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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最好看的?”承澤想了又想,笑笑……承桓急,知道二哥是向來不帶待見自己娘親,可,可還有旁人呢!“你當真沒見過比嫂嫂更好看的?從京城來也沒見過?”見過么?從前,倒不曾留意,是何時,開始上心……留意那一蹙眉,留意那一凝神,小小的鼻,粉粉的唇,還有眼中那粼粼水波……獨自靜了就會想,想昨兒和今兒怎的不一樣,可是得了趣兒,可是又傷了心……點點滴滴,反反復復……“二哥,問你呢!”承桓等不得,不依不了地拽承澤的袖子,“見過么?見過么?”“沒有??!”本是被問的煩想喝他一聲住嘴,可怎么話一出口,臉上的笑倒更顯,再配了這一句,真是千不妥,萬不妥……他趕緊低頭翻翻弄弄那紙張。“哼,”小家伙被甩開,心更不服,“二哥不過是此刻這么說說,往后才不是呢!”“嗯?”“哼!我也覺得我娘親最好看,可我娘親笑,說此刻說嘴罷了,待日后娶了媳婦兒,眼里就只是媳婦兒好了!二哥也是!待娶了親,必是自己媳婦兒最好看!也暖暖的,也軟軟的,都是她最好!”承澤猛一怔……“呵呵,”看承澤愣住,小家伙口無遮攔笑道,“二哥想媳婦兒嘍,二哥想媳婦兒嘍!”心莫明亂,亂的惶惶……“我娘親說的真對!都是看著自己的好!”第一次看二哥在自己面前啞口,承桓越得意,“我娘親說大哥在的時候可疼嫂嫂了,他眼里誰都不及嫂嫂呢!二哥往后指定也和大哥似的,只疼二嫂,只覺得二嫂好看!到那時,又拿什么說嘴呢?”心慌慢慢緩,慢慢軟……媳婦,怎么沒想過……想過她好看……想過她暖暖的,軟軟的……也想過從今后一生一世……可怎么,此刻聽在耳中,心竟是頓,竟是涼,竟是沉……“二哥,二哥?”承桓終是覺出了承澤臉色不對,小心地問,“你怎么了?”“……哦,沒什么,”承澤勉強笑笑,敷衍道,“光說我們,你往后也是,是不是?”“呵呵,我不知道?!背谢覆灰馑嫉負u搖小腦袋,想想,又說,“二哥,你說嫂嫂也該知道大哥覺得她最好看,是不是?”“……嗯?!?/br>“唉,”承桓輕輕嘆了口氣,“可惜大哥走了,往后,再沒有人覺得她是最好的了……”心突然一酸,承澤猛不防備緊緊握了拳……“二哥,你說嫂嫂是不是可憐人?我娘親說,嫂嫂真是個可憐人,沒有了大哥,也沒有孩子……如今還好,跟咱們一處,以后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更可憐……”“怎,怎么會,不會……”“怎么不會?我娘親說大哥埋在這兒,今生今世嫂嫂就哪兒都不能去了,咱們以后若是回京,她也不能跟著了?!?/br>“我……我哪兒也不去,”那股酸楚竟哽在喉中,讓這一句說得這么艱難,“老太太,老太太說不讓我進京應試。這輩子,就在清平安家了?!?/br>“真的?”承桓欣喜地看著他,“二哥,咱們別走,???都走了,這么大個宅子,嫂嫂她得多害怕,你說是不是?都走了,別人知道咱們遠,說不定來欺負她,等不及咱們回來,就欺負她了……”“別胡說!去哪兒?哪兒也不去!”“嗯,嗯!”承桓用力點頭,“二哥,等你娶了親,等我也長大了,都要建府是不是?那嫂嫂呢,也分開住是不是?”“不分開,我……我養著她?!?/br>“那,那能不能我也不走?咱們都一處?”“能,當然能?!?/br>“那就好?!背谢感α?,“二哥,我娘親說再在一處,她總得有個靠,就像我娘親和我。等你成了親,能不能過繼個娃娃給嫂嫂,陪著她,也給她養老。要不,她一個人,一輩子孤孤單單,是不是?”“我……”心緊,心越緊,怎么答,怎么答……“二哥,讓二嫂多給你生兩個,只給嫂嫂一個,就一個!”承桓湊到他眼前,豎著食指保證著,“又不多要。你還舍不得么?”“……舍不得……”“哼,”承桓聳聳鼻,“真小氣!那我給嫂嫂!讓她多等兩年,等我長大了,娶了親,過繼兩個給嫂嫂養!”承澤想笑笑,可臉上澀得他自己都不忍再敷衍,手撐了額,將眼睛掩在黑暗中……心沉……頭也沉……“二哥,你知道么,嫂嫂她……”承桓湊到他耳邊,“嫂嫂香呢……”承澤一震……“嫂嫂她……可香呢,你聞到過沒?”承桓不覺,自顧自小聲說著,“你可能不知道,我娘親原不讓我說,可我只告訴二哥一個人。那天離得近,我聞到她身上的味兒,清幽幽的,不是胭脂水粉,似有若無,可好聞了……我告訴我娘親,她立刻打了我一記,說萬不可這么說,我雖則年齡小,可也是小叔,不能這么說嫂嫂,不能靠嫂嫂太近??晌艺f那味道又不是我偷來的,是飄進我鼻子里的,怎么能怨我呢?她說,飄來也不能聞,這是大忌!是對嫂嫂不敬!是對大哥不敬!她說,大哥雖去了,可還是嫂嫂的夫君,只有她的夫君才能離她那么近,才可以聞她,說她好聞……我說我知道了,再也不敢了。二哥,我今兒告訴你,你可別告訴旁人,???我娘親說若是老太太知道了,一定打我呢……”只有她的夫君,才能離她那么近,才可以聞她,才可以說她好聞……只有他的妻,才該他想,才該他護,才該他疼……可為什么……他已是魂牽夢縈……刻骨思……可為什么……他已是心疼難忍……不敢抬頭,不敢看……現世……原是如此……☆、第二十八章幡然之悟(下)濃烈,四面而來,傾覆翻轉,疊糅絞匯……侵蝕,猝不及防,重重沒入,透滲心骨……原來香……也可香得如此可憎,也可香得尖如針刺……扎得人眼鼻生痛、拘得人頭腦僵麻……剔不出,吞不下,任憑滌濯……曾經珍藏,小心翼翼、千呵百護,怎敵得過這般的捶打、驅趕,越柔,越弱,扯斷心腸……想伸手,卻沉似千斤,沒有狠心的力道,只是絕處無望……慢慢放,慢慢放,空空蕩蕩……隨之而去,是六根不凈,是所有的力氣……留下的,頭發絲里,指甲縫里,都是令人作嘔的香……倦怠怠,一副皮囊……推門進來,青蔓立刻用帕子掩了鼻,看著房中各處冉冉的香爐,眉越蹙越緊,說是梅雨季潮,定要熏熏屋子,可哪有半夜熏的?且這香都是夏日驅蟲用的,又嗆又烈,刺得人眼都睜不開,可看坐在床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