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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面前,他會有點像一個孩子。他也寧愿與尾巴攜手終老,忘卻與鳳還樓的過去。本來不想寫花非花這個情節了的。但是既然早就埋下了,不寫有點可惜?;ǚ腔梢宰屓丝吹阶钚膼鄣娜耸钦l。陌上春是一個敏感的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以他在聽到尾巴喊出他的名字之后,才給她吃解藥。至于本章,反正我就是寫完之后再也不想寫別的了。所以就這么短了。明天還有更。☆、番外·陌上春(一)他記憶中的第一樣東西,是刀。那把刀全身都是刃口。他第一次拿時,便割了手。他獨自哭了一會兒,并沒有任何人來理睬他。血凝固了,他只能再次去拿那把刀,這一回知道要套上那個革套。他只有這樣一個玩物。他很晚才學會說話。因為除了教他練刀的人,沒有人會同他說話。樓中所有不是殺手的人,除了神醫徐靈胎,全都被下了啞藥。包括那個從小將他帶大的小姑娘白音。而教他練刀的人,說的是扶桑語。他所能看見的,還有一群比他大的孩子。可這些孩子見了他,都像見了鬼一樣地恐懼。他是有那么些不一樣的。大約是因為教他練刀的人被稱作凌光一品——整個鳳還樓中地位僅次于樓主的人。那把刀,極難習練。學會拿刀之后,刀的數量,就增加到了兩把。前后都是那樣鋒利的刃。他每每還未出刀,便劃傷了自己。胸腹之上,累累傷痕??磻T了自己的血之后,就覺得不那么腥了。樓主倚天一個月會出現一次。那是一個高大瘦削的男人,總是在地上投下奇長的陰影,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其中。倚天冷漠地看著渾身是血的他,第一次開口,用的是扶桑語:“刀,有自己的性格。連刀的性格都摸不透,如何驅使?”刀是他唯一的朋友。他被喚作陌上春。他想,在中原話中,他的刀和他同姓。他若不能與他的刀相依為命,又能依靠誰?小小的手指夜夜滑過那寂寞如雪的刀刃,有時候會倒映出滿天繁星,流光一燦;有時候是霜天殘月,曉霧依依;有時候是霧凇沆碭,煙冷寒闕。有一夜月澹千門,天與云與山與水,上下一白。他漠漠然夤夜孤坐月影里,岑寂心中驀然一動,刀引千嶂煙波,云起水落處萬木摧折。那時候,他還從來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但他感知到了手中刀的靈性。方滿四歲。鳳還有高樓,上與浮云齊。交疏結綺窗,阿閣三重階。他那時候還是很小一只,仰起頭來看那樓,會很累。所以他每日練完刀默然地回到自己的住處,經過那樓時,都是同其他弟子一樣,低頭匆匆而過。可是有一天,夕陽斜過遠山,金赤霞光落到他的臉上,有一種從不曾體驗過的,澄凈而博大的溫暖。那暉暉霞光牽引著他仰起頭,微微瞇起了雙眼——他看到了一個白衣翩然的成年女子,高樓之上,獨自憑欄,望斷悠悠江水。那女子薄紗覆面,可從他的角度,仍然能看到她的一雙眼睛。那雙眼睛,讓他莫名覺得熟悉和親切,仿佛只要一轉向他,就是溫和慈憫,能夠讓他依戀。斜暉脈脈,將她那身縹緲白衣鍍上了一層淺淺金色,仿佛下一刻,她就要乘風而去了。他不知不覺地伸出手去,仿佛能夠觸到她似的。然而那女子看著浩淼江面過盡千帆,終是渺然轉身,進了閣子。他心中惘然失落。于是每個傍晚,他都會仰起小小頭顱,去守望那道白色的、祥和的影子。直到一日,那女子無意低頭,正好對上了他的眼睛。他心中忽生欣喜。然而那女子的目光,不是他想象中的溫存,而是一點點地,變得冷酷。他方見到她袖口輕動,下一瞬,只覺得面前驟寒,下意識地側臉閃避,卻只覺得臉頰劇痛,鮮血瞬時淌出。身后,一枚八方手里劍,正正釘在地上。上面白波九道勾縷紋,他識得是九仙夫人的標志。據說九仙夫人極得樓主的寵愛,他想也許是他不夠尊敬九仙夫人。于是他換了一條隱蔽的路,卻仍然每天傍晚,會小心翼翼地,帶著虔誠而卑微的心意,仰望樓頂。這一切卻都落在凌光的眼里。終有一日,凌光攔在他面前。“九仙夫人是你的母親?!?/br>他沒有驚訝。仿佛他早已經通過那一雙眼睛,知曉了。凌光指向不遠處的一群少年,“殺了他們,你就可以上樓?!?/br>他沒有猶豫。這是他第一次殺人。他并沒有什么感覺。他自己也受了傷,他覺得那些少年身上流出來的血,和他自己的,并沒有什么不同。他提刀上樓,九曲回腸,見到了九仙夫人。旁邊,坐著樓主倚天。九仙夫人冷冷地看著凌光,說的是扶桑語:“為何帶他上樓?”凌光詭異地笑著:“你是他的獎賞?!?/br>他并未遲疑地走上前去,拉住九仙夫人的裙裾,仰目期盼,說出了他這一生中的第一個字:“娘——”“放手?!?/br>他微怔,九仙夫人憎惡地拉著裙裾,見他并沒有松開的意思,提高了聲音怒喝道:“放手!”他咬著牙,反而抓得更緊了。他滿懷希望地看著九仙夫人。他希望娘親看到自己這樣酷肖她的臉,會對他親近一些。他聽見少年們談論過。所有人都是有娘親的。娘親是一定會對孩子很好很好的。九仙夫人手中現出了一把短刀,毫不留情地勒掉了他的小指。鮮血剎那間染紅了她雪白的裙裾。眼睛所見的比痛苦襲來更快。他的腦子中轟然失去了意識,仿佛置身于一場夢境,那蝕心的疼痛并不能讓他醒來。仍是緊緊攥著她的衣裙。他遲疑著又喊了一聲:“娘?”又削落了無名指。直到中指也被斬斷,他終于揪不住那浸透了鮮血的紗,他方意識到,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