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靚在季月抬手的一瞬間擋在于靜涵面前,后腦代替于靜涵的臉頰被季月的手抽到,她打了個趔趄,季月則抱著被硬骨咯到的手哀嚎。果然,無論是十幾歲的少女,還是三十來歲的熟女,在發現情人別戀的情況下,首先想到的都不是找劈腿男人算賬,而是去攻擊那個“搶她男人”的女人。頂著暈暈乎乎的腦袋,郝靚很神奇地發現自己還有冷靜清晰的思考能力。“他媽的季月!郭海亮偷腥又不是頭一次,你要發瘋回去發,干什么打我老婆?”下一秒鐘,郝靚被狠狠地摟進一個堅硬溫暖的懷抱,發絲卻被輕柔地撥開,查看她鬢邊被季月指甲掃出來的傷口。七十八盡管頭上隱隱作痛,但郝靚卻恨不得剛才季月的手再重一些,把她打昏過去算了。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關系啊,她實在不想去面對!樹欲靜而風不止,她想做鴕鳥,有人卻不允許,季月高八度的聲音在公寓房里回響:“單爾信,我是你姐,你居然不幫我?我叫你過來干什么呢?你居然只顧護著那小賤人!”單爾信略略松開郝靚,卻仍將她攬在懷里,嘴唇緊抿,冷冷地看著季月:“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過這不能作為你胡亂罵人的理由,第一次我原諒你,下次別再讓我聽到你說類似的話?!?/br>季月張口結舌,卻狠狠地瞪了郝靚一眼,接著顧不上理會他們又看向于靜涵,見她已經被于家父子拉到身后護起來,一張臉雖然慘白凄惶,卻也是掩飾不住的年輕嬌艷,想到自己和郭海亮青梅竹馬,戀愛都談了十好幾年,青春早已在不知不覺流逝,忍不住悲從中來。“季月姐,其實……”其實于靜涵也不是刻意要做小三的啊,她連那男人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哪里知道他有了未婚妻呢?不過季月到底也是受傷害的一方,郝靚被她臉上的悲傷和憤怒所感,剛要開口安慰,卻又被季月惡狠狠地瞪了一下:“你閉嘴!”聲音冰冷憤怒,又夾雜著一股說不出的鄙視和厭惡。郝靚何等敏感剔透,她隱隱覺得季月對她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因絕對不止是她剛剛護了于靜涵一下那么簡單,于是立刻停止說話,靜靜地觀察著場中的各人。季月終于開始面對一切的始作俑者,恨聲道:“郭海亮,我們婚期都訂好了,這就是你所謂的了斷?”面對這雜亂的場景,郭海亮卻沒有絲毫的難堪,他只是唇邊的笑意減退,依舊瀟灑閑適:“我正在解決,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現搗亂的話,沒準已經了斷了?!?/br>季月被他無所謂的態度刺激的跳腳:“了斷?她肚子里有孩子了吧?孩子還在吧?我記得上次那個可沒這么麻煩,直接打了麻藥推手術室了!”此言一出,于家三人,還有郝靚,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他們沒想到類似的情形居然不是第一次出現,更沒想到季月的態度居然是這樣的。尤其是于靜涵,一張臉白到泛青,手下意識地就撫上了小腹。一直在暗暗觀察她的季月自然是注意到了這個動作,當下冷哼一聲:“又一個做著鳳凰夢的烏鴉!”郭海亮終于皺眉:“季月,你過分了!”季月又開始激動地吼叫:“我過分?你要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我至于這么過分嗎?郭海亮你給我說清楚,這個婚你到底還要不要結!要是結,你就給我把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都弄干凈了!”郭海亮仍是皺眉,淡淡地看了季月一眼,只這一眼,季月立刻停止了吼叫,片刻后,她便有要窒息的感覺了,等她回想起來自己剛才說話的內容,她立刻變得有些結巴地道:“海,海亮,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郭海亮卻沒容她說完,淡淡地開口道:“既然你不愿意,那婚禮就先緩一緩吧?!?/br>一瞬間,季月像是被扎破了的氣球似的,剛才的勇猛全都消失不見,她帶些緊張,語氣卻十分柔順地道:“海亮,別開玩笑了!郭伯伯上次來看我家老爺子時,說請柬都印好了,再說伯母不是說急著抱孫子嗎?”說到孫子,季月的眼皮抖了抖,不著痕跡地看了于靜涵一眼,后者渾身發冷,下意識地又往哥哥的背后躲了一躲。“這場婚禮是我們季家和郭家的盛事,兩家的交情超過半個世紀了,雖說現在郭家很多人遷往海外,但根本還在大陸。再說我們從幼兒園就開始的交情,豈是幾個阿貓阿狗說破壞就破壞的?”季月對著郭海亮說話,語調溫柔,但話里話外的威脅和不屑,還是讓于家人險些怒發沖冠。姜還是老的辣,于自強結合這段時間得到的信息,在聽了兩人的對話,很快想到了所謂的“郭家”和“季家”都是什么身份,如果還在海外甚至是家鄉的C城他都不怕,可被不孝女兒引至京城,踏在人家的地盤上,他是黑白兩道都混過的人,自然明白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更何況這“郭”、“季”兩家,遠非一般的地頭蛇可比。結果于自強一張老臉憋得茄子一般,紫了又青青了又紫,卻始終沒有任何言語動作,連于浩洋也被他拽得緊緊的,于浩洋此刻只想揍人,早已失去語言功能,奈何這么多年他只顧讀書經商,力氣硬是比不過曾經赤手空拳闖天下的于自強。至于于靜涵,則更是被季月的話氣得搖搖欲墜幾欲昏倒。唯一有能力有動機反對的似乎只有郝靚了,她沒有忘記剛才季月的警告,卻也忍不住唇角輕扯,帶著諷刺地道:“既然你們‘夫妻’二人要商量‘婚事’,那么我們這些外人就先告辭了!”身處季月的位置,怎么著都應該是個讓別人心懷歉意以及給予同情的角色,可她這幾句話一出口,卻讓郝靚對她的印象急轉直下。季月或許本來無錯,可她在感情的蒙蔽下,在權利和金錢的嬌慣下,已經扭曲了最基本的道德觀和是非觀,做出自以為高貴的姿態,其實在真正的智者眼里,卻不過是個跳梁小丑。郝靚沒有刻意隱藏臉上的不屑,事情發展到這個階段,她不覺得于靜涵這事還有什么和平解決的辦法,繼續糾纏毫無益處。但不管怎樣,于靜涵總算是插足者,及早抽身才是正途,免得越陷越深聽了郝靚的話季月一愣之下沒能反應過來,郭海亮卻凝視了郝靚片刻,又看了一眼單爾信,然后微微一笑開口:“也不能說是外人吧?!?/br>他這句話讓季月的臉色瞬間一變,接著她便看到郝靚臉上的不屑,再者她是和郭海亮熟到不能再熟的人,又是心之所系,自然能察覺到郭海亮對郝靚的微妙態度,雖不能作準,女性的直覺已經讓她本能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