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挺好，有家里人幫忙，也找到自己愛做的事，還有豆丁。很滿足?！彼f著回頭望望鞏香居的招牌，“我要回去了，手機號沒有變，你什么時候來濟城什么時候想豆丁了隨時可以打電話來?！?/br>
“再讓我親親他?！彼拖骂^，怕胡子扎著小家伙，只敢虛吻一口，呼吸間是淡淡奶香，眼前酣睡的小模樣逐漸模糊。

“昊，你也安心過你的日子，不要太執迷了好不好？”

不好。他望住她漸小漸淡的背影時想，與蒼白的沒有她的日子相比，與晦暗的失去光的日子相比，他情愿這樣，情愿被痛感燒灼，以此證明心還能跳。

作者有話要說：

奶汁蒲菜已經失傳了，以上是俺的臆想。

to柳清溪mm:謝謝你的補分，感激不盡。不用那么辛苦，心意我明白。早點睡覺哈。

Ps:婉有個惡毒的媽，所以不會輕易回頭。

第73章

“陳婉，幸福是自己爭取的。一拐彎一轉頭，沒有了就永遠沒有了?！焙涡拿己鵁岷鹾醯奶O果餅說，“有空再烤兩個，不過癮?！?/br>
“一邊去，我給我兒子做的蘋果泥都給你做餅了，我兒子吃什么？還有，我很幸福。豆丁，是不是？mama有你最幸福?！?/br>
豆丁躺在廚房門口的推車里，rou乎乎的小手指撥弄著車頂吊下來的七彩小魚。聽見mama的聲音，適時地綻開嘴，露出世上最可愛的笑。每逢這個時候，就是人生最幸福的時刻?！巴撕湍阏f，昨天晚上洗了澡，小家伙趴床上，自己學翻身，哼哧哼哧費了老半天力氣，小腿撲騰撲騰的，活象只小烏龜。把我和舅媽笑壞了?！?/br>
何心眉一邊笑，一邊搖頭，“沒救了，你現在就是一二十四孝老媽?！?/br>
“是?！标愅袢粲兴伎粗鴥鹤?，“每次抱他在懷里，軟軟的小身子，咿咿唔唔地自說自話，時不時對你露出笑，心里就有種軟乎乎的感覺，整個心像是化成一灘水。等你將來做了mama就能體會了?！?/br>
"　　“那就這樣了？將來懂事了，含著眼淚問你要爸爸的時候怎么辦？總不是個事?！?/br>
“我們現在也挺好啊，偶爾見一面，象朋友一樣?！?/br>
“只做朋友他能滿足？我就不信了?！?/br>
陳婉知道秦昊不會滿足，可他和以往大不一樣。不會再蠻橫地一定要介入她的生活，似乎只是靜靜地守候著，等待她驚寤的那一刻。但是對她來說，世上有很多東西比愛情更重要，親情、友誼、現實的生活，這種認知在有了豆丁之后更加明確。勸他幾次不要再執迷，他不出聲之后，她對這樣消耗他的時間只剩萬分無奈。

“小婉姐，外面來了一桌客，問現在開始營業了沒有。我說中午不開市，那桌人沒等我說完已經坐下了?！别^子里的小妹探了個腦袋進來問。

“你先招呼著，我看看有什么材料?！膘栂憔右驗槎际琴M功夫的巧菜，開張兩個多月來在濟城漸漸有了點名頭。本地客大多知道他們只做晚市，想來外面應該是旅游或者公務的外客。

小妹出去了一圈又回來說：“他們說不趕時間，說著沖著我們館子來的，只要是出名的那幾個菜就成?！?/br>
“你忙吧，我先走了?！焙涡拿妓彼敝讣獾闹ヂ?，隨陳婉一起站起來說?！袄纤握f明天晚上來，留一桌子給他。豆丁，干媽走了，來，香一個?！?/br>
何心眉一走，陳婉二話不說，將推車置于門口角落，挽起袖子就起爐開火。豆丁對她依賴性很重，最近習慣了放在廚房里。只要能看見她的影子，小家伙就能自得其樂，比舅媽抱著不停哄還要乖巧。她偶爾閑下來，看著豆丁玩著自己手指能玩到嘰嘰咕咕地笑，她也不由莞爾。想象他再過幾年會走會跑的樣子，大概也會象幼時的她一樣，坐在小板凳上，幫mama剝蒜頭，眼巴巴地等鍋里的煎餅出爐。

菜上了一半，舅舅回來，將采買的蔬菜放好就接了她的手，問：“你舅媽呢？”

“這兩天不舒服，舅媽說去后頭找地方躺會?！?/br>
說話間廚房門口的陽光被陰影擋住，陳婉一扭身就看見有人躬著腰對豆丁揚著下巴逗他笑，身后還有兩個人站在走廊陰影里。陳婉母性發作，急步走過去的時候已經看到那人的滿頭華發，當即放下心，欠身問：“老先生，是不是找洗手間？”

那人拄著拐杖直了腰，逆光看不清樣貌，比舅舅稍微矮一點的樣子。象是視力不太好，瞇起眼睛看了她許久，聲音很溫和遲緩地說：“豆丁mama？我是小五爺爺?！?/br>
陳婉頓時懸起一顆心，回頭看眼滿臉警惕之色的舅舅，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元宵節那天，秦昊的父母登門。道明來意后，舅舅對突然駕臨的貴客只有三分客氣，七分沉默，不表態不發言。倒是脾氣向來溫良的舅媽，在豆丁被秦昊母親抱在懷里立刻大哭不止時說：“您別見怪，我們家這孩子，我抱著都一樣會發脾氣，別說不相干的外人了?！痹谇仃桓改父孓o離開時更是毫不客氣，把他們帶來的禮物全部遞回司機手上，然后關了大門。干脆利落得令陳婉下巴幾乎墮地。

秦昊父母離開之后，陳婉避開被□的那一段，道出其他始末。五年間的所有不過是一段話而已，卻已是人世幾翻新。舅舅悶頭許久沒做聲，再抬頭時只說了一句：“舅舅沒用，讓自己孩子吃苦?！?/br>
當時她耳邊是豆丁不明就里的壓抑氣氛引起的哭嚎，眼前是舅舅的老淚縱橫，心里干干瑟瑟的，枯涸得流不出一滴淚，“舅，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他也不算壞，是我騙他孩子沒有了他才選擇離開。也不是因為他們家的反對，我們真是性格很不合適?！?/br>
舅舅擺擺手，說：“孩子是我們家的，我們養得起。他們家好與壞和我們不相干?！?/br>
這之后，舅舅再沒問過豆丁父親的事情。但是今天秦昊爺爺的出現，讓她與舅舅同時起了防備之心

“我來濟城，是專程來看你們母子的?！闭f著看看左右，問：“這位是……”

“秦老先生，這位是我舅舅?！?/br>
秦昊爺爺與陳婉舅舅握了握手，耄耋垂暮，手掌青筋暴突依舊蒼勁有力。鞏自強猜到對方來意，但仍禮貌周全問：“是不是找個地方坐下來談？”

“小周，你們去吃午飯，不用管我?！崩咸珷斂谥械男≈芤灿兴氖舷?，低應了一聲，帶著另一位工作人員進了后面包房?！拔覀兙驮谶@里聊天也行，沒外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