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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更容易陷入長久的冷場,安靜下來時,誰都不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什么?卻也懶得主動去打破沉默。更可笑的是,過去姚起云那個衛道士兢兢業業在附近站崗的時候,本著以“氣死他”為原則的司徒玦在與連泉親昵的時候,恨不得折騰出一點動靜才罷休?,F在好了,姚起云不知道死哪去了,在完全屬于她和連泉的自由空間里,她反倒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擁抱、親吻都變得意興闌珊。過去總覺得單獨相處的時間過得飛快,話沒說完就必須依依惜別,如今對坐聊了好長一段時間,看看表,才知道不過是過了十幾分鐘。司徒玦和連泉的“約會”結束得越來越快,就連在某個地點等著她一塊回家的姚起云也看出了一點端倪。司徒玦為這段戀情的逐漸變質感到百思不得其解,一邊氣惱著植物園那個晚上里程碑似的急轉直下,一邊暗恨自己不知所以的“賤骨頭”,怎么好不容易擺脫了姚起云的打擾,可她的興致就隨著瘟神的離去而消散了呢?看著她離開連泉身邊時悶悶不樂的樣子,姚起云不禁也越來越納悶,實在憋不住了,就裝作不經意地問她,“連泉欺負你了?”每當這種時候,司徒玦往往跳起來反駁,說自己和連泉在一起不知道有多開心。她當然打死也不肯說他們已經日漸相對無言,反而添油加醋地在姚起云面前描繪和連泉之間的甜蜜。姚起云沉默不語地聽著,從來不予置評,臉上帶著淺淺的譏誚笑容。他說:“你們這樣在一起有意思嗎?”司徒玦回答:“當然有意思,不過對你這種不開竅的人說了你也不會懂?!?/br>“俗!”他給出一字真言的定論。司徒玦卻出其不意地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臉,手剛觸到,他就像觸電一樣飛快閃開,全身發紅,兩眼冒火?!澳愀墒裁?,司徒玦?”司徒玦嗤笑,“你要真是一個擺脫了低級趣味的人,就應該很淡定才對,看你嚇成什么樣了。沒見過世面,更俗!”雖然和連泉之間的感情淪為了雞肋,但是司徒玦并沒有想過該如何結束,畢竟連泉始終沒有開那個口,而這也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段感情,她下意識地想要珍惜。八月底,連泉離開G市,提前坐上了前往北京的飛機。他本來就是要走的,司徒玦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對,然而她不能接受的是,他不但沒有讓她去送行,而且司徒玦竟然是從美美無心的一句閑聊里才得知他已經出發的消息。她聞言時的意外,讓美美也大跌眼鏡,直說“司徒玦,你這個女朋友是怎么當的?”司徒玦沒有再企圖跟連泉聯系,他們之間就以這樣的方式劃上了一個尷尬的句號。連泉的不告而別重重挫傷了司徒玦的驕傲,跟傷心比起來,她更多的是感到郁悶,郁悶到無以復加,情緒也隨之低落了好一陣子。這是司徒玦第一次眼睜睜地看著一段感情在自己面前逐漸消亡,明明想要挽回,卻只能任它越行越遠,那種無力感太令人心寒。她這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一些事情,不是光憑“努力”就可以獲得回報的。早知如此,她寧可她和連泉之間在一場爭吵之后宣告終結,至少還有些“激烈”的東西值得懷念,總好過守著感情燃燒殆盡之后一堆百無聊賴的破敗棉絮。又或者,那天在植物園怒氣沖沖地離別之后他們再不相見也好,這樣她還可以埋怨姚起云,怪他毀了她的初戀??上КF在她沒法這樣欺騙自己了,罪魁禍首不是姚起云,是她自己搞不懂感情吳江順利考上了本地最好的一所醫科大學,他安慰司徒玦的方式就是笑嘻嘻地摟著她的肩膀,說:“過家家結束了,就回到我們的隊伍來吧,哥們不會嫌棄你?!彼就将i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這種時候還是同為女孩子的美美貼心,陪著司徒玦惋惜了很久,惋惜到司徒玦覺得怎么美美比她還唏噓。“大家都眼饞的一塊肥rou你叼著叼著就丟了,可惜啊……不過在連泉后邊排著隊的人就高興了?!泵烂雷谒就将i的床上,一邊翻撿著適合自己去見網友的衣服一邊說道。見司徒悶悶地坐在那里沒什么反應,她神秘兮兮地湊過去,咬著耳朵問道:“老實說,是不是因為姚起云?!?/br>司徒玦頓時炸了,“去你的……”美美順勢癱倒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用夢囈一般的聲音說:“其實要我說,你們家小姚也不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唉!司徒玦顫顫巍巍地伸手去摸好朋友的額頭,“陳嘉美,請問你是陳嘉美嗎?您沒發燒吧?”也怪不得司徒玦奇怪,美美跟她認識多年,看著姚起云來到她家,沒少笑話那個土不啦嘰的家伙,現在居然改口說姚起云“不錯”,除非是腦子燒壞了。美美一把拉著司徒跟自己并排躺在床上,側起身子說道:“你還別說,姚起云這兩年變化挺大的,尤其是脫了牙箍之后……我們對他以前那副營養不良的樣子記憶太深刻了,可低年級的小meimei就不一樣了,我是聽說有人暗地里打聽過他的,人家就覺得他那孤僻的樣子特有腔調。司徒,你說你們家的水是不是特養人,土包子都能改造得人模人樣,改天我也到你們家來蹭飯吃?”司徒玦做了個想吐又吐不出的表情,也學著美美那樣迷離地看著天花板,上面不知怎么的就出現了姚起云的臉。他變了嗎?都說朝夕相處的人是最難察覺到改變的?,F在想起來,他的頭發不再是以前亂糟糟枯黃的樣子,軟軟的,跟他的脾氣相反,但是卻很黑。皮膚倒是白了一些,在城里生活久了,司徒家條件又不錯,鄉土味也淡了。至于牙箍……想到他當時做牙齒矯形時受的那個罪,司徒玦就覺得自己嘴里也泛酸,好在最好效果是不錯,整個人都變得端正了起來但是,也僅僅是端正而已嘛。,“我覺得他也就一般般?!彼就将i認真地說。“司徒,你要用發展的眼光來看問題。姚起云是那種他迎面走過來的時候你未必會盯著他看,但是走過去之后,你回頭只看到背影,就恨不得踹自己一腳的類型?!?/br>“我怎么覺得他是讓人隨時都想踹一腳,而且再把他踩扁的類型?!彼就将i沒好氣地說,“難得你喜歡,就把他許配給你吧。美美和司徒玦笑得鬧成了一團。“我受不起。何況他又不是你的,你說給就給?”正鬧著,敲門聲傳來,司徒玦臉一紅,趕緊對著美美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跳下床開門,來的果然是她剛“許配”出去那個人。司徒玦盯著他看,聯想著美美剛才說的“踹一腳”理論。姚起云卻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直接把剛收回來的衣服往她身上一扔,然后說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