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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看著金發男人跟那條墜子,【那老頭的命怎麼說?】【當年的事不關我們的事,事情的真相在這里?!坑朴螄@了一口氣,同樣拖出一份音頻文件傳送過去?!灸愀赣H的死我們同樣難過。我問爸爸討了很久,他本來想讓這一切永遠隱藏下去,但是,現在jiejie在你那,我、我實在是--】林潼冷哼一聲,接收下八年前的音頻文件?!臼聦嵤颤N的,我自己會看會判斷?!?/br>【jiejie她...】悠游低頭撫弄著那枚墜子,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喃喃的述說著【你走的那年,她不是不想去機場,只是那天海邊回來就高燒了。你走了以後她燒了兩三天才稍微清醒一點,得知你不告而別之後把自己鎖在小閣樓里喝了兩天的酒,你不能想象那時候她身邊滾了多少個酒瓶子...然後...】然後,鹿鳴沈迷於酒精與毒品無法自拔。他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頹靡委頓下去,又狠不下心將她丟去戒毒所,原本驕傲自信美麗的女孩子一下子瘦下去,膚色蒼白病態,顴骨高高的突起,手臂下全是靜脈注射的針孔,全身的精氣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幾天都說不了一句話一個詞,眼神漫無焦距的縮在被子里,每天都離不開酒精毒品。每每吸完毒品整個人飄飄然陷入奇怪的夢境一般,像是一灘將化未化的雪,少見的笑容會回到她瘦削的臉上,瞇著眼咬著唇窩在你的膝頭,翹著嘴角含糊的反復念著林潼的名字,像一只吃飽饜足的貓咪。毒癮發作的時候她也不會大喊大叫撕咬癲狂,只是蜷在角落里咬著牙關用頭撞著墻壁,十指掐著手臂,滿臉的鼻涕眼淚,混著口中彌漫的鮮血。舌頭被咬的厲害她很長一段時間都吃不下東西說不了話只能靠掛點滴維持營養,所以他們根本不敢斷她的毒品,只能每次盡可能的稀釋了再給她。後來,是悠游盤腿坐在她身邊,奪下她手中的注射器,一字一句的告訴她,他決定陪她一起吸毒一起死時,她才終於打開那個針頭,撲倒在弟弟的懷里嘶啞著聲音哭出來。直到三個月以後才戒了毒,只是也許是毒品的後遺癥,她的記憶力變得十分差。對林潼離開那段時間的事情八九分不記得了,只是模糊的曉得是她捉了杜真真,惹林潼生了氣才回的日本。而他們,對這個事情自是希望能掩就掩,不要引起她的回憶最好。所以八年來,都是盡量的阻攔有關於林潼的消息。【jiejie的身體調養了很久才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悠游緩緩的說完,眼中隱有水光,對那段黑暗的日子他心有余悸,手握成拳,他哽著聲【所以,別傷害她...她實在是,經不起再一次傷害了...】林潼猛地抬手合上筆記本。他咬著自己的手背,牙齒陷入骨縫皮rou間,血腥味散了滿口。他閉上眼往後仰倒在松軟的椅背上,心臟突突直跳,有種缺氧的痛苦從那里順著血管流遍全身,通體生寒。他從來都不知道,一點都不知道。開始是忙的沒時間去想她,後來好不容易穩住父親留下的基業,又不敢去主動探知她的消息。當他無意間得知她上了大學,重新找了個男朋友過的十分滋潤以後,恨得渾身氣血亂飆。他希望她幸??鞓?,老一輩的事情他不想牽扯到她。但是當她真的無視他開始新的生活以後,他又覺得無比失落糾結,心里不知何時對她有了恨意。他帶給她的黑暗時光,他留給她的齟齬光影。☆、深夜情迷Caption 51深夜。林潼站起身,看著屏幕上跳出一個永久刪除成功的窗口,他呼出一口氣,伸手扶住眉心輕輕按壓。暗紅檀木的桌面在白色的燈光下泛起冰涼的色澤,林潼的腦海中反復纏繞著剛剛聽到的秘密,兩眼難得的露出迷茫之色,配上他略略抿著的唇,長大成人的銀發男人流露著年幼孩童遇著沒人幫忙出主意的大事時的惶然緊張。空氣里彌漫著冰冷氣息,他不喜歡在做事的時候開空調,暖氣熱烘烘的會讓他覺得煩躁,失去冷靜判斷的的心境。那兩個老男人的聲音他不會聽錯,在檢測那錄音沒有任何合成拼接後,他仍是不敢相信。他自小便根深蒂固的臆想,居然是錯的,而他家的老頭痛苦那麼多年也是白白受罪,最令他心憐的是他溫婉弱質的母親。錯的一塌糊涂,誤會覆水難收。只能說他們都太驕傲,不論是桀驁的老頭還是堅韌的媽咪,寧可默聲吞下刺來的刀刃也不愿將心剖開坦坦白白的呈現給彼此。難怪老頭當年跟鹿家的談完話會心力憔悴沒幾天就病危了,以致幫派的事務無人做主,運轉有了漏洞被悠游一次小小的攻擊就顯出頹勢...老頭本來是打算在將他送到中國這段時間內好好整頓腐朽潰爛的內部,洗白干凈了再交給他--他不是老頭唯一的兒子。老頭在外面胡天胡地子女甚多,但沒有一個是坐上空曠經年的夫人一座。老頭在最後留下的信里說曾經希望他不要接手這骯臟的攤子,所以從小就沒教與他任何有關幫派的齷蹉齟齬。只是,老頭後來還是反悔了。當年他接到的那個電話就是老頭的左右手在老頭彌留之際打來的。之前多次的勸說他回日本無效後,那個堅強少言的男人幾乎是顫著音說【你若是再不回來就別回來了,就當老爺沒有你這個兒子,留在害死了你父親的兇手的女兒腳下罷!】他的腦子仿佛一下子被狂風席卷而過,里面什麼都蕩然無存。顧不上鹿鳴,他失措的取了早就訂好寄來的機票飛回了日本。得知了老頭病危原因,幫里的混亂內憂外患後,他選擇留下來穩住老頭的基業。另一方面,他也是不敢回去了。所有情報都指出,老頭是在跟鹿老先生通話以後神情恍惚,當晚就昏倒在書房,送入專用病房後又撐著處理事務。但是幫派終於被悠游趁機的出手打垮了,老頭得知以後噴出一口血陷入深度昏迷。他趕到老頭身邊,但那時老頭還是沒有意識??粗稍诖采系氖萑趵先?,身上插滿維持生命的管子連著無數儀器,難以想象健壯不倒的父親會萎縮成這樣。當晚他握著老頭的干枯無力的手看著心電圖變為一條死板的直線,沒有回光返照,沒有臨終遺言。他只在那時候咬著牙泣過一次,淚水蜿蜒過臉頰,墜到他們交握的手掌上。扣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林潼,你在麼?】。林潼回神過來,轉身去開門。皺著眉看著穿著睡衣的女人赤腳抱著枕頭惺忪著睡眼站在門口,走廊兩側柔和的燈光撒過來,她的影子小小的縮在腳下,又渙散的拉長斜映在墻上。伸手摟住眼前小小的身子,讓那雙小腳丫踩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