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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你大概沒有印象了,畢竟這是將近十年前的事?!?/br>“難怪我從來沒聽說過慕言殊這個名字,這也是第一次聽父皇提起,沒想到,卻成了最后一次?!?/br>長安前世是從不說謊的,沒想到重生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撒下了個彌天大謊。“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暫且放心?!鼻甯枵f道,“慕言殊在軍中被奉為戰神,他的謀略也是極佳的,若讓他來攝政,必定能將東朝的江山穩住?!?/br>長安聽清歌贊美這慕言殊,心下有幾分吃驚,清歌雖然為人溫潤,卻是十分自傲之人,她極少聽他贊揚別人。“慕言殊竟能得你盛贊,我也就放心了?!?/br>“你大可放心的將長寧交給他?!鼻甯栉⑽⒁恍?,令人如沐春風。長安卻說:“你才是太子太傅,長寧,我自然是要托付給你的?!?/br>即使此刻她已不是十五歲的天真少女,晏清歌仍是她唯一能夠信賴的人。清歌依舊是笑著問:“就這么信得過我?”“當然,小晏,除了你,我不知這皇城之中,還有誰是真心待我?!?/br>長安沒有來的就想起了她與晏清歌初識的那一天。還記得那天她偷偷溜出皇宮,恰好遇到了外出游玩的晏清歌,當時他在上京便已經小有名氣,全城的姑娘都知道晏大學士府上出了位風度翩翩的小公子,長安與他一拍即合,可說是相見恨晚,兩個小人兒在上京第一酒樓八仙居揮霍了一通,又約定了下次見面的日期。怎料約期還未至,她竟在皇姐長平的宮殿中又見到了他。原來是父皇欣賞他,選他做了皇長女的伴讀,言下之意,也就是將來要將長平公主許配給他。再后來,晏清歌便與長平出雙入對,郎才女貌,一時成為上京城中的佳話。于她,他卻永遠只是小晏。思緒至此,長安心中不免有一絲悵然。上天都不曾給她爭取的機會,就將她的小晏,送給了長平。重逢,交鋒(1)作者有話要說:修改了一下排版,有米有看起來舒服一些?求留言收藏哈?。?!重逢,交鋒十日后,詔書頒布,天下為之大動。昭文帝司徒和靖駕崩。年僅五歲的太子司徒長寧登基,改國號和悅。急召鎮南王慕言殊回京,封攝政王。這一切的變動,都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正值壯年的英明皇帝駕崩,竟把自己生前最忌憚之人召回了上京,實在是讓人弄不懂。話說這鎮南王慕言殊原本并不姓慕,而是姓司徒,他曾是先皇義子,昭文帝司徒和靖之義弟,卻因屢建戰功而令司徒和靖感到不安,才將他調離上京,派往南疆駐守,封了鎮南王。慕言殊又是聰明之人,深知圣上此舉的用意,因此放低了姿態,重新用了本來的姓氏,在南疆安然鎮守,將近十年間,沒有展現出絲毫的野心。南方的百姓們安居樂業,對慕言殊是莫不稱道。上一世,就算是長安最艱難的時刻,當北方犬戎來勢洶洶,南疆蠻夷伺機待發,慕言殊手握重兵,也不曾有過絲毫謀反的跡象。直到她離了上京,遠嫁西域,他才終于發兵攻城,直到今日,長安也不明白他這樣做,究竟是何用意。人心,向來是最為難測的東西。而一切都已化作前世之塵,她已重生,那些往事大概無論如何,也再不可考。慕言殊回上京的聲勢十分浩大,文武百官皆在皇城之中列隊等候。長安孤身一人,站在上京的城墻之上,看慕言殊與親信進京。慕言殊此行,并沒有調動鎮守南疆的軍隊,只是帶了自己的親信,不過百人,卻個個看起來訓練有素,仿佛皆能在戰場上以一敵百。但他們卻都比不上慕言殊。長安站在城頭,看著那個身穿鎧甲的男人,騎著駿馬走來,心里一時之間百感交集,不知該如何去形容這種滋味。在皇城長大的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男人。慕言殊身著玄色鎧甲,泛著冷光,他的面容卻看不出絲毫的表情,不冷淡,亦不熱烈,深沉的眼眸將所有的情緒都藏到了最深處。他宛若喋血戰神,步步走來,看得長安打從心底發涼。縱使她此刻已是二十歲的長安,在慕言殊的深沉面前,卻仍像是一張白紙。這個男人仿佛有著不可戰勝的架勢,而她卻必須戰勝他不可,這樣殘酷的事實,怎能不讓她心寒。慕言殊入城的時候,長安的心仍是一沉,上一世,他又是以何種面貌,進入的上京城呢?如果當時她人在上京,若她也像這樣遠遠望著他,看他率領數萬鐵騎,韃韃踏碎她心中的信仰,若是如此,她會作何感想呢?也就是在這一瞬,慕言殊不知為何抬起頭來,恰好望見了立于城頭的長安。慕言殊微睨著眼眸,只這一眼,他便認出了長安,只是他不明白,此刻全上京的市民都擁在朱雀大街的兩側,等著看他歸來的盛況,文武百官皆侯在宮城之內。長安身為皇室女眷,為何偏偏要站在城頭之上?又為何,在看著他的時候,目光之中,滿是悲涼?朱雀大街起于皇城正門,止于宮城門前,是官員進京的必經之路。此刻朱雀大街兩側擁滿了市井百姓,他們都曾聽聞過鎮南王慕言殊的傳說,年紀再大些的,還曾見識過十年之前、他少年英雄的風姿。如今他終于又回到上京,怎能不引得萬人空巷?此時慕言殊身著玄色戰甲,面容冷峻,氣勢非凡,宛若九天戰神,他的親信也皆是身著鎧甲,面容之中唯一能讀出的內容,便是訓練有素的軍人之魂。進了宮城,眾人下馬步行,通往宮城正殿怡和殿的路上,須經九九八十一級臺階,象征皇權的至高無上。慕言殊與眾人步上臺階,文武百官早已列隊等候在怡和殿的正門之前。正中站著的,正是新皇司徒長寧,他不過是個五歲的孩子,粉雕玉琢的模樣,看起來煞是可愛,此刻他身著繁復的龍袍,卻絲毫沒有九五之尊的威嚴。畢竟,誰能要求一個五歲的孩子有什么威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