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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鏡中的自己,見那原本的蒼白無力,終于被遮掩了下去,才滿意的淡淡一笑。自來到冉府,她便很少化妝,僅有的那么幾次,也只是略施粉黛而已。就連衣著也盡量簡單素雅,試圖以此來減少著別人的關注。這些,都與她前世很是不同。前世時,洛晨最為厭惡的,便是自己那時常病怏怏的樣子。所以她最喜濃妝,越是嬌艷的妝容,才越能讓她覺得生氣盎然。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這一世,她第一次親手為自己化上濃妝,竟是因為一個陌生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甚是幼稚,甚是無聊,也甚是可笑??伤€是這么做了。不論是何理由,她就是不想以之前那般虛弱無力的面貌,站在陳子怡的面前。最后,她從一旁的婢女手里,接過了修剪好的花細?;鸺t的梅狀花細五瓣盛開,貼于洛晨的額頭之上,顯得她更加艷光逼人。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冉之宸一踏入房門,看到的便是洛晨這般對鏡貼花黃的摸樣,一時讓他有些愣怔。這一年以來,他已見慣了洛晨素面朝天的樣子。尤其是她病著的這段時間,更是清減柔弱,面如梨花。他幾乎都快忘了,他的小寶,還有著這般妖嬈魅人的一面。就是這一面,曾經還令他差點兒把持不住。不過,這些倒還是次要。最主要的是,雖然知道這只是妝容所致,但看著她這般光艷奪目,健康的沒有一絲蒼白虛弱的樣子,還是讓他打心底里愉悅了起來。他勾了勾唇角,剛要開口說什么,便聽一個女聲在一旁響起:“表哥,你回來了?”冉之宸轉過頭去,這才發現了房中的陳子怡。卻見陳子怡對著冉之宸盈盈一幅,溫柔淺笑地說道:“表哥,好久不見?!?/br>冉之宸皺了皺眉,嘴角的笑意迅速消失不見。似是懶得多做寒暄他,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何事?”見他這般疏遠的樣子,陳子怡心下黯然,但面上仍舊溫柔嫻靜地說道:“姑母她近幾日都不曾安眠,夜里時常噩夢連連,昨日更是一整晚都在念著表哥的名字。我便想著,表哥若能前去看看,那樣姑母的病情,或許會好上一些?!?/br>“知道了?!比街芬宦犑顷愂?,臉上的表情便更加冷淡了。陳子怡見他只說了這么三個字便沒了下文,一時有些尷尬起來。她不知還能再說些什么,卻又不甘心就此離開。正在這時,卻聽一陣咳嗽聲突然傳來。只見洛晨一手緊揪著衣襟,一手輕掩著檀口,重重地咳嗽了起來。她可真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喉嚨干癢,忍受不住了。說起來,她這咳嗽的癥狀,也持續了好一陣子了。剛開始時,嚴重地簡直像是咳心咳肺一般。后來吃了了塵方丈的藥,才緩解了很多。但要想痊愈,怕是還需要一段日子。冉之宸臉色一沉,走上前去,一把將洛晨抱起,便轉身坐到了榻上。隨后,一邊輕拍著洛晨的后背,一邊對著一旁的婢女詢問道:“今日的藥喝了嗎?”“回主上,還未……”那婢女有些不安地答道。“怎么還未喝?”冉之宸的聲音已有了一絲不悅。卻見那婢女目光躲閃地看了一眼陳子怡,膽怯地說道:“七表小姐一早到訪,寶姑娘忙著招待,奴婢怕有所不便,就……”聞言,冉之宸轉頭一看,見陳子怡還在那里沒走,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抹不耐,蹙眉問道:“可還有事?”“無……無事了?!痹谒粣偟哪抗庀?,陳子怡本能的低下了頭。縱使心有不甘,但她也知道,今日怕是只能就此離開了。然而,她剛欲開口告辭,卻聽冉之宸再次對她說道:“我已修書于大舅,不日便會有人來接你回府。在此之前,還請子吟你繼續在我母親身邊cao勞幾日。若無大事,就不要隨意離開了。尤其是我這院中,你一個未出閣的少女,來此多有不妥?!?/br>陳子怡聞言一愣,這還是冉之宸第一次,對她說了這么多的話??赡窃捴械膬热?,卻只讓她難堪不已。時下民風開放,封建禮教并不盛行,所以像她這般,有仆人陪伴著一同進入男子的房間,倒也不算是什么逾越之事??扇街芳匆讶绱搜悦?,她自然不能出聲反駁。只是那聲“子吟”,就猶如一把尖錐般,刺得她胸口生疼。同時也讓她心中所有的不甘都爆發到了極點。從小,她便夢想著嫁于表哥為妻。家中的長輩們也一直有此打算。盡管表哥對她始終冷淡疏離,但她一直認為,那只是因為他性格深沉而已。可就在剛才,那賤婢不過是咳嗽了幾聲,表哥竟那般緊張溫柔的,也不顧旁人在場,便將她抱在懷里。他對那賤婢如此體貼,卻連她陳子怡的名字也記不住。他是她癡心愛慕了這么多年的人,如今怎能如此對待于她?陳子怡攥緊了袖袍下的雙手,死死地控制著面上的表情,語含嬌嗔的說道:“表哥真壞,我是子怡啊,才不是什么子吟呢。你不記得了嗎,小的時候……”“送子吟小姐回房!”還未等她說完,便聽冉之宸直接開口,不耐地打斷了她的話。說罷,他從一旁的婢女手里,接過了剛剛端上的藥碗,便再也沒有看她一眼。陳子怡尷尬難堪的站在房中,還欲再說些什么,卻見一旁的下人已來到了她身前,面露為難的看著她。她咬了咬牙,最后,還是沉默的轉身了。踏出房門那一刻,她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那俊朗偉岸的男子,正端著手中的藥碗,一勺一勺的喂著對面的女子喝藥。那女子明明面容嬌艷,燦若桃花,但輕蹙的眉峰,仍顯露出一絲惹人堪憐的柔弱。她輕啟紅唇,喝下勺中的湯藥,抬眼間,看向男子的眼中,隱含著溫柔。而那男子盡管神色淡淡,可一舉一動,卻滿是體貼。兩人對視之間,如畫般的暖意淡淡流淌著。似是在這偌大的房中,除了他們彼此,便再無他人。陳子怡只覺得一股苦澀涌上喉頭,心神恍惚的邁步離去了。洛晨看了一眼她離去的背影,心中暗自一嘆。今日,是她任性了。不管怎樣,這位七表小姐,是真有可能嫁入冉家的。此時得罪了她,若是日后她真的成為了冉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