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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皮他們也紛紛澄清,誰也不傻,明知道司徒在這,誰會唯恐天下不亂地叫上姚起云?司徒玦什么也沒說,剛才的尷尬是那么明顯,以至于她都不想當著這些人的面欲蓋彌彰地說“沒事”。最后小根訥訥地舉起一只手,“是我?!?/br>在大家無語的眼神里,他吞吞吐吐地說:“其實我也沒邀他,他忽然給我打電話,問我今晚在哪?我……我猜就是這樣吧?!?/br>“你沒腦子啊,他問什么你就說什么?”三皮罵道。小根委屈,“電話里他也沒說什么啊,更沒說要過來?!?/br>“行了?!彼就叫χ驍?,“困死了,你們吵得我都快睡著了,他來就來吧,丁點大的地方,難免打照面,也不是什么仇人,散了吧,改天再一塊出來喝酒?!?/br>這個話題這才到此終止,大家各自道別。司徒玦和吳江照舊上了林靜的車,他分別送他們回住處。到了車上,司徒玦一直沉默。正如她先前說所,也許她早已知道這次回來難免要跟他打照面,只是沒有想到那么快。今晚他來去都那么突兀,沒有人邀請他,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司徒玦只知道他的出現讓她覺得很累,而他離開時的眼神分明也流露出同樣的神情。大家都在找累,究竟圖什么?“你也別怪小根,他現在在姚起云手下干活,食君之祿,自然有身不由己的地方?!眳墙瓕λ就秸f。司徒玦不禁有幾分訝然,“他在姚起云手下?”說到這里,吳江用手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面頰,“看我也糊涂了,說的是什么話。小根和姚起云現在都在久安堂,應該說那是你們家的公司?!?/br>久安堂藥業是南方知名的制藥集團,創始人正是司徒玦的父親司徒久安。當初在父親的要求下,司徒玦在國內大學念的也是藥劑學,后來跑到國外讀生化,再后來為了謀生和立足咬牙考下了Pharm。D,拿到學位后就一直在洛杉磯一家歷史久遠的制藥機構從事研發,這次回國除了吳江的婚禮,一次規模較大的制藥行業研討會選址在G市,也是作為公司主推藥品研發負責人之一的她推脫不了,必須回來的重要原因。司徒久安是國內醫藥行業說得上話的人,司徒玦的mama也是藥劑師出身,司徒玦生長于這樣的家庭,又在這一行從業,可是別說吳江,就連她自己打心眼里也沒有把久安堂看成是“她”的。她雖然姓司徒,又是家里的獨女,但是在她看來,久安堂是她父母的,甚至也可以說是姚起云的,但是唯獨跟司徒玦沒有什么關聯。她只是一個漂在外面沒了根的不孝女。原來姚起云現在回了久安堂,看樣子還混得不錯。姚起云跟吳江一樣是學醫的,不過這也是意料中的事,司徒玦的父親那么信任他仰仗他,久安堂遲早會是他的。也好,各歸其位,各得其所。不過就算她的父母最終也成了他的,他們也永遠成不了一家人。第三章送司徒回酒店的路上,林靜的手機響了好幾回,他專心致志地開車,前幾次都是看了一眼便任它振動,絲毫沒有接聽的意思。反倒是司徒玦聽不下去了,便說道:“接吧,大半夜的,沒要緊事別人也不會老打。怕泄密?我和吳江也不是不會裝聾作啞的人?!?/br>林靜笑著說:“真不是什么要緊的人和事?!?/br>“那要不我代你接?”司徒玦耍壞問道。林靜失笑,“饒了我吧?!?/br>司徒玦在后面拍著駕駛座的椅背,“你啊你啊,說是找到真命天子,先前的爛攤子還沒收拾好呢?!?/br>說話間,電話依舊不屈不撓地打進來,看來對方也是個執著的人,林靜索性直接掐斷。這時司徒玦定的酒店已經在望。林靜說:“這酒店我都沒來過,看來酒香不怕巷子深,離市區還真是不近?!?/br>這是一間剛開業不到半年的四星級賓館,看起來各項設施都還算不錯,只不過所在的位置在G市的一個新開發區,地點相當偏僻。起初吳江一直不解,司徒幾年沒有回來,這城市變化雖大,但大概的地里方位她應該還是有概念的,不知道怎么地就挑了這樣一個地方。也就是林靜這么無心的一句話,忽然就讓吳江心中的疑惑有了些眉目。司徒父母家住在G市最為繁華的東城,而她訂的酒店在西城,而且可以說是距離她父母家直線距離最遠的酒店里相對來對比較好的一個地方。如此煞費心思,如何會是巧合,就連她的行李也簡單得出奇,哪里像是千里迢迢回國的人,故鄉反倒像一個驛站,據她說,這次也就停留一周,吳江的婚禮過后,參加完那個醫藥研討會,她馬上就要趕“回去”。一下車,司徒玦就催著他們趕緊離開,尤其是林靜,那來電轟炸得她都替那手機覺得難受。他偏不急,非要代她去辦了入住手續,兩人把她送到了電梯口,這才離開。林靜不說,司徒玦也知道那電話的另一端是個等待著的女人,他從來就是個太懂得善待自己的男人,即使他的心虛位以待的時候,他也不會讓自己的生活孤單。那個女人在林靜的生活中曾經扮演過什么角色,司徒玦不得而知,但林靜不肯在朋友面前提起她,甚至在旁人聽著都要焦慮的電話攻勢里仍能不緊不慢地去做他想做的事,顯而易見的,他也不甚在乎。其實在美國的時候,司徒玦先于琳西認識林靜,他在當地華人留學生的圈子里很是受歡迎,當然,尤其在女性圈子里。那時司徒玦與他一見如故,恰好彼此又都是單身,林靜也適時表達過自己對司徒的好感和欣賞,只要她愿意,大有可能共譜一段浪漫戀曲,只不過后來不了了之,反倒成了莫逆,就連琳西也是經由司徒玦的介紹才與林靜相遇并成為戀人。大家都說錯過了林靜很是可惜,司徒玦卻很慶幸自己從來沒有愛上過他,不但因為這樣,她才得到了一個好朋友,更因為林靜這樣的男人,如果真跟他有了一段,不愛是浪費,愛了會傷心。他那“找個旅伴走上一段”的理論司徒不止一次聽說,話倒沒錯,也許被他愛上也是幸福的,但女人一頭扎進去的時候怎么會想到自己不是陪他走到終點的那個人?一不小心淪為“路人”,豈不是平添傷感。他抽身時候的理性著實人寒心,琳西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例子。林靜是個好的朋友,大概也是個好的情人,可并不是一個讓人敢于掏出心去愛的對象。而在司徒玦的信條里,不愛也就罷了,一旦愛了,她要的東西就太過純粹。進到房間,司徒玦剛放下行李,就聽到敲門聲響起?!罢埼鸫驍_”的信號燈已亮,不太可能是服務員,她想起之前聚會上走得太過輕易的那個人,那一點兒也不像他的風格。她不由得心里一緊,遲疑著朝貓眼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