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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種植荷花,堆疊湖石,亭臺水榭,好不風雅。這靖國府卻真是奇怪,占著這么大個一剎海,只用來關一個斷了腿的大少爺。深衣坐在水池邊的大青石上,脫了鞋子,百無聊賴地在水中抖抖腳。忽然覺得腳上像有多腳的蟲子在爬。毛骨悚然。抬起腳來,卻又什么都沒有。深衣驚了下,又大膽地探腳進水,果然還是有東西!細細感受了下,她恍然大悟——這里養了一池的七葉琴精!七葉琴精如此稀有,這可是滿滿一池子的無價之寶??!能長這么多的七葉琴精,可見這水質極好。池中水看起來是活的,應該與一剎海相通。也就是說,這偌大的一片一剎海,都是可以直接喝的水……深衣兀自出神想著,沒有注意到有人接近,一雙玄色描金官靴踏在了她身旁的小徑上。她愣愣抬頭,驚喜脫口道:“張公子?”作者有話要說:搜狗很智能地打出了“漲工資”⊙﹏⊙b☆、張生來人約莫二十六七年紀,峻眉朗目,一襲天青錦繡圓領官袍襯得身形挺拔如劍,正氣浩然。深衣沒料到這鳥都懶得來拉泡屎的湖心苑竟會有人來,還是個熟人。歡歡喜喜地把白瑩瑩的小腳丫子在褲子上蹭干了,趿拉著鞋子迎過去:“張公子,原來你是個官兒呀!”歪著頭看清楚了那緙絲方補子上繡的白鷺,笑嘻嘻道:“還是個六品京官兒哪?!?/br>這人名叫張子山。深衣尋四哥不得,轉而計劃吃遍京城。結果在人多得有如過江之鮼的升平樓,她這個身著異鄉之服、花錢大手大腳的小丫頭就被偷兒盯上了,還不止一個。一個摸了她的錢袋,還一個搶了她裝著船圖的小包袱,分道兒跑了。深衣大罵中原賊子狡猾狡猾的,沖去抓搶她小包袱的那人。那人竟有些身手,泥鰍一般在人群中鉆來鉆去。深衣正急時,一名玄衣公子在前面將那賊子攔下,同那人交起手來。深衣去奪包袱,孰料那賊子死不放手,竟把包袱皮兒給扯斷了。船圖散在地上還被踩了幾腳,氣得她不顧江湖道義,跳上去欲揍那賊子。賊子見勢不妙,落荒而逃。深衣與那公子同時彎腰拾圖,一起身便撞了頭。公子忙后退道歉,雙手將船圖奉還給深衣,垂目不多看深衣一眼,十分的彬彬有禮。深衣揉著頭,暗暗贊嘆,這才是禮儀之邦的禮儀之人哪。她嘻嘻笑著:“我本不是中原女子,公子無須因我拘泥這些虛禮。公子出手相助,我當好好答謝公子才是?!?/br>對著這樣一個有禮貌的公子,她斟酌著說話得文縐縐些才不至于嚇跑了人家。禮貌公子禮貌地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庇止笆值溃骸凹热煌觇禋w趙,在下告辭了?!?/br>深衣心道:哈,還真是四個字四個字說話的。“我叫朱深衣,敢問公子尊姓大名?”那公子還沒說話,旁邊的小二拿著賬單過來了:“這位姑娘,一共是二十四兩白銀,煩請姑娘先結賬再用餐?!?/br>“……”深衣這才想起來她叫了一桌山水八珍,還沒付賬。糟糕。深衣摸摸全身上下,除了一對珍珠耳環,一把匕首,幾張船圖,再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了。“我的銀子方才在這里被偷了,我能先押這把匕首給你么?一個月后我一定付賬?!?/br>這把匕首是爹爹送給她的成年禮,乃南極玄鐵所鑄,價值不菲,別說抵這一頓飯錢,把這升平樓買下來都綽綽有余。深衣萬分誠懇,小二卻是個不識貨的??粗@把烏沉沉的匕首,不悅道:“姑娘,我們樓前斗大的字您不識得?概——不——賒——賬。再說了,您這刀上也不鐫字,我大天朝禁武令,不鐫戶籍的利器都是要被沒收的?!?/br>深衣急了:“那我怎么辦?我就是沒錢,你難道要拉我去送官?”小二一板一眼道:“照我們升平樓的規矩,吃霸王飯的,要在我們樓里做工抵賬,一個月二兩銀子。我們東家是有身份的人,你也別想溜了?!?/br>深衣心道:他奶奶個熊掌雞大腿……那豈不是要做一年的小工?黃花菜都涼了……難怪這小二看她這么不順眼,自已一頓飯吃掉了他一年的工錢。唔,以后要厲行節儉。這時卻聞那禮貌公子道:“這位姑娘的飯錢,記在我賬上罷?!?/br>小二:“???”禮貌公子道:“就這樣罷?!?/br>小二不平地看了眼深衣,似是不滿意她有這樣的好運氣?!笆?,張公子?!?/br>總之,禮貌公子張子山,就這樣無奈地結識了她朱深衣。她為了表示深深的謝意,硬是拉著張子山坐下來一起吃了那滿滿一桌子山水八珍——雖然,那都是他的錢……張子山看著深衣,目中迷惑不解。“你是……朱姑娘?”深衣高興道:“對對!”“你的臉……”深衣吐吐舌頭:“我易容啦,其實也沒怎么動不是?你還是能認出來?!?/br>張子山抿唇一笑??吹剿夏[發亮的雙手,眉頭又皺了起來:“這手……”深衣恨道:“被人給拶了!”張子山的目光落到深衣足下,深衣這才想起來自己不過是白色里衣胡亂套了件外衫,下擺上盡是黃黃綠綠的草汁和泥土,頓時臉上發燒。還有頭發,頭發也還沒梳呢……她畢竟是個姑娘啊,在陌生男子面前如此邋遢,真是丟死人了。真想跳進這池子里躲起來……“張通判,這個朱深衣就是陌少的通房丫頭。眼下這湖心苑中就她和陌少兩個人?!本竾墓芗疑鬯臓敽驮缟限偎种傅母l首領仇平匆匆行來,“今天早上徐嬤嬤和奴兒遇害時,就是她在船上。隨后用了刑,這丫頭但說不知。張通判隨便審罷?!?/br>張子山點點頭,向深衣道:“本官是胤天府通判張子山,司獄訟刑名,奉命前來調查一剎海命案。請姑娘配合?!?/br>原來他是胤天府的官員。胤天府是京師衙門,天下首府。以他這樣年紀,又非豪門出身,能在其中做到六品通判,已是十分難得。他以京官的身份同她說話,禮貌而疏離,又有一種不容拒絕的嚴厲。深衣身正不怕影子斜,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