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
過于長了些,近兩年除了邊陲之地的爭亂,民間竟也是地方官員割據勢力,雖則明面上未曾顯現,但鹽運逐漸掌握在私人手里竟已有好幾年的時間。若不是現下有人上折子,怕是惠帝到死也未能發現此事。推開攤了一片的折子,惠帝將將站起來卻是身形一晃,踉蹌半步險些跌倒,李自中險些魂兒都掉了,連忙伸手扶了皇上,“請太醫,快去請太醫!”待過不多久,太醫院院首清豐匆匆趕了進來,請過脈之后只說皇上是cao勞過度,一時氣急攻心,且連日來用心過度,血不養心,須得好好兒休息,調養身心,再不能連夜看折子。坐在榻上的惠帝沉默不語,末了長長的嘆了口氣,現下如此境地,他連一個安穩覺都不能有,自打從先皇手里接過祖宗基業,他自知沒有開拓的本事,但是拼盡全力還是可以守成的,豈知時至今日竟是連守成都不能夠了,內憂外患,值此用人之際,惠帝發現他手中竟是連一個可用之才都沒有。堪堪有幾個跟隨先帝的老臣,可是老臣自是不能派往西北邊陲,也不能派往西南梁王封地,舟車勞頓怕是路上都要挨不過,況且朝中須得這些人壓著,舉目朝堂上下,還真真是沒有幾個人能用得上,一時間太醫都還未走遠惠帝險些又暈過去。李自中伺候惠帝許多年,事事不離左右,這時候哪能不知惠帝憂心到底是何事,思忖了半天,方猶猶豫豫的說“這幾年太傅張大人常在朝中說五皇子雖忠厚少言,但才思敏捷,少年老成,依奴才看,五皇子到底是皇子,稍加雕琢怕也是能給皇上您分擔點……”李自中這話說的猶猶豫豫,末了又中途戛然而止,顯得小心翼翼,將一個忠心奴才的樣子做了個十成十。惠帝閉目不語,這些年他時常能聽見宮里宮外說五皇子的話,前朝不時有太傅連同幾個大臣夸說五皇子聰慧的話,偶爾進了后宮哪個殿,平日里也能聽見妃嬪們提及起五皇子說這些年很是懂規矩,再不復往年野模野樣,只是過于忠厚了些云云。是能聽到諸如此類的話,但是聽到的次數很少,惠帝平日里政事繁忙,權且聽過就算。從五皇子將將出生的時候他就知道若是這五皇子長不大,那就算了,僥幸能存活下來,適齡了賜個王妃遠遠的打發出京做個閑散王爺,看見五皇子,惠帝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這五子身上流有逆謀之血,尤其近些年身體不適之后越發的怕事,聽見或者看見五皇子簡直要成為他的一個心結。往日里尋問皇子學業的時候也從未提及五皇子,遂這些年惠帝見到五皇子面的次數少的可憐,怕是只有年三十宮里辦家宴的時候能見一回,見五皇子縮在老遠的角落里低頭沉默,惠帝偶爾會覺得這五子怎的這樣單薄,然這樣的心思也很快就會沒有了,總會有新近受寵的妃子皇子公主們上前邀寵,惠帝便很快將縮在角落里的五子扔在腦后。這時候聽李自中提起五皇子,惠帝的大腦里一是十年前他初見五皇子時泥一料血一料的猴子也似的樣子,二則是家宴時縮在角落里沉默單薄的樣子,只覺得眾人嘴里所說的五皇子跟自己印象中的五皇子像是兩個人。“李自中……”“奴才在?!?/br>“這五皇子……今年……還沒成年吧?!被莸巯袷亲匝宰哉Z一樣的說了這么一句。“回皇上,五皇子已過志學之年,今年已經十六了?!?/br>“哦,這么說五皇子去年理應出宮開牙成親,怎么宗人府從未向朕提及?”“這個,這個奴才就不知了,宗人府也怕惹您不悅……”惠帝看李自中連提及五皇子都小心翼翼的樣子,想是這些年他從未待見過五子的事情眾人看在眼里,遂這五子本該出宮建府竟是沒人提及。如此一想,惠帝便有些微的愧疚,也顧不得現在是什么時辰了“去把五皇子叫來?!?/br>李自中看了看殿外,漆黑一片,這個時辰不知那位在干什么,還是不要去叫的好,于是忙說“太醫方才便說您勞累過度,眼下都過了戌時了,您還是早生歇著,五皇子明日再見也不遲?!?/br>連續熬了好些天的夜,惠帝也是疲累不堪,這時聽聞李自中這么說,心想也是,況且他并不是那么愿意見這個兒子,遂不再說話。“今兒個晚上您要歇在哪位娘娘處?”“哪兒也不去,去燕嬪那里吧……算了,就呆垂拱殿?!?/br>李自中便不說話了,皇上自去年開始便很少進后宮,有時竟連皇后那里也是能不去就不去,李自中自是知道各種緣由,私下里只是感嘆時光不饒人吶,皇上畢竟五十有二了,雖是真龍天子,但到底是rou體人身。加之皇上素來不太康健,如今不常進后宮也是正常的很,只是此后便愈發的小心,這些事情他連徒弟也是不能告訴的,只得爛在肚里,若是教旁的人知道,怕是整個后宮都會浮動起來。與此同時,近些時日一直頗受寵愛的體和殿正位娘娘燕嬪依舊未睡,直到等來了皇上今日歇在垂拱殿的信兒方才收拾安寢。這燕嬪是惠帝新近晉升的一位主子,原本在太后跟前伺候著,不知怎的叫惠帝看上了,向太后討了人便安置在體和殿。先前生了十皇子的姜貴人一直很得寵的,不知怎的十皇子沒了之后皇帝便很少去了,前些時日竟還一病不起,過不幾天便撒手人寰,宮人都說姜貴人傷心過度跟著十皇子去了,惠帝聽了不置可否,轉眼便寵幸這太后跟前要過來的這位,沒過兩個月便越位晉升,直直到了嬪位,直把宮里的許多氣紅了眼。主子得寵,底下的便得寵,遂這體和殿里的奴才近兩個月在宮里各處都是昂著頭走路,領月份時自是要領最好的,這會子體和殿里一尊越窯褐釉香熏里裊裊飄散的安神香自然也是最好的,待整個宮殿都安靜下來的時候,殿里便只余這清甜的香味四處輕飛。如此安靜不少許,粉色床幃后便傳出聲音“顏巧,讓他們都下去吧?!辈粫r宮里的奴才們便退了個干凈,那喚作顏巧的宮女也是退在殿門口。此時便見那粉色床幃后隱隱綽綽的床榻上本應安睡的女子哪里是安睡的樣子,這女子著粉色里襯單衣,臉蛋倒是姣好的很,身材也是玲瓏有致,這女子正是燕嬪,這會子不知何原因這燕嬪兩彎柳眉正蹙在一起,臉上也是粉云遍布香汗淋漓,貝齒咬了下唇正在死死抑住喉嚨里的聲音。錦被下的身子也是頻頻蠕動,細看發現這燕嬪兩腿竟是繳在一起相互摩擦,不大會子竟是半只小腿都露在被外,沒個宮妃樣子的夾了錦被在兩腿間。“吱呀……”一聲,殿外一聲輕響,幾近聽不見的響聲兒之后,有一道人影站在粉色床幃外面。床榻上的燕嬪聽見這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