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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將腹中的孩子生下來,不知會不會有危險?“回皇上,娘娘腹中的胎兒發育得極好,前些日子進補得當,此刻生下來也不會有問題?!崩畛缣┰捯粢活D,“只是……”慕言殊神色一凜:“只是什么?”李崇泰也算見慣了宮中的主子們,卻從不曾有人能讓他感到如此的威儀,他連忙說道:“只是娘娘身子的狀況不大好,不像是病,卻也不是正常人的脈象,臣也診不出原因……”就在他話音未落之際,忽然,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洛璃喘著粗氣沖了進來。“是‘纏綿蠱’!慕子賢在她身上種了‘纏綿蠱’!”她終于對著慕言殊說了出來,只覺得瞞了他這么久,此刻如釋重負,“慕賾想害死她與她腹中的孩子,于是用這樣惡毒的方法折磨她?!?/br>慕言殊的面容一下子冷若冰霜,問洛璃道:“為什么沒有早些告訴朕?”洛璃周身一寒,想著今日一定不能讓長安出事,不然她也小命不保,然后她回答道:“這種蠱只折磨有身孕的女子,若是常人,種在身上也沒有絲毫感覺,長安她……怕你讓她將孩子打掉,所以才瞞著你……”就在洛璃說話之際,長安醒了過來,她只覺得此刻心口格外的疼,慕言殊聽見她的動靜,便轉過身來看她,眼中十足的怒意:“司徒長安,你竟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可曾替我想過?”長安絲毫沒有回避他的目光,直至今日,她仍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相信自己能熬過這一劫,她輕輕伸出手去拉慕言殊的袖子,細聲說道:“我絕對不會讓自己出事,言殊,你信我……”她聲音極低極輕,顯然是虛弱至極,慕言殊看著她,想著她瞞著自己,又想著她這些日子以來獨自一人承受了這么多的折磨與痛苦,心中便有一股狂烈的怒火,不知該向何處發泄。他氣長安瞞著他,卻更氣自己沒有保護好她。他們兩人沉默了良久,久到一旁的眾位太醫都有些焦急了,終于,李崇泰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皇上……臣等、臣等是不是可以替娘娘接生了?”破水之后,一切可是不能有絲毫拖延的??!慕言殊這才回過神來,他向前走了幾步,反手握住了長安拉著他袖子的手,緊緊握著,然后在她耳邊說道:“司徒長安,你若敢出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br>長安啞然失笑,慕言殊竟然也說出了這樣威脅一般的話,只是他真傻啊,若是她不幸命喪今日,他原不原諒,又有什么關系呢?看出她眼神中的笑意,慕言殊又補了一句:“尋遍天涯海角,我也要將司徒長寧抓回來給你陪葬?!?/br>長安心中一緊,脫口而出道:“你敢!”慕言殊卻面不改色,亦不說話,只是又緊緊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轉身便走出了她的寢殿。太醫們連忙張羅起來,吩咐一旁服侍的婢女又是燒熱水又是準備襁褓。洛璃湊上前去,也像剛才慕言殊那般握了一下長安的手,對她說道:“小七,只要你將孩子平安生出來,我保證解開你身上的蠱蟲?!?/br>長安此刻已經十分虛弱,體內的蠱蟲也像是知道她要臨盆了,格外放肆的折磨她,似乎要將她整個心房都吞噬一般。“我信你,阿璃?!遍L安向她淡淡一笑。****慕言殊自長安的寢殿走出,六位親信聽聞長安臨盆,皆已列隊等候在此,他們看慕言殊面色不好,便誰也不敢出聲問詢。只見慕言殊走向了庭院,長安平常最愛在這里曬太陽,他想到這里,又想到長安被蠱蟲折磨的渾身冰涼,即使是曬太陽,恐怕也不覺得暖。于是一股無名的怒火自胸口噴涌而出,他揚起手來,一拳擊在白玉石桌上。他用的力道極大,堅硬的白玉登時間被他的內力震碎。一旁的云遙等人何曾見過慕言殊發這么大的火。云遙看著他用力過大,指間汨汨淌出了血,終是沒有忍住,低聲勸慰道:“皇上,請保重龍體?!?/br>慕言殊轉過頭來,仍是冷著臉,他見說話的人是云遙,便對他說道:“你做的好事?!?/br>云遙面露驚愕的神色,十分不解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讓慕言殊氣成這樣,可想著剛才長安才一出事,自家夫人便第一個被傳喚進宮。想來,一切大概與洛璃脫不了聯系了。慕言殊看著云遙的神色,當即便明白了,他與自己一樣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心中不禁暗嘆女子的心思深不可測,真是將他們蒙了個徹徹底底。“罷了?!奔热蝗绱?,慕言殊便說道,“傳慕賾與慕子賢進宮,我要見他們?!?/br>他話音極冷,聽得眾人膽寒。慕賾才剛剛從宮中回到自己的左相府上,便聽聞自己的眼線來報,說長安跌了一跤破水了,他還來不及仔細想想形式對自己究竟是否有利,宮中竟又派了人來他府上。說是皇上要見他,以及慕子賢。慕賾心中一愣,料想著,慕言殊此刻大概是知道了真相,要向他興師問罪的。就連影衛身份的慕子賢都被他傳召進宮,想必……他是怒極了吧。他不敢再想下去。****長安的寢殿之外,盡是忙碌的婢女,熱水端了進去,再換出來時便成了血水,潔白的絹布送進去,拿出來時總是帶著血的??諝庵卸挤路饛浬⒅难葰馕?,低低的呼痛聲從殿內傳出來,聽得眾人心驚rou跳。慕言殊卻只是負手而立,靜靜看著、聽著,不說話。這便是慕賾來到云瀾殿外,眼中所見的景象。一旁將他領進宮的太監細著嗓子說道:“皇上,慕大人到了?!?/br>慕言殊這才將目光轉到慕賾身上,他看著慕賾,看著這個養育他、栽培他的人,還記得當年他在深宮之中艱難生存,因是養子,受盡了排擠,是慕賾暗中以自己的勢力協助他。而當初意氣風發的男人,此刻已經銀絲滿頭,面色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