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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伯笑:“是啊,自己紡布自己染色,一針一線縫起來,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會了咯?!?/br>胡行見嘖嘖兩聲:“幾十年的衣服還保存得這么好,工藝也是很少見,盤扣和刺繡都做得很精致?!闭f完,又問,“你家還有這種老式衣服嗎?”向伯想了想:“還有一件放在箱底,是我老母親的,一直也沒拿出來過,不知道什么樣子了。胡教授要看嗎?”“要要要?!?/br>謝雨一頭霧水地看著胡行見跟老人進屋。文化人對這些老舊的東西感興趣,倒也不足為奇。她沒那么大的好奇心,跑到那條通往水井的小路口去看剛剛挑水的兩人。陸遠和向蕓已經返回。陸遠走在前面,向蕓走在后面,兩人有說有笑,在那山間空無一人的小路,倒也顯得和諧。謝雨撇撇嘴,趁兩人沒有發現自己,返回原處。陸遠倒好水,胡行見和向伯已經走了出來。胡行見招呼謝雨:“小謝,時間不早了,我們下山?!?/br>謝雨點頭,看到陸遠滿頭大汗地從倒完水的灶房出來,和向伯道別。下山時,胡行見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謝雨好奇問:“胡教授,什么事這么高興?這回來山里考察看起來有很大收獲?”胡行見點頭:“收獲是挺大的?!?/br>然后又開始口若懸河說山區農村教育如何如何。一天都不到的考察,讓他說得頭頭是道,也難怪他被人追崇。在他說話的時候,謝雨不動聲色地回頭看了眼走在后面的陸遠,發覺他臉色冷冷,略帶譏誚。到了山下,紅溪小學河對面,向蕓開口:“陸遠,你回去吧,不用送了,我帶大家出去就好?!?/br>陸遠淡淡道:“沒事,我也正好要再去一趟街上,昨天要買的東西忘了?!?/br>向蕓笑:“買什么?學校明天考完就放假了,不用再買菜了吧?!?/br>“不是買菜?!标戇h道,“是買一點自己的生活用品?!?/br>謝雨插話:“那真是太好了,去鄉里那條路實在太顛簸,我坐汽車有點暈車,正好可以坐陸遠的摩托車?!?/br>她說完似笑非笑看著他。陸遠唇角勾了勾,偏過頭微不可尋地輕笑一聲。向蕓倒是沒做多想,也沒看到兩人之間微妙的互動,笑著點頭:“正好?!?/br>幾個人各自說著話,走到路口。陸遠騎上摩托車,謝雨坐在他后面,雙手直接抱住他的腰,在他身后小聲道:“我看你今天好像不是很高興,怎么?”陸遠發動車子,輕描淡寫道:“看到這些作秀的人高興不起來?!?/br>謝雨笑道:“我是作秀的幫手,所以你見到我也不高興?”車子上路,猛地晃了一下,謝雨下意識抱緊他,幾乎是貼在他耳后道,“是不是?”陸遠道:“不是?!?/br>“我看就是?!?/br>“不是?!?/br>謝雨輕笑一聲,又道:“那我回上海后,你給我打電話好不好?”“不好?!?/br>謝雨嗤了一聲,隨口問:“為什么?”“你也沒給我打過?!?/br>謝雨愣了一下,終于笑出聲:“好吧,那我給你打?!?/br>陸遠沉默了許久,在這沉默中,只有風吹過的聲音。然后謝雨聽到他道:“不用了?!?/br>謝雨愣了下,那最近時而侵襲她的悵然感再度襲來,她沒有再說話。到了街上,前面的車子停下來,向蕓從車內下來。陸遠將摩托車停在汽車旁邊,謝雨慢悠悠下車,站在他旁邊:“再見?!?/br>陸遠神色莫辨地看著她,低聲道:“再見?!?/br>謝雨拉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陸遠的目光跟在她身后,然后又移到后排座的兩人,忽然神色大變,從摩托車上下來,猛敲車門。謝雨聞聲轉頭,看到車外陸遠憤怒的臉。胡行見一頭霧水,打開門問:“陸老師,怎么了?”車門才開一點,陸遠大力拉開,彎身鉆進車內,將座位上胡行見包里的一件衣服扯出來,怒氣沖沖問:“這是什么?”謝雨覺出不對,下車看向他手中的那衣服。是她沒見過的衣服,但款式和做法,和剛剛向伯身上的很類似,不過看起來更加古老,上面的刺繡也更加精致。胡行見皺了皺眉,慢條斯理下車:“陸老師,你這是干什么?這衣服是我從向伯那里買來的?!?/br>陸遠問:“多少錢買來的?”胡行見道:“五百塊?!?/br>陸遠冷笑一聲:“胡教授,您可真行啊,五百塊錢就將人家家里珍藏的家底給忽悠來了?!?/br>胡行見眉頭皺得更深:“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向伯是鄉下人不知道,您還不清楚這衣服的價值?!?/br>胡行見道:“這是向伯自愿賣給我的。陸老師這是多管閑事了吧?!?/br>陸遠哼了一聲,拿出錢夾,從里面掏出三百塊錢,又朝謝雨道:“給我借兩百?!?/br>謝雨立刻將錢掏給他。他將五百塊錢遞給胡行見:“這衣服不可能這么賣給你,我會拿回給向伯?!?/br>胡行見冷笑:“你一個鄉村小學的支教老師算個什么東西,我拿錢買來的東西,憑什么你收回去?!?/br>此時司機小劉下車,幫聲道:“陸老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衣服價值如何我這個大老粗是不懂,向伯就更加不懂,胡教授給他五百塊錢比這衣服放在家里可劃算多了。人家兩廂情愿皆大歡喜的買賣,你這樣胡攪蠻纏可不好?!?/br>陸遠置若罔聞,將錢塞到胡行見手上:“胡教授,做人要憑良心,你有身份有地位,這樣坑人家鄉下人,心里過得去嗎?”胡行見道:“這衣服放在那老人家那里有什么用?還不如給我讓它發揮價值?!?/br>陸遠道:“但那價值只屬于你?!?/br>謝雨插話:“既然向伯愿意賣這衣服,我幫他找買家。胡教授,你也看到了老人家家里有多窮,您也不至于缺這個錢,就別再劫窮濟富了?!?/br>“你——”胡行見氣得臉色鐵青,“小謝,你是跟我們一起來的記者,不幫我要回這衣服,還幫這個蠻不講理的男人說話,你信不信我回去找你主編投訴你?!?/br>謝雨笑:“信,你和我們主編是朋友,你要去參我一本,確實能讓我好受。不過您好歹是知名教授,公益基金的負責人,網上好評很多,但您這兩天的行為,我這個無良記者都有點看不下去?!?/br>“謝雨,你說話注意點,我這兩天怎么了?千里迢迢來考察山區,都是為了公益事業?!?/br>謝雨挑眉,不緊不慢道:“千里迢迢來做公益,然后順便吃吃野味嫖個娼再順便坑一下愚昧無知的鄉親?”胡行見臉色噶白:“謝雨,你不要血口噴人?!?/br>“是不是血口噴人,你自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