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1
頭頂是天,腳下是海,我們被懸在海天之間,身邊空無一物,只有兩人。我的聲音匍一出來,就被風吹得零零落落,他也許沒有聽見。果然,身后沒有回答。正暗嘆著,歐陽卻開口了,依舊是當年讓我沉迷不已的嘶啞與磁惑,他的聲音,有種致命的性感。“只是不想你死得那么容易”淡漠的回答。我反而松了一口氣。就這樣吧,恨就是恨,愛便是愛,不要再混攪在一起,那遠比恨本身更難承受。歐陽,恨我吧,你理由充分。直升飛機依舊往上挪移,軟梯也被一點點的收了上去,我們幾乎達到了飛機的邊沿。上面的人伸出手來,分別將我和歐陽拉了上去。剛穩住平衡,飛機里其中一個人便遞了一條干毛巾過來,我正打算接,歐陽驀得伸手將它攔下,然后極冷淡地說了句:“隨她,不準給她任何東西?!?/br>“是?!敝鄙w機里的人顯然都以歐陽馬首是瞻,沒有絲毫質疑地應承了下來。我也不覺得什么,他們若是對我親切,那才是奇怪的事情。畢竟,我現在已經不是歐家的少奶奶了,而是他的階下囚。不過,其中的糾葛是非,歐家知情的人,也許不多。我抖抖索索地坐在角落——其實并不想抖,那樣顯得自己很羸弱,可實在是冷得厲害,海水慢慢地蒸發,身上起了一層鹽垢,不僅冷,而且難受——角落的視線很好,可以看見整個直升飛機的全局,里面的人并不多,大概五六個,其中有一兩個是熟面孔,也是歐家的骨心人員。他們看到我,似乎有點驚奇,也許我在他們心中,依舊是少奶奶??此麄兊谋砬?,似乎想為我拿一杯熱茶或者做點其它什么事情,可是在歐陽冷冷的注視下,他們還是很聰明地選擇了沉默。畢竟,這是歐家的家務事,他們做下人的管不著。突然有點好奇:我消失的這一個多月,歐陽是怎么解釋的?離家出走,旅游,私奔?還是……法律程序上,我依舊是他的妻。多可笑。他確實應該恨我,我漠然地想。因為我給與他的,不僅是傷害,也是屈辱。感情的欺騙,也許比任何欺騙,都難以忍受吧。~~~~~~~~~~~~~~~~~~~~~~~厄,今天沒了,明天要開車,不敢太晚睡。明天的更新時間應該是中午。中午2點之前,以后會提前通報第二天的更新時間與章數,以免大家白等。(十)回家直升飛機筆直下向S市飛去,我在途中又冷又麻,只是我沒說,歐陽也并不關心。其它人也是漠不關心。太陽越升越高,身上的海水一點點地蒸干去,飛機里的人依然做著自己的事情,有人通過無線電向歐陽匯報地面的情景。我依稀聽見一些關于此次襲擊的字眼,譬如爆破,譬如失敗……。“沒有找到資料嗎?”歐陽沉聲問:“再找,一定要找出來!”“他們已經坐潛艇離開了。我們的快艇追不上?!蹦沁吋彼俚鼗卮?。我略略放下心:至少伊森他們安全地離開了,實驗的數據也沒有落在別人手里,一切還不算太糟。大概是我放松的表情太過于明顯,方才還專注著與別人通話的歐陽突然轉過頭,冷冷地看向我。“很得意?”他冷不丁地問了一句。我微微一哂,耐著性子回答了一句,“沒有?!?/br>淪為別人的階下囚,再怎么說,也不會是一件得意的事情。“你的哥呢,怎么不來救你?”歐陽不依不饒,簡直是逮到機會找茬:“別以為這次他們躲得快,我就沒辦法把他們找出來!”這一次,我明智地選擇了沉默。他已經忍了太久,如果有情緒,就讓他宣泄吧。他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回答。他顯然還打算說一些堪稱尖酸刻薄的話,可是嘴張了張,卻什么都說不出來。歸根到底,他始終無法對我惡言相向。“我要和溫如結婚了?!敝鄙w機又飛了良久,在剛才小小的交談過后許久許久,歐陽低低地冒了一句:“而你,我已經向當局報告成了失蹤人口?!?/br>我吃了一驚,“溫如?溫如豈不是……”“死了?”歐陽轉過頭,眼中滿是譏誚:“你以為自己已經打死了她,卻不料她還活在這個世上,怎么?你似乎很吃驚?”我再次閉緊嘴。在這個時候,任何反駁與質疑,顯然都是不合時宜的。“她福氣大,子彈從她心臟邊穿了過去。只是從此以后,需要心臟起搏器才能正常生活,而且再也不能駕車,再也不能玩槍了——可可,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下得了手!如果當時擋住你的人是我呢?你還是會開槍嗎?會嗎?”歐陽突然向我走了一步,近乎咄咄逼人地望著我,眼中有股類似于傷痕的狂熱。我啞然,突然開始很認真的思索這個問題。如果當時,歐陽沒有選擇放手,而是與我爭鋒相對,我會殺了他嗎?無果的問題。“我沒有后悔向溫如開槍?!甭砸凰妓骱?,我決定將蓮的行為自己扛下來,畢竟,蓮依然是溫赤榕的妻子,依然在做著她危險的臥底工作,而且,當時的情況,是蓮救了我,“如果我不開槍射她,便會被她射死,歐陽,你告訴我,如果你是我,你會怎么做?”“我怎么可能會是你?”歐陽冷笑一聲,臉幾乎貼到了我的面上,目光毫無憐惜地鎖著我的視線,“那么處心積慮,那么拿得起放得下!可可,你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嗎?老實說,我根本不認識你了!”“她當時要殺我!”我沉這聲重復道:“我只是自保!”“如果你不背叛我,她怎么敢殺你,如果你不背叛我,全世界都不會傷害你,因為我會保護你,你是我歐陽的妻子,愛人!是你選擇離開我的保護,是你背叛了我給你的一切,你沒有資格在這里控訴誰!”歐陽越說越激動,目光若有實質,如果眼睛真的有殺傷力,我可能已經千瘡百孔。或者說,我早已經千瘡百孔——在看不到的地方。靜靜地看著已經失常的他,我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他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外露,深吸了幾口氣,很快得調整自己的狀態。我們如陌生人一樣,面對面而坐,面無表情。就這樣對峙了一整天,一整天里,我不吃不喝,歐陽亦是。仿佛誰與誰賭氣一般,可笑。黃昏時分,在緩緩西沉的海平線上,S城的輪廓漸漸顯了出來,夜幕微垂,華燈初上,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