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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二人的樣子,便知道個一二了,再驗了玉奴的守宮砂,便冷哼一聲,命人將他拖出去打二十板子攆出去.那田氏見侄兒的一輩子就這么完了,于是便暗中憤恨不已.他不敢怨葉青虹,只能暗中恨那憐月,心里只想著,若不是因為憐月,侄子哪能受這些苦.葉青虹聽了王氏的這番話,倒是鎖了眉頭,自己原不過想教訓下玉奴,只因他實在是太過惡毒,可沒想到卻出了這些事.但轉頭一想,這樣的男人留在身邊只怕是個禍害,趕出去了正好,于是心里也不計較了.葉府這邊鬧得不可開交,豈知聽風樓里的扶桑也正煩心呢.這勾欄院里不比其它地方,所有的人起的都晚,那些晚上縱情的客人們要等日上三桿才能走.于是扶桑起床的時候,已經快到晌午了.洗了臉,他便自顧自地坐在鏡子前梳妝.打開了首飾盒子,金玉翡翠的直晃眼,可扶??戳税肷?,卻只拿出了一個銀絲鑲鉆的梅花頭飾來,也不往頭上戴,只看著發呆.這件首飾是那天他從葉青虹的衣服里發現的,是用絹子包好了的,看那樣子便知是要送人.扶桑剛一見這頭飾心里便覺得喜歡,那細細的銀絲上點點粉鉆亮閃閃的,雖然不甚華麗,卻透著一股子清高冷傲.可看著看著,便又想起這一定是葉青虹拿來送給哪個男人的,想必那男人也像這梅花一般清冷吧,這么想著,心里便不快起來.再想起正月十五那天,葉青虹四處派人找憐月,說是不論花多少錢都要買回去,而且不管是不是破了身.聽了這話,扶桑只覺得一股恨意猛地升起來,那個人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花這么大的功夫,而且連他是不是清白身子都不顧了.想到這兒,他不由又想起上次葉青虹對自己的態度,那雙迷死人的鳳目里滿是輕蔑,枉費自己這些天這般惦記著她.于是便鐵了心發誓,這輩子只要我扶?;钤谶@世上,葉青虹就永遠也別想得到那個憐月.所以葉家來人買人的時候,他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絕了.雖然回絕了,可扶桑卻不覺得可惜,他心里想著,那葉青虹買不到憐月,必然會找到聽風樓里來,雖然自己恨她,可卻不知為什么總想著能見她一面,于是葉府的人走后,他便開始等.可是他過了十五便開始等,一直等到出了正月,也不見葉青虹的影兒,于是心里便有些焦急.可是還有著那么點子希望,于是又等了幾天,可仍不見人影于是扶桑便有些等不得了.可這個時候也不好去找葉青虹,所以只得派人去將那憐月找了過來.扶桑坐在鏡子前端詳著自己的樣貌,這張臉雖然不算年輕,可卻沒有一點顯老的樣子,倒是那股子風sao的媚勁兒,隨著年齡的增長都刻到了骨子里,格外的誘人.他這里正滿足地欣賞著,只聽門聲響動,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走了進來,見了扶桑便施了個禮,站在那里不動了.扶桑轉過身來,只見憐月一身白衣,只在袖口衣襟上有幾朵小小的粉茉莉花,可卻更顯得他清純美麗,嬌柔可愛.扶桑剛剛還在為自己的容貌驕傲,可這會見了憐月,只覺得自己的身上似乎有一股子洗不掉的風塵氣,被眼前這個嬌弱清麗的玉人兒一比,自己就像是過了季的果子,任是他自己也看不上眼了.“祈公子這兩天可好???”扶桑只看了憐月一眼,便又轉過身繼續梳妝,懶洋洋地道:“我聽說你不肯聽春芹公公的話,可是真的?”憐月聽了扶桑的這番話,輕輕垂下了眼簾,交握在身前的小手緊了緊,怯怯地輕聲道:“回樓主,憐月……愚笨,不會伺候客人.““哼!不會伺候客人?”扶桑的口氣有些變調,陰陽怪氣地道:“這聽風樓里哪個是生來就會伺候客人的?還不都是跟著年紀大的公公學來的?你以為你是清白身子,所以就比別人金貴些是吧?我勸你別做夢了,沒破身的我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哪里輪得上你來擺架子,敢緊多學著點伺候女人的本事是正經,別到接客的時候還不知深淺,丟了我聽風樓的面子!到時候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扶桑這番話雖然開頭說得拿腔拿調的,可后來的幾句卻是字字不容辯駁,直聽得憐月的小臉漸漸變得慘白,一雙小手緊緊地握著,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下顫聲道:“樓主開恩,憐月蒙樓主大恩收斂了爹爹的遺體,今生今世感激不盡.可這接客一事還請樓主高抬貴手,憐月什么粗活都能做,只要您高抬貴手……”“啪!”憐月的話還沒說完,只見扶桑將手里的象牙梳子往桌上一拍怒道:“你給我閉嘴!高抬貴手?!哼哼!你當我聽風樓是什么地方?嗯?想當初你被賣進來哭著喊著求我給你老爹下葬,我看著你可憐,又念你一片孝心,這才花了錢給他買了棺材體體面面地葬了.這下葬加上買你的錢知道我花了有多少嗎?現在你居然說不想接客,真是反了,別以為那葉家大小姐要買你,你就和我端架子擺譜,就算她葉家錢再多,我不同意你也休想踏出這聽風樓半步??!你趕緊給我好好學著點兒,這個月十五是好日子,我自會選了給你破身的客人,到時候就由不得你不從了!”說完便轉身提衣憤然地走了出去.月下扶桑(上)憐月跪在地上,聽了扶桑的話驚得一動也不能動,雖然被他讓自己接客的話嚇得一怔,可那句“葉家大小姐要買你”和“就算她葉家錢再多,我不同意你也休想踏出這聽風樓半步”卻生生的鉆進了他的心里.他緊握著一雙白玉般的小手,大大的眼睛里浮上一層淚霧,心里只覺得有股說不出的溫軟蠕動著.憐月上次狠心拒絕葉青虹,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個不吉的身子,聽年紀大些的公公們說,如果誰家的男子還未出嫁便死了妻主,那便是命定的掃把星,如若再嫁別人,定然會連累別人.于是雖然那晚葉青虹說的情真意切,憐月也聽得心如小鹿般砰砰亂跳,但還是狠地地轉身走了,心里只覺得酸痛難當,可是卻一直沒有后悔過.葉青虹的身份樣貌是京城里屬一屬二的,又曾經舍身救了自己,試問有哪個男兒家遇到這樣的人還能不動心?可憐月手上觸及的那塊玉卻明明白白地告訴他,自己不夠資格.何況他既然對葉青虹存了感激愛慕之心,就更不能為了自己一時的快樂毀了她.于是就算在他生父去逝,被田氏和玉奴欺壓的無路可走時,也從未想過去找葉青虹.因為在他心里,那個人留給他的是這一輩子里最美好的記憶,哪怕就是死了……也不能傷害她半分.這么想著,憐月心里倒有些解脫了,自己又不是沒動過死的念頭,那時父親停尸在床無錢安葬,自己又受了田氏和玉奴那樣的侮辱,他只想一死了之.可想來想去,倒底舍不得為自己受了一輩子委屈的父親就這樣死無葬身之地,于是才沒有尋短見.可現在父親已經安葬了,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