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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工手冊沒看嗎?客房部儀容儀表標準不知道嗎?披頭散發像什么樣子!給我把頭發扎起來!”在大領導面前犯這種低級錯誤,客房部經理很生氣。梁肆沒想到自己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站在座位上,不知怎么辦。高崎楠拉了拉她的手,小聲提醒:“梁肆,把頭發盤起來?!?/br>臺下座位上的女員工,哪個不是頭發盤的利利索索,唯有她散著頭發,著實讓領導不悅。梁肆四下看看,咬了咬牙,商量的語氣對客房部經理說道:“領導,您看,我今晚下班就去把頭發剪了可以嗎?”客房部經理大手一揮:“我不管你剪不剪,我現在讓你給我扎起來!”其實經理的要求并不算過分,服務行業人員的儀表的確非常重要,如果一個女員工,連最基本的儀表都弄不好,還怎么進行工作。梁肆攥了攥拳,看到好多目光朝她看來,臉刷的紅到了耳根。陳勵深也被這段小插曲吸引了注意力,回過頭去,只見梁肆站在觀眾席中間,眼神很不安,右手掠起一縷長發掖到耳后,做了個扎頭發的動作,而左手,也輕輕的抬到了耳朵處,卻始終沒有動作…陳勵深原本懶散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間,變得陰郁。臺下的人開始小聲議論,眾人打量的目光讓梁肆感覺,從身體深處泛出一絲又一絲涼意,前后左右一張張臉孔和黑黢黢的眼睛,像是一只只推她進枯井的手,像是割在她身上的一把把刀。那種感覺又來了...那冰冷鋒利的刀刃前前后后的割動著,割進皮rou的感覺,切斷肌rou組織的聲響,就在耳邊,就在耳邊擴大著,鈍痛著,接著有什么和她的體rou分離,那種失去的感覺絕望極了,卻無法阻止,最后,整個世界在驚悚的尖叫聲中,變成了一片血紅。客房部經理見她睜著空洞的眼睛不說話,頓時氣得面紅耳赤,剛要發作,高崎楠便站了起來。高崎楠用寬厚的手掌包裹住她正在滲出汗液的手,站起來,連連向領導彎腰微笑:“領導,我這就帶她去整理儀表!”高崎楠說罷,絲毫沒有給經理反應的機會,便將她連拉帶扯的帶出了會議室。...陳勵深望著他們離去時還未來得及關上的會議室的門,失了神。揉揉眉心,閉上眼睛,盡是她無助不安的眼睛。這是怎么了...副總姚大軍見總經理表情不悅的坐著,便下了臺,走過去,擦了擦額頭上異常多的冷汗,恭敬地說道:“陳總,您看是不是可以散會了?”陳勵深略帶機械的從座位上站起來。客房部經理趕緊走過來,鼻尖滲著一層冷汗:“陳總,副總,今天的事實在抱歉,員工的儀表是多么重要,我們部門卻有這么不認真的員工,您放心,這樣不長心的員工我不會讓她留在我們深港的…”陳勵深忽然斜睥著他,幽幽的打斷:“杜經理,那你,長心了么?”“我…”客房部杜經理聞聽此言頭皮一緊,感覺領導似乎有些生氣了,嚇得說不出話來,連忙低下頭。陳勵深可不是惜才的人,惹他不高興,無論你是功勛蓋天還是兢兢業業,隨時都有可能交牌走人。這個人太□□,也太難揣測。姚大軍向來和杜經理還算要好,嗓子里悶悶的哼了一聲,想適時地幫著說句好話:“陳總,杜經理他…”陳勵深眼風一掃,姚大軍打了個哆嗦,竟把到嘴的話轉了個彎兒,呵斥道:“杜經理!從今天開始,調到洗衣廠三個月!留職查看!”☆、第9章【有時候女孩子暗戀一個男生,通常都不會直接說他的名字,議論的時候就說一個大家都懂的代號,裴葉琪就經常和梁肆說,今天陳又來我家了,今天陳又拿了國家級獎學金,今天陳又來接我了…】高崎楠把梁肆拉到走廊角落里,心有余悸:“梁肆,你怎么回事!”她剛才的反應就像是在夢游,眼神空洞得可怕,高崎楠去拉她的手,卻驚覺那手心里全是汗。“高崎楠…”她靠著墻,覺得自己有點矯情,卻又控制不住渾身發冷的恐懼感:“我…我有點害怕…”高崎楠微微蹙眉,挑起她的下頜細看她的眼睛:“你怕什么?”那么多人在呢,怕什么怎么了這是?梁肆不爭氣的捶捶自己的腦袋,撐起貼在墻面的身子,整個人像是剛剛跑完馬拉松,她此刻什么都不想說,也不需要人分享她的軟弱,丟下一句“沒什么”轉身就走。高崎楠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忽然越過她,插著口袋往前走:“走吧,我帶你去理發店?!?/br>…裴葉琪打開總統套房的門,細如柳葉的眉頭不悅的皺起。大酒店的管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貼身管家總是偷懶,找不到人影。裴葉琪瞧見走廊里有一個短頭發的姑娘正賣力的將一摞杯子推出房間,便打老遠的向她招手道:“Hey!你過來一下,我把果汁撒到床上了!請幫我清理一下?!?/br>那短發服務生一回頭,裴葉琪楞住了。“梁肆?”梁肆放下手里的推車,拿眼睛瞟了瞟她,像是在看陌生的客人一般:“您好,請問需要什么幫助嗎?”裴葉琪在腦子里飛快的接受了一下梁肆在這里工作的事實,便尷尬的擺擺手:“沒…沒事,我找別人去做好了?!?/br>梁肆心里暗罵一句“算你還有人性”,然后面色冷冰冰的走過來:“沒關系,為客人服務是我的職責,我們客房部最高宗旨就是不能對客人說NO?!?/br>梁肆說完,橫著擺擺手掌,示意她別堵著門讓她進去。裴葉琪驚訝未平,只好閃開身子讓她過去。深港的總統套房是奢華的歐式風格,可由于這間房間是給裴小姐準備的,所以客房部的杜經理特地叫人進行了一些細節上的改造,裴葉琪喜歡粉紅色,床單便也跟著換成了粉紅色。“嘖嘖,大小姐待遇就是不一樣呢!”梁肆一邊換床單一邊挖苦她。裴葉琪站在她身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喏喏的說:“要不我找別人來吧?!?/br>“怕什么?你心疼我???”梁肆瞪了她一眼,將她的被子扯起來。裴葉琪站在她身后,仔細打量著她的新發型,有點像顧里的BOBO頭,左邊劉海長長的,蓋住臉頰和耳朵,右邊掖到耳后去,露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