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玦興致勃勃地描繪道,“我們還kiss了呢,我親他,他親我,親來親去,天昏地暗,一臉口水,完全超出你的想象。反正沒事,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我給你仔細說說當時的細節?”吳江越聽越表示懷疑,最后索性嗤笑了一聲:“沒勁,你就編吧,信你才是傻瓜?!?/br>看著吳江失望而去,司徒玦笑得彎了腰。姚起云解脫之余,又是郁悶,又是納悶地問司徒玦:“你說他為什么不信?”離開小島之前,本次夏令營最后一個,也是最主要的一個環節展開了。既然名為“愛心互助”夏令營,那肯定要有幫扶貧困同學的實際行動。像譚少城、小根這寫被特邀參加的貧困生就是大家捐助的對象。那時的助學貸款政策并未完善,社會力量捐資助學也沒有成為主流,通過這樣一次聚會加深了同學間的認識和了解,家庭寬裕的學生適當地拿出一些愛心捐款,人多力量大,確實能在開學前給那些為學費發愁的貧困生解決一定的燃眉之急。簡單描述了各個貧困生的家庭狀況之后,幾個高年級學生就分別捧著標注有受捐助人名字的捐款箱四處游走募資。所有捐款金額將當場公布,并且在清點后直接交到受捐助人手中。在得知那些貧困生的艱難生活之前,像司徒玦這樣的孩子很難想象世界上會有那么多苦難而不幸的家庭,竟然有的全家一年的收入還比不上她春節時收到的一個紅包。僅拿她比較熟悉的小根為例,他來自一個全國著名的貧困山區,一年有一半的日子必須靠玉米和紅薯等雜糧混合著才能填飽肚子,而他是家里的老大,下面還有四個弟妹。那個譚少城雖然不討人喜歡,可身世也頗為可憐,父母均有輕度殘疾,一點文化都沒有,日子過得十分拮據。出于同情心和這一天一夜里誕生出來的友誼,大多數人都伸出了援手,只不過大家都是學生,很寬裕的畢竟是少數,基本上都是二十、五十、一百塊的,便已是盡了心。姚起云準備了五百塊,司徒玦見狀問他:“你打算捐給誰?”“我想還是捐給小根吧?!彼鋵嵰仓浪龁栠@句話的真正用意,坦白地補充了一句,“另外一部分我會捐給譚少城。說真的,她那樣的家庭,又是個女孩子,能考上這樣的大學是非常不容易的,能幫就幫一把吧?!?/br>司徒玦也掏出五百塊,同樣是她的零花錢。她“哼”了一聲,把錢塞到姚起云的手里,“反正我不喜歡那個人。不如你代我捐吧,四百捐給小根,至于剩下的……你看著辦,愛給誰給誰?!?/br>姚起云無奈地接過,低聲說道:“你啊……”一陣踴躍的熱潮后,捐款也接近了尾聲,曲小婉抱著其中的一個捐款箱,走到了吳江面前。吳江看著她,眉眼都洋溢著笑意?!拔矣X得你不應該來做籌款的人?!?/br>“哦,為什么?”曲小婉挑起了她細細的眉?!拔业故窃嘎勂湓??!?/br>吳江壓低了聲音,“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可憐,捧著這個箱子,倒像普度眾生的觀音菩薩,讓人哭著求著把香火錢供奉過去?!?/br>曲小婉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哦……那貧尼化緣到此處,吳施主又打算施出多少善款呢?”“那你得讓我先拜拜,我還要在菩薩面前許愿呢?!?/br>“說來聽聽?!鼻⊥裎⑽P起下頜。吳江趕緊把兩張紙塞到她手里?!岸紝懺谏线吜??!?/br>曲小婉不動聲色地展開,卻是兩張音樂劇的票。“菩薩,我實在是非常虔誠?!?/br>“既然我是救苦救難大慈大悲,那你就要相信,心誠則靈!”吳江臉上一喜,“那是當然,而且我得多做善事??谡f無憑,這樣吧,這個同學第一學年的學費我全包了!”十幾秒后,所有的人都聽到曲小婉清朗的聲音大聲宣布:“大家聽著,吳江同學愿意捐助譚少城同學一學年的學費!”話音還沒落,四下就炸開了鍋,到處都聽得見有人在討論、打聽著這個爆炸性新聞里的主角。誰是吳江,誰又是譚少城?吳江是一臉的無所謂,任憑多少人投來注視的目光,仿佛都于己無關,既不得意,也不炫耀,只在曲小婉捏緊那兩張門票之后,粲然一笑。被推到輿論浪尖的譚少城反而一付如在夢中的場景,前一分鐘,她還郁郁寡歡地躲在角落里。她討厭這樣的儀式,痛恨在眾人前面展覽自己的瘡疤,但是沒有辦法,她甚至不得不為捐款的金額而心中忐忑,因為她太需要這些錢了。她想,或許會把錢捐給她的人并不多,即使有,也只是杯水車薪,然而轉瞬間,她就成了一個幸運兒,這一年里再不用為那筆對她而言無異于天文數字的學費而日日垂淚。這一切不是別人給的,而是吳江,她想也不敢想的一個男孩。他有著她可望不可即的一切,只有司徒玦那樣的天之驕女才能成為他的好友,她甚至沒有奢望過他會記得自己的名字……另一端的司徒玦確實也被這一驚雷打得外焦里嫩,她拿起姚起云的手,放到自己的臉頰上?!澳憧炱乙幌?,吳江那小子該不會吃錯藥了吧?!?/br>姚起云哪里下得了手,笑道:“說不定他只是悟道了?!?/br>“悟道了也要有選擇嘛!可憐的人多了去?!彼就将i本來頗有微詞,打算找吳江問個究竟。然而當她看到不知是因喜悅還是感觸而落下了淚的譚少城,還是收回了后面的話。盡管司徒玦永遠都不會喜歡那個人,但起云說得對,生活不易,她也不易。沒有人可以選擇自己的出身,如果不是命運的指引,說不定起云也會像她一樣掙扎在現實的邊緣,為了幾千塊而痛哭失聲。這樣的聯想使得她剛烈的脾氣也軟化了下來。蟲豸討厭,避著走就是,它已低到了塵土里,實在無謂再踩上一腳。大學生涯就在這樣的預熱后正式拉開了它七彩繽紛的帷幕。藥學是他們所在那所醫科大學的重點學科,司徒玦入學后,在本學院教學樓里經??吹揭恍┦煜さ拿婵?。小根和她是正兒八經的同班同學且不說,她不太愿意看到的譚少城則在同一專業的其它班級。說起來譚少城入學的成績極好,在女生里僅遜于司徒玦,不過司徒玦絲毫不敢自傲,因為她很清楚,譚少城的學習條件與自己不可同日而語,在那樣艱難的環境中,高考成績只比自己低幾分,實在是不容小覷。至于吳江心中救苦救難的“觀音jiejie”更是來頭不小,她是藥學系第一風云人物鄒晉教授的女弟子。鄒晉算得上是藥學院雄厚師資力量里的中流砥柱,留美博士,現任藥學院副院長、博士生導師,國內著名的微生物與生化制藥專家,其領銜的藥物實驗開發中心的科研力量居國際領先水平。司徒玦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