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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辭理所當然道:“可不是嘛,話還沒說完呢?!?/br>“哼…………”“你哼什么哼,我看就是平日里慣得你,越來越放肆?!?/br>“臣放肆?也好過郡主光天化日,郎情妾意私相授受?!?/br>這話說得露骨,聽著刺耳,景辭一時怒起,反唇相譏,“什么私相授受?我同榮二爺說幾句話罷了,怎么就用得上這幾個字!再而說,我與他本就有婚約在身,長輩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廠公大人不去忙家國天下事,怎反倒為我這起子小事費起心來?”陸焉語帶譏諷,“榮二爺?方才郡主可不是如此,一口一個好哥哥,姑娘家的矜持半點沒見?!?/br>“放肆!”景辭蹙眉瞪眼,嬌聲喝道,“你喝多酒還是吃錯藥,竟到國公府里發瘋。放開!”她掙扎著想要離開,未料到他瞧著雖文弱,但力氣大得驚人,一雙手掌似鐵箍,將她牢牢圈在身前,動彈不得。然而陸焉是真真飲過幾杯桃花春才來,這酒入口甜,后勁猛,他耳后越發熱,昏昏暗暗角落里,他想要看清她的臉,如此低下頭,更貼近了她,無奈雙眼朦朧,只分辨明白一粒小小耳垂,吊著珍珠耳墜,又小、又魅。“郡主就這么中意榮靖?等不及要嫁他?”景辭被這熱切的距離逼得有些害怕,偏過頭,躲開他灼熱燙人的鼻息。曉得再同個酒瘋子爭執,吵到明日清晨都不會有結果,便決議先服軟,“要不是看在景彥的份上,我也懶得搭理他??墒蔷皬┎粏栍深^地傷了榮二爺,永平侯不聲不響壓下去,于情于理我都該同他道聲謝。怎就牽扯到嫁不嫁喜歡不喜歡上頭?我若是有的選,自然不會挑他?!?/br>她的珍珠耳墜隨著她的語音起伏輕輕顫動,似琉璃鏡面晃著他的眼,他竟是癡了,忘了追問忘了酸苦,在耳畔嬌如春*水的話語中,一點點,一點點貼上這一小塊圓圓白白的rou。她似乎在推他,嬌嬌問他說這是做什么,片刻后便沒了聲響,淺淺呼吸傳來,滑過他的臉。叮咚似春雨落湖面,女兒家嚶嚶如桃花墜地,瞬間變碎了,軟了,亂了,如同他吻過的那一朵梅花,艷得人心顫。她中了毒,腿軟無力,一瞬間整個身子都往下掉,教他手臂一撈,勾住了楊柳細腰,勾住了那一抹魂。他的唇掃過哪里,舌尖又嘗過哪里,牙齒似乎還留著印。誰知道?他是千年的妖,呵一口氣便帶走凡人的魂。更何況是一個吻,一場短促而絢麗的纏綿,都在一顆玉一般無暇的耳垂上。酒不醉人,人自醉。☆、第21章曖昧第二十一章曖昧夜長、夢短,這落英點點暖風吹日的光景轉眼即逝。他的急切與窘迫在一雙明澈透亮的眼眸里無所遁形,他蓋住她的眼,任她長長睫毛搔過他掌心。她緊緊攥著他肩上的斗篷,錦緞在她手里捏得變了形,聲音也是顫的,怯怯似一只離群的鹿?!瓣懷伞阋叶渥鍪裁础以趺醋屢б豢诰蜎]力了呢…………”“沒呢,這地方沒光,不小心碰上,臣……有罪?!彼_確實實有罪,他的命繩他的人生便就是他的原罪。然而她瞧不見他,他卻能輕而易舉看盡她唇上□□,一點點嬌媚嫣紅,長在細白如玉的面皮上,是一朵嬌花開在深冬,顫顫巍巍嬌嬌弱弱,益發讓人憐惜。他愈看愈著魔,心中是燒著的火,眼前是誘人的魔,她一勾唇織一片網,密密縛住了他。不自覺,指腹摩挲著一雙飽滿水潤的唇,來回撥一撥,便瞧見兩顆細牙,她開口說話,便遇上粉嫩嬌軟的舌,真想,真想狠狠咬上一口。她問,“陸焉……你遮住我的眼睛做什么?”他卻仍在追問,不依不饒,“若有的挑,郡主預備挑誰?哪一家的王侯公子還是哪一年的新科狀元?”她奮力一掙,拉開蓋在她眼皮的手。“我怎么曉得!婚姻大事哪容我置喙?從來都是太后定,連國公府都沒有插嘴的余地,想上一千一萬,也都是白搭。你這是喝了酒么?味道怪熏人的。別倚著我,裙子沾了酒味兒,還害我要換了衣裳再見人?!?/br>她這抱怨嬌滴滴的,聽得他放緩了語調,說:“前頭讓人纏住,敬了幾杯酒,怎么?不好聞么?”“不好,臭死人了!”他沒能忍住,沒來由笑出聲來,食指刮一刮她挺翹的鼻梁,含著一口酒香說:“天底下也就你這么個小人兒敢嫌我——”景辭蹙眉道:“酒有什么好的,喝昏了頭,跑這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教訓,我也沒膽識,竟還同你解釋,快放手吧,回頭祖母差人來找,瞧見我這副模樣可就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br>“說清?說給誰聽?誰又敢多說一句!”“怎么?你還能殺人滅口?這可是國公府,是我家!廠公大人要擺威風好歹換個地方,別老欺負我一個?!?/br>陸焉笑,“我哪里敢欺負小滿——”轉念又想,“他是哪里聽來的名字,也敢小滿小滿的信口胡說,女兒家的閨譽何其矜貴,你怎就——”“我又怎么了?”她這是真委屈,“我怎么知道文修…………榮二爺從哪里打聽來的,早年間就這么叫了,今兒也不是頭一回,怎就突然間怪上我了?你這人到底鬧得哪一出?”鬧得哪一出?他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手越貼越近,頭越壓越低,鼻尖就快觸到她細膩無暇的側臉。他想要深深吸上一口氣,卻又怕驚擾了她,便只能輕緩而溫柔地貼著她,嗅著她,鬢邊領口那甜膩似蜜糖的香。“看來你跟前伺候的人是該換上一批,碎嘴的貪財的憊懶的都拉去辛者庫當差?!毖鼈任⑽⒁煌?,是她伸手來擰上一把,不見他皺眉,反見他笑,真是怪人一個,握住她搗亂的手,在掌心里揉搡,又親昵又溫暖。眼中卻閃過一陣陰霾,“他要再敢如此,便割了他的舌頭,剁了他一雙手?!?/br>景辭怔怔,望著他藏滿怨毒的眼睛,遲疑道:“你這是做什么?榮二爺不是旁人,往后我是要嫁進永平侯府的,他就是我相公,當下叫一聲乳名,并算不得什么…………”這話刺了他的心,陸焉勾了勾嘴角,目光冷的駭人,如此看去,哪里是對著景辭,更像是對著千年的冤家,萬年的宿敵?!澳愕奈男薷绺缯婢腿绱饲Ш萌f好,旁人碰都碰不得?我倒要看看,等我拿了他去詔獄,一百八十道酷刑下去,你要如何哭哭啼啼來求!”狠話說完,推開她就要走,這一回是景辭不讓,小手勾著他的元寶領,輕輕巧巧拉回來,半點不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