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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墨,你給我出來!”氣不打一處來,誰叫他酗酒抽煙的!方知墨正躺在房間的地板上,半睡半醒,眼角還有干涸的淚痕。“哥,你怎么了?!”所有的指責在看見方知墨那張憔悴不堪的容顏時深深哽住,裴然撲過去,使勁將他拽起來。他抬起眼,往昔黑白分明的美眸此刻爬上幾縷血絲,用一種古怪的神情對著她微笑,或許這微笑太美,竟讓她有點失神。“小然,你喜歡我么?”他攬著她的肩膀,仿佛在閑話家常。“你醉了,我去弄點蜂蜜水,來,到床上蓋好被子?!彼謿庥旨?,吃力的架起他將他安頓在床上。煮好蜂蜜水,方知墨還沒睡,竟安靜的倚著靠枕,眼睛烏黑烏黑的,面容一片悲傷。把杯子塞進他手里,裴然去陽臺取下曬干的毛巾,擰開水龍頭那一瞬,眼淚啪嗒啪嗒掉下。將盛滿熱水的洗臉盆放在床頭柜上,裴然一邊擰著毛巾一邊道:“我知道你壓力大,可也不能這么作踐身體,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我……”方知墨的腦海還盤旋著曾柔的話。作為一個男人,你什么都沒有。你有什么資格和安辰羽爭女人?裴然早就和辰羽生米煮成熟飯了。看看裴然身體有多糟糕,就是被你拖累的,她原本可以享福,誰叫她命苦,被你這個窮光蛋纏上了……你想讓她變成路邊掃地的大媽嗎?跟著你,她總有一天會變成那樣。我不想把事情做絕了,這是機票,識相的話走吧,別再拖泥帶水。連自己女人的將來都不能保證根本不算男人……“小然,你愛我嗎?”他恍恍惚惚的呢喃。“……”沒想到哥哥問的這么突然,裴然粉腮一紅,幸好房間的燈光很暗,否則她一定羞怯的不知所措。呵呵,方知墨自嘲的笑了幾聲,他這是怎么了,為什么要問這么沉重的問題,如果小然愛他,他能給小然什么?如果不愛他,這豈不是自取其辱或者……或者拖累她么……“哥,我們后天就要離開了,這邊的事就全忘記吧,好不好?”她趴進他懷里,與其說勸說方知墨倒不如是勸說自己,她真的想把T市當做一場噩夢,醒過來就會沒事的噩夢!“呃……哥……方知墨,你要干什么……”一陣天旋地轉,裴然被兩只有力的胳膊重重按倒,柔軟的身體深深陷進被褥中,她本能的升起一絲害怕。“我要你……”重重的吻落在裴然還沒反應過來的臉頰上。不,不是這樣的……裴然吞咽了一口,她的確愛方知墨,也幻想進這樣的場景,可,可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而且哥哥也沒有這么粗魯……悲傷、絕望,打擊的男子萬劫不復,方知墨的眸中有淚光閃動,在這孤寂而蒼涼的夜晚,唯有親吻、肌膚的相撫才能安慰一無所有的他。他守護了六年的天使,他的天使,他的女人……怎么在他最疲憊奔波的時候被惡魔吃掉了,他一無所有,只有小然……“哥,不要這樣,我害怕……”她后著胸口,眼淚汪汪。“叫我知墨……”他沙啞著低喃,唇舌生澀的舔著她美好的鎖骨。“……”她不敢反抗,有種感覺,如果她反抗了,哥哥就會沒了。有只手滑進了她的衣內,沿著那美好的曲線摩擦,他是那么的青澀,渾身繃著積攢了多年的渴望,卻在可以得到的時候充滿了罪惡感。裴然也不知這是怎么了,她斷斷續續喊著方知墨,淚水奪眶而出,只能用胳膊擋住,雪白的藕臂始終壓著早已紅腫的眼眸,妄想把這一切看做一場夢。她不想讓哥哥要她,她害怕,真的好害怕,因為她怕哥哥發現她早就被別人提前占有的事實……他可能是第一次看見女孩的身體,掀開她上衣的那一瞬,裴然明顯的感覺到方知墨渾身都在顫抖,脆弱而無助,徘徊在罪惡與渴望的邊沿,他哭了,親吻她,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天使的身體……就算是第一次,他也清楚,小然根本就不想被他碰,身體那么僵硬,那么的排斥,這讓他心中的罪惡越來越深,最后化成卑微,卑微進塵埃里。相愛有時候卻也無法纏綿,這是哥哥第三次哭,也是她最后一次看見哥哥哭,他抱著光著上身的她,像是虔誠的信徒,膜拜心中的女神,眼淚流進她的頸窩。她顫抖的抱著這個最后一次表現出脆弱的男人,纖指穿插在他濃密的黑發間,哽咽道:“如果……想要,就要吧,我不怨你……”他沒有動,似乎是不敢動,怕動一下就會喚醒體內埋藏已久的野獸。只是緊緊的抱著他,享受著肌膚的溫度。他胸膛的肌膚燙的裴然心口發痛,那溫度幾乎壓平了她身體的起伏,最后融進她的骨髓里。有個東西輕輕的蹭著她的腿,忽然頓住,方知墨低啞的悶哼,身體不住的輕顫,那一刻他似乎從夢境中醒來,充滿罪惡感的雙眼震驚的瞪著裴然,然后頭也不回的沖進洗手間。她沒有阻止他,因為那樣會讓他更難堪。腿上有點濕,裴然知道這是什么,淚水和著羞澀滾滾而落,她坐在方知墨的床上好久好久,才起身,從衣柜里挑出他常穿的內衣和襯衫,默默站在浴室門口,敲了敲門,“哥……我把衣服放在門口了?!?/br>第二天,她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起的很早,為方知墨做早餐,把玉米粥熬的又濃又香,還有她最拿手的雞蛋卷。哥哥每次吃了都要夸上好半天。她笑著,告訴自己很快就會沒事的。敲了敲臥室的門,吱呀一聲敞開了,裴然望見空蕩蕩的臥室,床被疊的整整齊齊,可早就沒了哥哥的影子,她有點恐慌,連勺子落在地上都不知道,急忙弓著腰趴在地上翻開哥哥的床底,直到確定行李箱還在,才放心的舒了口氣,自嘲自己這是怎么了,哥哥才不會丟下她呢……催命的鈴聲又在這個時候響起,她心情不錯,便也不覺著煩,戀戀不舍的摸著哥哥的行李箱,卻聽見安辰羽的聲音,“某個人很不乖,昨天干什么去了,跟我大舅子約會了還是怎么的?你不知道那個專家有多難預約,我費了多大力氣才插隊幫你排上!限你半個小時收拾齊整,我過來接你!”“嗯?!钡瓚艘宦?,她不想在剩下的日子里有任何沖突。方知墨倚著胡同的拐角,吞云吐霧,嘴角帶笑,那是一種絕望的笑,自嘲的笑。小然扎著馬尾,坐進安辰羽那輛讓男人都羨慕的名車,方知墨微笑著撥通電話。“哥,你在哪里,怎么不吃早飯?”看到方知墨主動打電話,裴然心里一歡喜。“我在上班,你吃過飯了么?”“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