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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羽見唐棗一聲不吭,知道自己這話有些突然,便輕咳了一聲,解釋道:“你既然心甘情愿嫁我,如今留在這山莊,我自然不能只讓你單單有個名分?!?/br>光有名分,自然是不夠的。雖然相處的日子不多,可他知道,他身邊的這個小姑娘,從來都不會抱怨自己受了委屈。嫁給他已經五日了,起初他沒有想到,可經扶宴提醒,才想到——他這般冷落她,的確是會讓人非議。他聽不見那些閑話,卻不能保證,她聽不聽得見。好在這小姑娘合他的心意,他本不喜女色,如今身邊多了這么一個,倒也習慣。她伺候好了,那么他賞賜一些也是應該的。重羽極為自然的想著。唐棗知道師父脾氣不佳,這幾日都是小心翼翼伺候著的,雖然也想過圓房一事,可她畢竟是姑娘家,總不能先提。下人的議論,她亦是偶爾聽到過幾回,饒是沒有往心里去,可聽著還是覺得不是滋味。如今師父突然來她這兒留宿,的確有些出乎她的意料。留宿也就算了,此刻卻提到了圓房之事。想著師父剛才問的話,唐棗就覺得臉燙??蛇@種問題,讓她怎么回答。唐棗低著頭,沒有說話。“你我圓房,從此之后你便只能留在我的身邊,既是我重羽的女人,我便不許你再有異心?!?/br>還真是霸道??蛇@熟悉的霸道,卻讓唐棗覺得心里歡喜。“我不會的?!碧茥椀穆曇粲痔鹩峙?,聽著極為乖巧。——她心里只有師父,哪有什么異心啊。聽唐棗出聲了,重羽伸手撫上她的臉,指腹輕輕摩挲,淡淡道:“放心,只不過是給你一個孩子,待你有孕了,我便不會再來這蒹葭閣?!?/br>原是又羞又喜,可如今心里卻是半點都不是滋味。唐棗凝視著面前的男子,緩緩開口道:“只是為了……生孩子?”他想同她圓房,只是為了讓她有一個孩子。原來這就是他口中所說的不單單只讓她有個名分……衣袖之下的手微微一攏,攥得很緊。“嗯?!?/br>果真是這般,唐棗心里一氣,立刻轉過身子背對著他一言不發。太欺負人了。原是掌下的小臉變成了一頭柔順的青絲,重羽察覺到她的舉止,心想著:怕是因為害羞了吧。姑娘家害羞很正常,而且是這種最為親密之事。重羽大方的表示諒解,然后將手往下移,欲去脫她的衣裳。她的身子,他摸過。重羽想到那感覺,身子亦是燙了起來。今晚沐浴過,只不過是穿了一個薄薄的外衫,肌膚嬌嫩,他已經摸到了那根帶子,大抵就是傳說中的肚兜。“不許碰我?!碧茥椗擦伺采碜?,一字一句道。重羽的手一頓,似乎有些不大相信,語氣冰冷道:“你說什么?”唐棗正氣著,自然也不怕他,嘟囔了一句,又重復道:“不許碰我,我不想和你圓房?!?/br>只是為了生孩子,她才不要。唐棗想著,愈發覺得委屈,原是兩心相悅的洞房花燭夜,錯過了也就罷了,如今到了她這兒,同床共枕,卻是為了生一個孩子。師父忘了她,現在不喜歡她。若如今同他成親的是別的姑娘,是不是也可以為了生孩子而與她圓房?這么想著,唐棗便一陣氣惱,雙臂將自己抱得緊緊的,整個身子都蜷縮成一團兒——她才不想理他。重羽覺得,這小姑娘性子不錯,可眼下卻是無緣無故便開始鬧脾氣,委實有些無理取鬧。還從未有人敢這般同他說話,重羽亦是個好面子的人,隨即緩緩道:“我可以容許你害羞,不過無理取鬧卻是不行?!?/br>誰害羞了!唐棗心里嘟囔了一句,不說話,只是生著悶氣。“這個決定,你可不要后悔?!?/br>“我才不后悔?!碧茥棽粣偟?。原以為是師父將她忘記了,她待他好一些,脾氣亦是順著他,沒想到是愈發的得寸進尺了。圓房之事,倒是成了對她的賞賜。等他想起來了,她再也不許他碰自己。被拂了面子,重羽徹底氣惱了。他好聲好氣說著,這小姑娘卻是半點都沒聽進去。以他的脾氣,早就將人攆走了,可如今這人是他的妻子……關鍵是他喜歡她做的菜。重羽知道,若是再下去,說不準自己會忍不住發脾氣將她扔了。想了想,重羽還是起身,拿過一旁擱著的袍子,動作熟稔的穿了起來。被褥被掀開,有涼風灌入。唐棗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卻見師父從榻上起來,穿起了衣服。她的第一反應是師父看不見想替他穿,不過卻發現師父的動作與常人無異,不過一瞬便將袍子穿的整整齊齊。海棠同她說過,師父雖然眼盲,卻不喜別人伺候。唐棗鼻子酸澀,見師父穿了袍子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蒹葭閣,這才頓時回神了。——他走了。大半夜的,師父居然走了。唐棗欲掀開被褥下榻,可剛想如此,卻是動作一愣。她知道師父現在的性子,恐怕是生氣了,如今正在氣頭上,她追出去,怕是也留不住他。或許還會惹惱他。唐棗重新躺下。枕頭上還有師父的味道,唐棗扯過一旁的枕頭,將其抱在懷里,忍不住哭出了聲。·次日唐棗醒來,發現眼睛有些難受,想起昨夜之事,心頭愈發是悶悶的。坐到妝奩前,看都自己的眼睛有些紅腫——好丑。大抵是因為昨天晚上哭過了。她垂了垂眸,昨日師父走后,她便忍不住哭,之后什么時候睡著了,她也有些忘記了。只是,她該不該去給師父認個錯。不過——要認錯的話,又該怎么認?說自己愿意給他生孩子,讓他來蒹葭閣過夜嗎?唐棗蹙了蹙眉,這種話,她可是說不出口的。雙手托腮,唐棗看著鏡中自己的容貌,一時又難受了起來。不過,師父看不見,眼睛腫不腫,都是一樣的。唐棗雖然只擔心師父生不生氣的問題,可昨夜重羽留宿蒹葭閣,半夜卻又匆匆離開之事,卻是傳得全山莊的人都知道了。本來以為,夫人終于要得寵了,卻出了這么個幺蛾子,半夜就走,想來定是惹惱了莊主。想想也是,莊主從來都是個難伺候的,這種事情亦是意料之中。不過床榻之上也就是那事兒,眾人隱隱猜測:是不是莊主快而立之年都不曾碰過女色,床笫之事還是生手,只怕這事兒是沒成,亦或是身子有異樣,惱羞成怒,便將怒火一股腦兒發泄在夫人身上。那夫人可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空有這莊主夫人的身份又如何,到底還是個可憐的人。這事兒不過半會兒便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