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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得起我的姑姑姚淑妃嗎?今日你若真的不仁,他日可別怪我不義?!?/br>貴府深宅里長大的姑娘,沒一個是簡單的,榮宛如此,阿凝如此,姚沉歡和孫仁心也是如此。孫仁心這會兒想著她說的話,也覺得有些道理。她想了想,又笑道:“我可以不把這件丑事捅出去??墒乔皫谆匚以谀氵@里受得氣,總得給我順了?!鳖D了頓,又道:“這樣吧,你就給我行三跪九叩之禮,道三句對不起我錯了,我就把這玩意兒還給你?!彼噶酥甘掷锏牟菥幫米?。綠荷瞪大了眼睛,姚沉歡心里卻舒了口氣。不就是行個禮么?這算不得什么。孫仁心端端正正立著,姚沉歡走到她跟前,一絲不茍地行起禮來最后一次跪下時,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秦晚馥忽然撲過來,伸手就把孫仁心推倒在地,“你又來欺負姚jiejie!”“哎呦!”孫仁心一下子摔倒在地,砰的一聲,屁股剛好撞到石子小路上,差點撞開花了。第28章九峰雪霽圖(三)“秦晚馥!你們兩個,你們兩個是想摔死我,借以遮掩你們的丑事嗎?”孫仁心原本漂亮的臉被怒氣染得完全失了風儀,只怒瞪著秦晚馥和姚沉歡,恨不能把她們吃了。“就是想摔死你,怎么樣?”想到阿凝的畫被她盜用,她心里就不住地惡心,世上怎么會有這么不知廉恥的女人?她轉身去扶姚沉歡,姚沉歡卻沒理會她,自己起身去扶孫仁心。秦晚馥簡直懵了,“姚jiejie你……”“馥兒,別鬧!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別管了?!币Τ翚g被孫仁心一把推開,心里也生出幾分惱火來。如今可好,辱也受了,卻白受了。秦晚馥剛因為阿凝的隱瞞而郁悶了一場,這會兒姚沉歡又指責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覺得自己一番赤誠之心都白白浪費了,委屈地也紅了眼睛,“我怎么鬧了?我可是在幫你,怎么就是鬧了?”姚沉歡皺眉,沉默不語。孫仁心在地上□□著,這樣好的機會,此時就算只有一分疼,也要叫喚出十分的。很快,明心院幾個值守的丫頭趕了過來,她們只見地上的孫仁心秀眉緊蹙,一副疼痛難忍起不來身的模樣。上好的織錦絲緞蜀繡衣裳蹭在地上,發髻的玲瓏白玉簪斜斜落在鬢邊,雙眸含水,更添幾分西子捧心的嬌柔美。幾個丫頭認得這是孫相府里的孫姑娘,立刻出去喚人。姚沉歡讓綠荷去攔住她們,可明心院的丫頭是朱明決派來的,綠荷哪兒能攔得???秦晚馥看見她這可憐模樣就更來氣兒,把心里的委屈都發泄到孫仁心身上,“裝出一副可憐相給誰看?”姚沉歡急得不行,把秦晚馥拖到身后,“孫仁心,方才的禮我也拜過了,你把那東西還給我?!?/br>孫仁心冷笑道:“你還想拿回去你的罪證?簡直笑掉大牙!我今日不讓你身敗名裂,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寫!”這時,孫府的丫頭們也趕過來了。“扶我去錦花臺見朱大人,現在就去!我有要事要向他稟報!”孫府的丫頭多,一行人圍著孫仁心里外三圈,朝外頭走去。望著孫府人的背影,姚沉歡渾身發軟,秦晚馥一把撈住她,“你怎么了?做什么這么怕她?”一旁的綠荷嚇得也直抹眼淚,哽咽著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同秦晚馥說了。秦晚馥是知道趙玠對姚沉歡的糾纏的。她這會兒明白過來,也深恨自己莽撞,對一臉死灰的姚沉歡道:“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得逞的!姚jiejie,你是上京第一美人,我不許她給你潑臟水!”說著,她小跑著去追孫府的人。孫仁心一行人走得倒快。這會兒朱大人正準備宣布今日比賽結束,就聽見孫仁心的聲音:“大人!我有要事稟告大人!”這孫姑娘闖錦花臺是闖上癮了吧。朱大人不禁皺了皺眉,“孫姑娘又有什么事?”“等等!”隨后趕來的秦晚馥氣喘吁吁的,搶先對朱大人道:“一點小事而已,是孫jiejie誤會了。無須驚動您的!”朱大人一臉莫名。秦晚馥轉身扶著孫仁心,“孫jiejie,咱們還是私下里說吧!”孫仁心一把推開她,“誰跟你私下說?”她又提高嗓門喊道:“朱大人,方才在后院,我看見姚……”“孫仁心!”秦晚馥厲聲打斷她。周邊觀賞樓的各門各府,臺下看熱鬧的百姓,看見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都好奇地駐足觀望,朱明決簡直煩不勝煩,“兩位姑娘若有什么事兒,晚些再說吧。待本官先把此間事情結束再說?!?/br>“不行,”孫仁心瞪了秦晚馥一眼,心道今日你不讓我說我偏說!秦晚馥看到孫仁心的意圖,頓了頓,聲音特意放得大些,朝朱大人道,“昨日孫姑娘的那副九峰雪霽圖乃是剽竊而來,原作者是榮府的六姑娘,而不是這個欺名盜世之徒!”女孩兒的聲音清脆,穿透力強,這會兒場中許多人都把這話聽得一清二楚,當下一片嘩然。孫仁心臉色驟然慘白。朱明決一下愣住,“這……”還不待孫仁心辯解,秦晚馥又道:“我說的句句屬實,如有半句虛言必遭天打雷劈!大家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問東臨侯府的人。榮府許多人都早早就看過這副畫,后來遺失了。原來是孫姑娘心懷不軌偷了去,恬不知恥地作為己用!”“你……我讓你胡說!”孫仁心簡直要瘋了,不管不顧得撲過去想要抓秦晚馥。場面一下子亂起來。大家何曾見過大家閨秀打架的情形?一個個都瞪大眼睛看熱鬧。這邊祈王所在的觀賞臺,趙玹聲音一下子吊得老高,“什么?你再說一遍,那畫是誰畫的?!”那侍衛重復一遍道:“是榮府的六姑娘?!?/br>“榮府?哪個榮府?”趙玹樂傻了,明知故問。那侍衛道:“上京城里的榮府,大約只有東臨侯府吧!”“哈哈!”趙玹笑著想去找阿凝,轉念一想,又推開門進去,朝猶自安靜坐在案幾前仿佛一塊雪中玉的趙琰道:“四哥,你聽見了沒?原來這寶貝畫是我的阿凝畫的!嘿嘿!我的阿凝真厲害!真厲害!”趙琰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