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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笑了一聲。什么呀!阿凝情急之下,伸手捶了他一下,惱怒道:“你明明就笑了!”趙琰咳了一聲,試圖忍住笑意:“是我不對,我不該笑你。誰都不許笑話,誰笑話了,我們阿凝可要打人了?!?/br>“不許說了不許說了!”她羞得無地自容,撲過去捂住他的嘴。趙琰是多jian詐的人,眼瞧著小美人兒撲過來,身子一偏作出躲避的架勢,最后,兩個人都歪倒在角落處,帷幔交纏間,他剛好把阿凝抱個滿懷。一抹少女清香縈繞在身前,他簡直要沉溺了。“你不要說了!”她捂住他的嘴,小老虎一樣惡狠狠的。說完后,他高大溫暖的身體,就在她身下,她一只手趴在他的胸口,能感覺到他心跳加快的聲音。簡直越來越亂。他目光幽深,伸手掐了一下她纖細柔軟的腰肢后,不得不放開對她的桎梏,不然小美人定要生氣的。“好了,不鬧了?!彼酒鹕?,替發呆的她整理了下褶皺的衣裙,“看你都快悶成酸黃瓜了,如今積云山的桃花開得好,我帶你出去走走吧?!?/br>他沒等她回答,就當先轉身走了,待到打開門時,他朝還在發呆的小姑娘道:“還不快些?”阿凝終究還是跟著他走了。兩個人離開臨濟殿,趙琰領著她不知是繞的什么路,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離開積云寺后不久,阿凝就看見前方的桃花樹上,栓了一大一小兩匹馬。“會騎馬吧?”阿凝點點頭。那年他去鵲華庵救她,他也問過她這話,她說她不會。但后來趙琰才覺悟到,這是騙他的。她那時候是不愿意告訴他,她身體不適,所以情愿說她不會騎馬。兩個人先后上了馬,順著桃花林中一條大道奔馳而去。這片山麓上開滿了桃花,大道兩旁粉嫣薄紅,落英繽紛。夾面而過的風都是帶著香味兒的,阿凝跟著他,奔跑在桃花林之中,開始因為騎術不熟稔,難免走得慢。趙琰時不時停下來等她,極有耐心。待她上了手,速度便快起來。在漫漫桃花中御風而行,偶有嬌嫩的花瓣落到肩上、馬上,柔軟而清新。天高云闊,陽光旖旎,草木一片生機蓬勃。早春的寒涼風撲在她的小臉上,她感受著其中的桃花淡香,漸漸的,她的心情也逐漸舒暢起來,長久以來籠罩在心口的霧霾仿佛真的散了一些。她從小是循規蹈矩的,又愛讀書,的確很少這樣暢快地騎馬奔跑。這半年更是絲毫沒有游玩的興致。如今她瞧著無數的風景從兩側倏然而過,前方不遠就是粉云彤林的深處,那里,定是一片旖旎明媚的風光。馬兒跑得越來越快,很快就越過特意停下速度等著她的男子。男子只聽得清脆泠泠的珠釵震顫之聲從身邊擦過,帶著一陣清香。那是她流蘇髻上的五彩碧璽鑲珍珠蝴蝶□□步搖的震蕩。今日阿凝因出門,穿的一身湖綠色繡大朵芙蓉花的錦緞襦裙,簡素清雅,奔跑著嫣粉的桃花林中,宛如一汪流動的碧透湖水,沁人心田。披散的墨發在風中飛揚著,肆意而瀟灑。趙琰看著她的背影,總算有幾分安心。小姑娘終于有點精神氣兒了。不知跑了多久,燦爛的陽光照得阿凝出了一點薄汗。她慢慢停下來,臉色紅彤彤的,比桃花還要嬌艷。“怎么,跑累了?”他夾著馬肚子,一步步朝她走近。“那邊有溪水?!彼行┡d奮地指了不遠處的一條潺潺小溪,“我想去看看!”她雙眸亮晶晶的,仿佛住了兩顆星子。趙琰真不知說她什么好,不過一條小溪,就興奮成這樣。不過,想起她出門少得可憐,每回出門都是丫頭護衛前呼后擁的,想必也真是沒怎么見過這山間小溪。二人下了馬,把馬栓回到樹枝上。阿凝小心地提著裙子,蹲到小溪邊,瞧著清澈歡快的溪水,在光滑的河石中翻滾著細小的水花花,發出激蕩的聲音。阿凝把手小心地伸進去,又猛的縮了回來,“好涼呀!”但是也很舒服。她將手指伸進去輕輕劃弄著,臉上終于有了笑意。“這里風景真好,真想用筆畫下來?!闭f著,她又嘆口氣,“我許久沒動過筆了,肯定畫不好了?!?/br>趙琰挑眉道:“誰說的?你是我的弟子,怎么能畫不好?傳出去,我還有面子么?”阿凝瞥他一眼,“姚沉歡還是你的弟子呢!你怎么不去管她呀?”男子一愣,倒是笑了,“我當初收她是為了什么?難道你還猜不到?”姚沉歡年前被景元帝指為宣王妃,過不久就要大婚了。說起這個宣王,的確很得皇上的偏寵。他母妃是以曾謀害前皇后的罪名被剝奪封號的,連帶著南安侯府也受了牽連,南安侯被剝奪了爵位,貶為庶民??苫噬蠀s并沒有牽連趙玠,還給他賜了個上京第一美人作正妃。不過,皇上也不至于太糊涂,大約曉得宣王行止放縱,風評太差,實在難以繼承帝位,便給他封了嶺南路以南的十五州做屬地,大婚之后便要遷往屬地了。姚沉歡的事情,阿凝都是從馥兒那里得知。這半年,靖北王府噩耗連連,世子妃和世子故去后,老王妃也過世了,馥兒在寧府也不好多留,如今年齡漸長,江南秦府那邊已經幫她相看了不少公子,想必婚事也快了。秦晚馥對于姚沉歡的婚事,一直是很惋惜的。宣王是個什么角色,京里沒有人不知道。她嫁過去,又能過什么好日子?阿凝低頭道:“我怎么會知道你為何收她?”趙琰嘆口氣,“我當初是為了迷惑宣王才收學生做個樣子,對于我而言,收姚陳歡和收任何人都沒有分別。誰知道半路里會撿到你這么個寶貝?你跟她的地位,能一樣嗎?”阿凝臉紅了。雖然她隱隱料到是這樣,可又覺得自己是自大了。這會兒她不想跟他說話了,低了身子,將櫻草色繡了小朵水仙花的絲帕取出,放在水里沾濕了,輕輕擦拭了一下因騎馬而出了薄汗的臉頰。趙琰也不逼她,坐到一旁的石頭上。她一張干凈又漂亮的芙蓉臉,帶了幾分濕潤,額間落下的幾絲碎發,濕噠噠地黏在那里。“阿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