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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她從小就愛亂跑。“有看到小姐嗎?”他問了出門后看到的第一個丫鬟。“早上有聽說小姐要去碼頭看新到的瓷器?!?/br>他到了碼頭詢問同一句話。“小姐?她剛剛和四海航運的人走了,說要去四海樓吃飯?!?/br>他來到四海樓,蕭家老爺瞧著他,同情的微笑。“她和你青姨去城北打馬球了,我正要去找她們,一起來吧?!?/br>他和對方一起上了車,趕到城北,只瞧見同樣身著勁裝的青姨。“小銀子?她剛走了,說約了朋友要去藥市?!?/br>她不在藥市里,她去了城南外的織造作坊,然后又跑回城里糧行,但糧行的人說她去了油行,等他到了那兒,對方卻又說她去了夫人的釀酒坊。那一日,他跟著她的足跡,幾乎走遍了全城,卻總是慢了那么一步。然后,終于,當他來到了鳳凰酒坊時,聽到了讓人松口氣的答案。“小姐嗎?她在啊,說要拿兩壇酒送人,到后頭酒窖去了?!绷质鍘ь^走在前面,穿過曬糧的廣場,只見那往酒窖的門敞開著,他邊喊:“小姐、小姐,少爺來找你了,小姐?”林叔喊了幾聲,不見有人回,擰起了眉,“奇怪,我下去看看?!?/br>正文第3章(2)看著走進藏酒窖的林叔,幾乎就在這時,他已經確定她人不在酒窖里,但為了以防萬一,他依然跟著走下了陰涼的酒窖。在濃郁的酒香之中,除了堆了滿室的酒壇,連個老鼠都沒見著,林叔又喊了幾聲。“小姐?小姐?你在這里嗎?”沒人回答,只有回音在酒窖里回蕩。林叔一臉困惑,不好意思的轉過身來,抱歉的看著他道:“少爺,小姐大慨走了,但我剛剛真的才看見她進來的?!?/br>他知道,他能在那些酒香中,聞到她的味道。“她有說要去哪嗎?”為了以防萬一,他再問。林叔搖搖頭,帶著他走出酒窖,“沒聽說耶,少爺,你要不要回去看?你也知道的,小姐就愛亂跑,可你瞧,天都要黑了,她應該一會兒就回去的?!?/br>“嗯,謝謝林叔?!?/br>他頷首道謝,轉身離開。但出了門,他卻沒有往風家大宅去,只在門口停了下來。他不認為她會回去。三缸油、兩壇酒,還有她抓的那些藥材,以及她跟四海航運借的繩子,和她在織造坊里拿的那些輕紗,雖然不確定,但他有種她準備要惹麻煩的感覺。他得找到她。遠處,夕陽緩緩下沉。他閉上眼,深吸口氣,張開他所有的知覺。一瞬間,各種味道和聲音都變得異常清楚,他可以聞到坊里的各種酒香,附近茅房的臭味,家家戶戶的飯菜香,人們身上的汗臭味,牲畜的味道,金屬、刀劍、燈油,水果、谷物、布料,所有的氣味都沖入鼻腔——人們在說話、吵架、哭泣、歡笑,婦人叫喚著孩子,男人在客棧里把酒言歡,馬兒在嘶鳴,狗在街頭吠叫,貓在屋頂上打架,一只烏鴉飛過黃昏,停在船篷上。那些味道、那些聲音,全如潮水般襲來,如此吵雜、洶涌,讓人煩噪欲嘔。他擰起了眉頭,然后在那千萬浪潮之中,感覺到了她。銀光。他睜開眼,往右邊瞧。她在笑,在一輛車里,一輛馬車里。夕陽已落到了地平縫之下,街坊巷弄中,只剩天際殘光微亮,似乎在眨眼間,世界就暗沉了下來,但他能看見,能嗅聞到,她留下的味道與痕跡。那些混亂的聲音和味道充塞耳鼻之間,但她是最清楚的,他總是能排除一切,找到她。和她有關的線索,在微暗的巷弄中,清楚得像是一條發光的銀線。他能聽見她的說話聲、笑聲,可以聞到她身邊那些東西的氣味,酒香、油香,帶著海水味的繩索,那些布料的香味。還有,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緊張味道。她還沒走遠,在一輛車上,馬車。他轉過街角,繞到側門,果然看見一輛車停在酒坊側門,拉車的馬兒在感覺到他靠近時,轉動著耳朵,不安的噪動著。他沒空收斂自己,只趁馬夫安撫那匹馬時,大步來到馬車后,掀開那虛掩住車廂的簾子——映入眼中的暑象,讓他愣住,簾子后有位姑娘沒錯,但她裸著背,正跪在車里,穿上胡人舞妓的舞衣,他因為自己竟然會認錯而迅速將車簾拉下,可她在那時回過了頭,驚訝的瞧著他。只一眼,他改變了主意,他放下了布簾,還將簾子拉好,遮掩住一切,但他沒有在車外,他上了車。那位姑娘驚呼出聲,然后看著他,笑了。雖然身上穿著舞妓的衣裳,一張臉還上了胭脂水粉,但他認得那張臉。“你嚇了我一跳?!彼犞鵀鹾诘拇笱?,拍著雪白的胸口,咯咯笑著說。這句話應該是他說的,她身上的輕薄短紗根本遮不住什么,他能清楚看見她在輕紗下的雪白長腿,和那誘人的豐胸細腰。“你在搞什么鬼?”他瞇眼。“你指的是什么?”她挑眉。“你沒有穿?!彼笫忠粨],示意她展露出來的姣好身軀。“我當然有?!彼{整胸上的衣料,還拉起臀腿上的紗裙,揮了揮道:“不然你以為這些是什么?!?/br>“那些是紗,它們什么都遮不住?!彼樕y看的道:“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清楚看見它們后面是什么!“胡說?!彼棺h著,一邊將一串粉色珍珠懸在她腰上當腰帶,“我做這套舞衣花了不少布料,它有很多層呢?!?/br>“怎么回事?小銀子,你還好嗎?”前頭的車夫,聽到sao動,敲敲車板低問。“沒事,只是我找的打手來了,你出發吧,別遲了?!彼D過頭,安撫車夫。他額冒青筋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到身前,被他一抓,她驚喘一聲,抬起烏黑大眼。幾乎在同時,馬車動了,她失去了平衡,整個人跌進他懷里。飛紗如云,香氣與溫暖驀然而來,他穩住了她,但也同時感覺到豐腴的溫潤擠壓著他的胸瞠。小小的心跳,跳得飛快。吃驚、緊張、心安,先后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她好香,有著女人才有的香味和溫暖,那柔軟的嬌軀像最上好的真絲般貼在他身上,嫩滑的小手擱在他的肩頸,優美的頸間戴著一條金色的細煉,上頭懸著一顆淚滴形的紅寶,剛剛好垂在她飽滿誘人的雙峰之間。一瞬間,氣微窒。“噢,抱歉?!彼洁洁爨熘碎_坐好,朝他一笑,“我們在趕時間?!?/br>這句讓他清醒過來,他猛地把視線往上拉,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