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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那一向擅好此道的許知萱等人都不是她敵手,古琴奏的也超俗非凡。偏她的聰明就只在這上,素日里處事十分嬌憨,鼓鼓的一張圓臉兒,濕漉漉的杏眼,雖不頂美,但怎么看都是純真可愛的模樣,也正因為此,上下左右都很喜愛于她。不過今日,袁繡羅明顯有些心不在焉,連連失手,皇帝覺察了,一面落子,一面問道,“愛卿是有什么心事嗎?”袁繡羅先搖搖頭,而后見皇帝一貫是和氣沉定,加之他天生的尊貴蘊質,令人不由傾慕,鼓起勇氣道,“臣妾……聽到有人拿臣妾……與衛國夫人在宮里的時候比……”“哦?”皇帝再落下一子,抬起眼,冷星一樣的瞳仁仿佛超新星,閃亮而沒有溫度。繡羅伏到皇帝膝下,殷殷道,“臣妾不做衛國夫人那樣的女人?!碧鹉槂?,將少女的一片癡心和赤意奉上,“陛下?!?/br>皇帝不語,看著少女柔情款款的臉,他冷星一樣的眼睛顯過柔和,“繡羅,”他溫和地道,“是?!?/br>燕賾的語氣漸漸變得嚴肅,“你可知道皇宮是什么樣的地方?”一頓,“朕知道你天性純善,但也要學會察言觀色,并不是什么話都可以講。更莫要受人挑撥,讓別人借著你生事。朕是皇帝,常常顧及不了那么多,做朕的女人,首先要學會保護自己?!?/br>袁繡羅知道自己是逾矩了,說了皇帝不愛聽的話,但同時皇帝也原宥了她,當下害怕、慚愧,還有一種莫名的感激,五味雜陳,低頭稱是。燕賾站起身,“朕記得上回來,你這里的紅豆香草飲很好?!?/br>“是?!崩C羅忙站起身,她還有一個長處,就是擅長擺弄吃的,尤愛親自動手,花樣新鮮又美味,忙站起身提起裙子快步跟上,“臣妾這就去給皇上拿來?!?/br>楚雄郡十八個村落,借糧開始進行cao作。俗話說,謀事易,行事難,自古民之畏官,如畏虎狼,畏官兵更甚。而烏蠻第一大族阿金跟著前任郡守吳得力一同入獄,烏蠻村落的族群不禁開始恐慌。皇帝的又一封加急信件寄到官邸。“首要是安穩民心,”他在信中寫道,“其法有二,一是強壓,此乃暴法,二是取信,此善法也。既然夫人(此處乃皇帝戲謔于初初)已向鄉民夸下???,當想辦法踐諾,取信于民也?!?/br>兩位特使又來到官邸,“夫人,下官已與大將軍協商一致,由都護府直接向鄉民借糧,官府襄助。只是,此一議乃夫人所諫,兩族百姓都更信于你,所以,”兩人又對視一眼,“還要請夫人共同襄助?!?/br>珠簾打開,麗人從內廳走了出來。乍見她的容光,兩名特使都不禁一窒,其中一人手上微微發汗,須知美自是一種力量,能讓人不禁屏息后退,初初自生產之后,比之從前更多出雍容,不怪兩人失態。初初坐到榻上,柔聲道,“聽說兩位大人正在甄選二族的良材?”“是的,某認為,由二族中有威望的大戶居間緩沖,利于調節官府與百姓間的關系?!?/br>初初問,“可否與我一看?”特使便將名單奉上。初初見與吳得力不同的是,名單上烏蠻、白蠻的大族名姓都有,并簡要列明情況,點頭道,“此舉甚善。兩族大戶都有,安撫烏蠻,抬高白蠻,說明皇上不僅是烏蠻的皇上,更是二族共同的皇上?!?/br>“正是?!?/br>初初道,“請二位大人盡快遴選出兩族各一名代表,我與他們共同去現場?!?/br>二人大喜,“大善!”“還有,”初初嫣然淺笑,“妾還有一策,與二位大人參考?!?/br>“但講?!?/br>“百姓之所以畏懼,乃是由于對以前官府作為的不信任,和對新政的不了解。不如請秀才們將新政寫成上口的兒歌,散到各地,一傳十,十傳百,全境可通?!?/br>二人一點就透,起身揖道,“夫人良策,立當行之!”改征稅,為借糧,地還你,不再搶。按人口,把糧借,多的退,少的補。今年借,明年還,按約子,很清楚。有困難,共同過,你種地,我衛土。軍民就像魚和水,互幫互助一家親!簡單易懂的歌謠像是飛鴿一樣穿遍了西南大地,百姓們對上來登記借糧的大兵們說,“我們信圣女大人,所以信你們!”有小兒扒在門框上吮著大拇指望,“這兵真的不打人么?”被一個大兵抱到半空,“小子,你要是太搗蛋了照打!”小兒一愣,隨即咯咯地笑開,“兵子叔,還玩!”斜陽西下,火龍馬載著兩人奔騰在茫茫蒼野上。這里的山青連綿,湖水如藍,梟鷹飛翔在前面,不時發出歡快的尖利叫聲。初初笑道,“這野東西,頂歡快的就屬他了?!?/br>倚靠在男子強壯堅硬的懷里,馬兒逐漸慢下來腳步,她突然揚起臉兒,“將軍在想什么?”沈驥緩緩道,“我在想——第一次抱著你騎馬的時候,在華陽山上?!?/br>“我也想到這里?!?/br>“其實……”兩個人一同出聲,沈驥攬緊她的腰,“你先說?!?/br>初初抬起一只胳膊勾下他的脖子,“其實我那時候一直想勾引你,我就在想,如果我把你勾引到了會怎么樣呢?沈郎,我并不是個好女子?!?/br>綿長的一吻,初初極力保持著仰起頸子取悅對方的姿勢,潤瑩瑩的大眼睛看著他,“你有被我勾引到嗎?”“有?!鄙蝮K承認,“怎么以你的聰明,竟是沒有發現嗎?”初初道,“你抱著我的時候,我覺得是有的??墒悄銖牟恢鲃涌次??!睂㈩^埋到他懷中,“將軍,我有此時,已很知足?!?/br>略顯潮熱的風從二人的面上拂過,回憶就像是風一樣,它飛不走,吹不散,無論好的壞的,最終只是輕輕摸摸你的臉。作者有話要說:男人對愛慕自己的女子,多半會憐愛,像唐太宗之徐惠,像本文燕賾之袁繡羅。但愛情是一場戰斗,不是靠感動而來,不是靠誰恩舍而來,更沒有天生的癡情種就非你不可百般寵溺,愛絕對是贏來的。第69章對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