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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的命,如今你但凡有一絲辦法,也要試試,救了我家狗蛋的性命,我以后給你做牛做馬!”說著就要跪在那里。半夏哪里能讓她跪呢,忙扶著,同時解釋道:“這個必須往肚子里灌氣,打通腸子,可是我一時也不知道該用什么往里面灌氣?!?/br>七斤婆婆的兒子狼蛋兒大聲道:“灌氣,這個可以用尿脬和腸子??!”(注,尿脬,膀胱的俗稱)野花兒掛著淚花點頭:“對對,趕緊的,誰家有腸子??!豬的牛的羊的,都行!”這時候街坊鄰居也都圍過來看呢,聽到這個,紛紛去問誰家有,很快好幾個羊腸子并豬尿脬被找來了當下半夏指揮,將腸子一端從狗蛋兒屁股眼兒塞入,又由狼蛋兒抓住另一端往里面吹氣兒。可憐的狗蛋兒原本痛苦不堪哭鬧不休,如今被這樣折騰,哪里能忍受得了,四肢死命地撲騰,屋里幾個女人幾乎按不住他那小粗腿兒。街坊鄰居看著這等作法,也紛紛質疑,畢竟大家都沒見過嘛,七斤婆婆更是看得心疼得不得了,在旁邊大叫:“我這大孫子活不了了,你們還這么折騰他,作孽??!”可是當事人狼蛋兒和野花兒卻堅持要試的,哪怕有一線希望他們也要嘗試!狼蛋兒鼓著腮幫子憋得臉通紅,最后放開那羊腸子,大喊道:“不行啊,吹不進去!”野花兒抱著自己兒子的頭臉哭著道:“吹不進去,看來是真得不通,你再使勁吹!”那狗蛋兒越發哭得撕心裂肺了,一旁街坊見人也都心疼得想掉淚,當下便有壯年男子紛紛上前:“我們也幫著吹!若是真不通,就不信咱吹不通!”于是大家接力,輪流往里面吹氣兒,一旁女人也都過來幫忙按著狗蛋兒。可憐的狗蛋兒哭得聲音都啞了,大喊著哭,最后他聲音啞了,好像也累了,哭聲竟然漸漸停歇下來。野花兒抱著自己的兒子,驚喜地道:“可能真管用了,他看起來不那么難受了!”說著她忙抱著狗蛋兒輕輕拍著,只見狗蛋兒依然在嚶嚶地哭,但到底不那么激烈了,只是睜著委屈的淚眼一抽一抽的。大家提心吊膽地等了好久,一直等到狗蛋兒開始吃奶,大家這才松了口氣。七斤婆婆原想著自己這個孫子肯定沒了的,如今失而復得,驚喜之情自然不用說了,野花兒和狼蛋兒對半夏簡直是千恩萬謝,只差跪在那里了。大家也都紛紛贊半夏,救了自己爹爹的命,如今又救了狗蛋兒,真真是望族村一等一的賢惠女人。自然也有人好奇,半夏咋知道的這么神奇的法子?沒等半夏說話呢,旁邊有人替半夏回答了:你當半夏是什么人,她可是進過狼的禁地取到過牙牙草的人!她自然知道咱們不知道的法子……半夏聽著這解釋,心想這可真是一個好說道,萬事都可以解釋為:因為她是半夏。原本半夏放下心了的,可誰知道,沒多時就有人來找,說是上人讓半夏過去一趟。半夏來到上人家里,只見這小院子里到處都是草藥,上人的小屋子很破舊窄小,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她不禁想起村里的說法,說是上人這一輩子沒娶女人,沒生孩子,就一個人過,每日忙得都是這些草藥。她走進上人的小屋時,上人正一個人熬藥,他佝僂著身子,渾身大汗淋淋卻毫不在意。聽到半夏進來了,忙讓半夏坐下,審視了一番半夏后,果然開始問那灌腸的做法半夏是怎么知道的。半夏只好說道:“原是無末聽外人說的一個法子,我也不知道的,不過是嘗試一下罷了,誰知道還真管用了呢?!?/br>上人點點頭,還是審視著半夏,半夏不禁臉紅,她知道自己的說法漏洞百出,看來上人是不信的。可是誰知道上人并沒有多問,只是說道以后讓半夏隔日便過來一次。半夏心中疑惑,但還是依命行事。誰知道半夏再次去了,上人竟然是拿出一疊用羊皮紙記載的治病法子,給半夏看。半夏多少認識幾個望族的字,但并不多,只好勉強看著,遇到不懂的便去問上人。后來時日久了,認得字倒是多了,便漸漸拿著羊皮醫書去對照院子里種的藥草。半夏知道上人這竟然有意培養自己了,便越發認真,有時候便拿了醫書回家去讀。誰知那日隨手將醫書放在炕頭,無末見到了,竟然拿起來看了看。這讓半夏詫異萬分:“你竟也識得這字的?”無末點頭:“略知道幾個?!?/br>半夏越發不解了:“誰教你的?”無末笑了下,隨口帶過:“是一個很好的人,幫了我許多,以后你自然知道的?!?/br>原本半夏救了狗蛋兒的事已經讓村里人對半夏夫婦的看法越發好了,如今半夏又被上人看中,那樣子大有培養她做接班人的意思,于是村里人更加對他們尊重了。當他們夫婦二人走在村里時,望族人總是熱情地過來打招呼。老輩的夸贊他們,年輕一輩的則是佩服地看著他們。這一切,卻有那么幾個人頗看不慣,其中最不喜無末的自然是木羊了。原本木羊是想拉攏無末的,可是后來見這個人行事完全不投自己心意,便很是不樂,遇事時每每給他下點小絆子。無末對木羊的這些小舉動倒是不放在心上,不過是一笑置之罷了。這讓村里的年輕人看在眼里,更加佩服無末這個人,對那木羊卻有了幾分不滿。冬天過去后,無末把家里的茅屋擴建了一下,做成了一個四間茅屋,正屋是灶膛,左偏房他們自己住,右偏房打算以后留給孩子住,還有一間是耳屋,放一下常用物事。而自從春天來了后,族長時常讓大家成群結隊去山里打獵,而無末在這其中的表現極為突出。半夏聽人講,他總是能夠感覺到周圍飛禽走獸的氣息,能夠最快地找到它們的蹤跡,甚至他能在地上幾乎看不出任何痕跡的情況下追蹤到要找的獵物。他還有著野獸一般敏銳的嗅覺,仿佛可以預知危險。有一次他們歇息在一個山洞里,無末仿佛感覺到了什么,提前讓大家離開,在他們離開沒多久,山洞就崩塌了。這件事在村里傳得很懸乎,以至于半夏都好奇了,問自己的夫婿:“這是真的嗎?”樹屋上,無末摟著懷里的半夏,伸了伸長腿,笑了笑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神仙?!?/br>如今樹屋上厚重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