錦花臺上,曾有人盜用榮六姑娘的畫作,差點拿到錦花臺魁首的事情,一時間,榮六姑娘的畫藝之名四散廣播,引得世人驚嘆崇敬。再加上平王、宣王的傾慕,阿凝想不出名都難。可這會兒,這位眾人敬仰的新星,卻窩在昭純宮一處昏暗角落里默默地舔手指。挺餓的。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心道怎么昭純宮的人這樣不頂事兒,就是關囚犯,好歹也有一口青菜小粥填填胃,她這兒,關了快兩天了,卻沒一個人送吃的來。其實,下人疏忽的可能性還是蠻小的??伤植辉敢庀嘈?,是趙玹或者榮貴妃特意吩咐如此。血濃于水的親人,為何要這樣對她呢?她方才起身,腳下一軟,手里胡亂抓了一把床柱子,結果就被上面的斑駁朱漆劃傷了手。流了一點血,她下意識地就往嘴里送了。送完之后,才皺了眉。她這是太餓了吧?連自己的血都添。身上的衣裳也皺巴巴的。阿凝似乎能聞到味兒了。不知是第幾次了,阿凝又走到緊閉的殿門口,拍了拍門,“外面有人嗎?有人嗎?”外面一溜兒侍衛,都跟木樁子似的立著,沒有動靜,更沒有聲音。“你們是不是忘記送飯了呀?”“其實我不吃飯也沒關系的,但是我想沐??!”“不能沐浴也行,至少給我一套衣裳呀!”阿凝一個人自說自話,又拍了幾下門,外面仍然安靜無比。她郁悶地往門上一靠,感覺頭都是暈的。心里愈發討厭趙玹了。不就是拒絕他的示愛么?就小氣到想要餓死她?!還是殿下對她最好了……從來都舍不得她受苦,那回她在明玉山莊的花田里拒絕他,他也沒說什么,還大方地送了她八煙松寶墨。想到祈王殿下,阿凝的鼻子有點酸。透過門縫,她能望見外面的瀲滟晴光。靈州的槐花大約已經謝了,可清陌山莊上,臨仙山崖下,萬花草木次第開放,想必風景仍然極好。他又有南山先生這樣的友人、謝清溪那樣的美人為伴,會不會已經把她拋到腦后了?此刻的清陌山莊里,風景的確旖旎,槐花謝得鋪了一地,四處都綠意濃郁。謝清溪坐在樹下的美人榻上,仔細看著手上的。她苦練那樣久,最后沒能如愿和榮宸比上一比。就是比了又如何?她的確不如她。這幅畫畫的不過是清陌山的普通山水,可它奇就奇在,一草一木都透著一種情思在,仔細瞧下來,似乎已經不是山水,而是一種心境。這是有些人練了一輩子也練不出來的。她的心境,平和、安寧、透著淡淡的明快,畫中草木也是如此。若不論這些,單憑作畫技能的熟練,也十分出眾,想必也是下過苦功夫的。難怪,祈王殿下會選她做學生。謝清溪原先以為她只是一個沒什么背景的姑娘,后來消息傳開了,才知道原是東臨侯府的小姐。傳開的消息里,只有此畫為阿凝做作,卻不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