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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急急閃過這個念頭,她兩眼一黑,不省人事。許暮朝再醒來時,已是白天。不知道幾點鐘,藍天白云很是晴朗,耳邊是潺潺的水聲。她機警的一動不動,探目四望,周圍空無一人。翅膀還有些灼痛,后頸微痛。一提氣,力氣似乎已恢復大半。她心中一喜,卻立刻感覺異樣。后背……感覺些許堅實溫熱。她極輕輕慢的轉頭,便看到頭頂上方不到五公分,那張熟悉的俊朗逼人的臉。她微微一怔。這樣近的距離,他飛揚的長眉意外的顯得有些柔和。因為暗沉的雙眼沒有睜開,昔日凌厲的五官輪廓,卻是透著幾分清秀的英俊——就像只是個普通青年黯然沉睡。許暮朝只默了半瞬,緩緩抬手,悄無聲息的掐住他的脖子。這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只要他一死,哈金斯就是個傀儡,明泓孤立無援,自己被他噬咬的一夜荒唐也大仇得報。真是好機會。許暮朝盯著那張臉,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冰冷的手指已經扣住他麥色的脖子,他略帶血腥味的男人氣息,縈繞她鼻尖一遍又一遍……她下不了手。一將功成萬骨枯的許暮朝,被他逼得差點走上絕路的許暮朝,下不了手。她還盼著他蘇醒,盼著奇跡出現。然而還沒等她收回手,凌厲的風聲驟起,許暮朝的世界天旋地轉!肩膀和四肢被一股大力驟然壓??!頭頂一片陰黑——柔和只是假象。只有喪尸王陰沉的臉,籠罩自己頭頂。不知何時蘇醒的他,綠眸幽深。而他的手,牢牢鎖住她的脖子!他灼灼盯著她:“為什么不下手?”她氣得一口氣提不上來,萬分后悔剛剛沒趁機制住他。然而她毫不示弱:“來吧,同歸于盡,你這個瘋子!”沈墨初不用低頭,也能感覺到她一只手,不知何時已緊扣他的左胸,只要一用力,就能掏出他心臟。而另一條腿的膝蓋緊抵他的……只要一擊,就能令喪尸王從此不能人道。勢均力敵。“你被我咬傷為什么沒事?”他忽然問道,“那一晚,你不是已經……”“閉嘴!”許暮朝吼道,“沈墨初你能不能醒一醒,能不能主宰自己?顧澈已經成了植物人,我也被你……明泓大軍已經接連獲勝,你究竟怎樣才能醒??!”“我忠于哈金斯?!鄙蚰鹾鋈坏皖^,臉湊得很近,鼻息就噴在她臉上,令她有些不自在的別過頭去,躲過他的吻。“咔嚓——”一聲輕響。許暮朝駭然回頭,看到他露出微笑。而她的左手,與他的右手,已用高分子合金手銬,銬在一起。“你逃不掉?!彼p笑,“跟我回去,否則殺了你?!?/br>“沈墨初……你不是說過喜歡我嗎?”她的聲音低低的很委屈透著心痛,“即使是我,也不能令你清醒嗎?”她閉上眼,緩緩抬頭,紅唇主動貼近他的,喪尸王的眼眸為之一暗。然而下一瞬,他的身子驟然彈開,迅速滾到一旁,只有右手與她銬在一起。當他側身滾過時,許暮朝看到寬闊的后背似是經過強烈撞擊,血rou模糊。而當他再次狠狠看向她,她亦惋惜的看到他的左胸,鮮血淋漓。只差一點,如果不是他退得快,就挖出了他的心臟。“你更強了?!彼淅涞?。“多謝你咬我一口,還讓我喝你的血?!彼怖湫?。“但你依然勝不了我?!彼I諷的笑容如夜色冷寂。五分鐘后。許暮朝終于被牢牢壓制住,雙手雙腳都被銬住。雖然她力量足夠大,卻也無法撼動高分子合金手銬。而他用匕首抵住她的咽喉,驅使她一步步往前走。他血腥的氣息就噴在她脖子上:“知道你為什么勝不了我嗎?”她不吭聲。“因為你舍不得殺我。而我,下得了手?!彼穆曇羧绱藷o情,足以令任何人不寒而栗。“哦?是嗎?”許暮朝忽然彎起嘴角,沈墨初走在她身后,看不見她的笑容,卻從她聲音中聽出笑意。“如果你下得了手,為什么不連續兩枚重力彈結果了我?為什么你背上全是傷口?你用背墊著我倆的身體落地才受了傷吧?為什么夜夜一個人跑去看日出?”許暮朝頭也不回,聲音帶著幾分苦澀,“你又比我好得到哪里去?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還不醒?”背后,沒了聲響。在他的脅迫下,兩人離開小溪,穿越樹林,往營地的方向走去。許暮朝心中暗暗叫糟,只要隨便找到一個喪尸或者機械人的營地,就能找到交通工具回去。然而心思縝密的沈墨初,又豈是那么好對付的?她一路小心翼翼,卻全無逃脫的法子。“你說得對?!眲傋叩缴侥_,他忽然開口,“我是舍不得殺你?!?/br>他冷漠的語氣令她心頭一沉。“你是我蘇醒期間唯一的愛,我不會把你給任何人?!?/br>許暮朝腳步一頓,殺人如麻的她,雙眼竟然一陣潮濕。她想起沈墨初失蹤期間,為他的牽掛;也想起他多次伸手對自己暗中保護。如果不是他,許暮朝現在早是半機械人。“是嗎?”她轉身凄然道,“如果哈金斯要我呢?”沈墨初看著她,慢慢道:“我忠于哈金斯?!?/br>我忠于哈金斯。這句話,就像是魔咒,像是催眠術,溶入他的血脈,寫入他的基因。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自己曾經給過面前的女人關于正義的承諾??墒撬矣诠鹚?,無可更改,不可抵觸。否則,他就不再是他,喪尸就不再是喪尸。他的世界,將失去準則.雖然早料到這個答案,許暮朝心中還是微微一沉。她知道言語或者所謂真愛能令他蘇醒完全都是狗屁。她只是憐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就像透過他看著另一個人。然后,她慢慢轉身,看著眼前遼闊的山林土地和寂靜的天空,自顧自說道:“墨初,你看,戰爭還在繼續,大陸還有這么多鮮活的生命?!?/br>沈墨初冷冷看著她,不為所動。可她依然繼續說著,聲音那么輕那么悲涼:“可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