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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源自晉江文學城歡迎登陸更多好作品第2章2那天很快被盧茵遺忘。后來跟小牙河相關部門溝通好款式和數量,這批衣服投入生產,那鬼地方她再沒去過。又是一個周一,例會上盧茵開小差。她拿著筆在底下寫寫畫畫,計算新房裝修成本和未來開銷。買完房子以后負債累累,裝修花去手頭大部分現金,后面還要購置電器和家具,一條條盧茵都清晰羅列出來。其中瑣事紛雜凌亂,她卻欣喜的感到滿足。盧茵掏出手機,對著本子拍了張照,用微信傳給劉澤成。上頭領導還在講話,她心不在焉,手指一下下點著,屏幕忽明忽滅,發出的信息石沉大海。會議結束,大家散去,盧茵隨人流往外走。杜廠長抻著脖子喊了聲:“盧茵,來趟我辦公室?!?/br>盧茵一怔,忙應了聲。……從廠長辦公室出來,她又給劉澤成發了條信息。盧茵靠在墻邊,低下頭,直到屏幕轉暗,才把手機揣回兜里。下班的時候,劉澤成終于打來電話,說晚上回家吃。盧茵先拐去附近市場,順應他喜好,買了條新鮮鯰魚、西芹和萵筍,想了想,又捎帶兩打啤酒。進小區時,保安老李叫住她,“小盧,有你的快遞?!?/br>小區大門是老式鏤空鐵門,路不算寬,右側有一個半新不舊的崗亭,里面傳出收音機的電流聲。土黃色墻體七零八落,墻角斑駁,苔蘚肆意生長。盧茵停了停,騰出只手:“謝謝?!?/br>老李說:“你最近快遞挺多的?!?/br>她笑笑:“新房裝修的材料多,在網上買了些?!?/br>“要搬家了?”“還得過一段兒?!北R茵往前走,“新房還沒完工…麻煩你了,李師傅?!?/br>老李揮手:“別客氣?!?/br>盧茵走進小區。她和劉澤成大學畢業就住進這里,已有五年。幾棟陳舊建筑在老城區已有些年代,好在周邊設施齊全,生活便利,也難得還有物業管理。門口的崗亭,幾名保安分晝夜輪流值班,平時居民換水修電閘都是他們來,治安也還不錯。所以,雖然房子舊了些,但住的還算舒適,一直沒換過。稍晚些時候。幾道菜剛炒完,門口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盧茵把盤子擱在桌上,探頭說,“回來了?洗手吃飯?!闭f完小碎步跑回廚房。劉澤成沒應聲,低頭換鞋。放下背包去衛生間洗了洗手,在餐桌旁落座前,頃身啄一下盧茵額頭。盧茵臉頰被熱氣熏紅了,細細汗珠順頸上流下來,她笑著:“研究所最近很忙嗎?”劉澤成喝了口湯,“嗯?!?/br>“別光顧忙,那邊休息不好,也沒有可口飯菜,晚上盡量還是回來睡?!?/br>瓷勺撞了下碗沿兒,‘?!宦暣囗?,半刻,“嗯”,他說,“小王請假了,這兩天所里人手不夠?!?/br>盧茵說,“一會兒給你捏捏?”劉澤成動作一頓,抬起頭,看了她好一會兒,終是放下湯碗握住她的手。他目光寵溺,那雙眼中仿佛有化骨綿柔的魔力,直直瞧進她的眼睛里。當初在學校,是劉澤成追的她,盧茵從不注重外貌,也沒把過多心思放在戀愛上,卻無意中被那雙眼睛吸引。懵懂的年紀,愛戀來自怦然心動,他們就這樣開始,六年相伴如指尖流沙,匆匆過去。……盧茵恍了下神,回握住他的手,“怎么了?”劉澤成捏了捏她手骨,臉上帶著略顯疲憊和歉疚的笑,“我多吃些苦沒關系,是想你能過的更舒適些,以后的路還長著,我有很多時間陪著你?!?/br>盧茵心一暖,“我是怕你太累?!?/br>“我懂?!?/br>兩人起膩,半天才端起碗筷。盧茵說起:“新房那邊基本完工了,接下來買家具的錢我這里可能不夠...”“好?!眲沙赏炖锇且豢陲?,說:“我明天取給你,兩萬夠不夠?”盧茵說:“差不多,剩下我在湊湊?!?/br>一個話題,幾句就交代清楚。餐桌上恢復安靜。一時無話,他低頭吃飯。盧茵咬住筷子,想起杜廠長今天找過她,她張了張口,剛想說話,那邊電話鈴響。劉澤成放下筷子,看向盧茵:“研究所的,我去聽一下?!闭f完走去陽臺,反手關了客廳的門。他始終背對著,盧茵聽不到他和對方講了什么,整通電話將近十分鐘,回來后他臉上一派輕松,連眼里都帶了神采。盧茵沒過問,就著剛才話題,“今天我給你發的信息看到了嗎?”“你說單位安排培訓的事兒?”盧茵點頭:“機會挺難得的,是去上海的VR,我想問問你意見?!?/br>“什么時候去?!?/br>“下月15號?!?/br>劉澤成說,“既然你覺得機會難得,可以去啊?!?/br>盧茵說,“我們月初結婚,一去就小半年,我想先要孩子的?!?/br>劉澤成手指一緊,點了點桌面,安慰說,“這事兒急不來?!?/br>盧茵咬了咬唇,“算了?!彼烈?,“還是不去吧?!?/br>“...隨你?!?/br>***城市另一邊,九點剛過,已經陷入黑暗,和城里的車水馬龍、璀璨無際形成鮮明對比。朦朧月色被窄扁窗戶的欄桿分割開,細碎灑在空曠的室內。陸強雙手枕在腦后,兩腿隨意交疊,身上還是那件黑色背心,胸前蛟龍在黑暗中仿佛收斂肆意囂張的氣焰,跟隨主人靜靜盯著窗外那一小片天。小牙河地處郊外,這一方夜空沒受污染,窗外的天像潑了墨的絲滑綢緞,幾顆繁星乍然點綴,將綢緞襯的熠熠生輝。只是中間被欄桿驟然分開,失了幾許美感。星空象征自由,是這里每個人心生向往的地方。陸強說不出此刻心情,下月初他刑滿釋放,曾經日盼夜盼,越臨近反倒沒了興奮,內心變的越發平和。好比滿心歡喜的東西,千辛萬苦得到,反而不知該怎么用。這也許就是茫然。陸強翻了個身,側躺著。他住12人大監號,人多雜亂,空氣中彌散一種拘禁和腐朽的氣息。不時有人囈語,也有隱蔽角落的鐵床,發出吱嘎吱嘎有節奏的聲音。在這里,這種現象太普遍,大伙兒見怪不怪,根本不放在眼里。上頭鼾聲震天,陸強睡不著,低低‘cao’了聲,朝上踹一腳床板。上面動了動,終于沒動靜了。旁邊床位的人翻個身,伴隨幾聲壓抑的咳嗽。陸強望過去,聲音壓的極低:“鄧老頭,你睡不著?”老鄧說:“要出去了,你不也睡不著?!?/br>陸強嘿嘿笑兩聲,“心虛著,落不著地兒?!?/br>老鄧說:“出去找好落腳了?”“里邊兒給找了個工作?!?/br>“也好?!崩相噰@氣:“出去就別再進來?!?/br>陸強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