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0
了眼睛。多么好的一雙眼睛!清澈的好像會有小魚從潭水里游出來一樣。土狼心里贊嘆著,他從第一眼看見她就心動了,一個死亡的精靈,在烈火中跳躍著收割生命,她的身姿和氣味都讓他深深迷醉。她太強大了,如果不是意外受傷,他怎么可能會有機會把海妖據為己有?“餓了么?有……奶,是駱駝,新鮮的……”混血兒長久不與人講話,這么一句問候也磕磕絆絆的。他昨天喂過一點面包,但她傷得厲害,立刻就吐出來了。土狼期盼的望著,希望從這張小嘴里能對自己說出點什么,又怕她露出厭惡的神情,像驅趕野獸一樣叫他滾開。但對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沒有想說話的意思,潭水一般烏黑的大眼睛在潔白的臉上更顯得深邃沉著。土狼只好當她默認了,半跪在床邊,小心翼翼的把女孩兒的頭扶起來,將駱駝奶湊到她嘴邊,一口一口喂下去。土狼看著自己的手和她臉頰膚色的對比,有那么點羞慚,他那么黑,她卻比碗里的駱駝奶還要白皙。喝了小半碗,女孩兒咳起來,再喂也不張口了。土狼小心擦了擦她的嘴角,手指撫摸過溫暖柔軟的皮膚,像絲綢一樣滑滑的,摸上去舒服極了。他按捺不住心底激動,趕緊把剩下的駱駝奶仰頭喝了下去,她用過的碗都帶著那種迷人的氣息,土狼手足無措的掀開紗簾走出去,差點把自己絆倒。他把碗扔到一邊,又把早上泡好的草藥撈出來甩干,放進石臼里用力椿爛,捧進紗簾里給她換藥。重傷最好少移動,為了方便,床單下的女孩兒一絲/不掛,土狼從臉開始發熱。她真能忍呵!燒傷的愈合過程是一種劇烈折磨,每一次換藥都要一條條把舊紗布從傷口上撕下來,凝固的□和碎裂的皮膚從rou體上生生分離出去,她常常疼得全身痙攣,能動的那只手把身下的毯子都抓破了也依然一聲不吭。土狼想,海妖以前的主人肯定非常殘酷無情。她的皮膚奶一樣白皙光潤,可胸口上卻有深深的烙鐵印記,背上是一大片可怕的鞭痕,手腕也有捆綁留下的傷。土狼極其納悶,擁有一個自己的女人是多么美好的事,干嘛要折磨欺負她呢?土狼看著這張忍耐的小臉,想象她被鞭打虐待的時候是如何痛苦:雙眼緊閉,睫毛顫動,背脊弓起,拳頭緊緊握著,細細的手指呈現失血的蒼白。我不會打你的,我會對你好。他心里這么說,手下動作更加溫柔了。這件寶貝,不管是原主人拋棄不要、或是不小心弄丟了,只要撿到就是屬于他的了!換了藥,土狼把臟污的紗布泡在水盆里,然后跑出去跳到屋頂上拿下一塊新海綿。這是他從海里撈上來,等rou質爛掉以后漂洗曬干了專門給她用的。海綿吸飽水,從纖細的脖頸到腿彎,土狼仔仔細細把她因疼痛而汗濕的身子擦干凈,又蓋上床單。這個窮困的家伙就只有一張床,一條毯子,一條床單,現在都給俘虜用了,他自己睡覺時就不免一無所有,像頭荒野里流浪的野獸。但這都是值得的,等她好了……土狼渾身燥熱,吞著饞涎,心臟砰砰亂跳。要吃的肯定會吃到口,但他絕不會像那些冷酷的主人,讓自己的奴隸頂著烈日出去打水曬麥,還當眾羞辱折磨她們。他的寶貝只需要在陰涼里幫忙照看攤子,或者再養兩只像她一樣白凈可愛的小羊羔……一般人總覺得土狼外形丑陋難看,行蹤詭秘,只能撿些獅子吃剩下的殘羹冷炙果腹,是種令人討厭又悲慘的動物。但土狼卻不這么想,他自以為是有理想有目標的上進青年,日子過得很有動力。忙完這一切,混血兒又拿出了煙葉和草藥曬干扭成的干草束,引燃了悶出煙來,繞著紗簾一圈一圈轉起來。這是驅除病魔和死神的巫術,古老的語言已經忘記了很多,但教給他使用草藥和巫術的老巫師說,心的誠摯才是最重要的。土狼用力默念咒語,試圖將神明喚來驅走困擾她的魔鬼。請讓她早日恢復健康,但也不要健康到可以把我劈成兩半的程度。請讓她忘記原來的主人,乖乖聽從我的命令。請讓她不要討厭害怕我,時常跟我說說話……咒語念到后來,土狼已經偏離了主題,心里想得凈是自己的愿望了。她其實對他說過話的,土狼每一個字都記得很清楚。第一句是:“不喜歡穿鞋打?”第二句是:“好吧,隨你挑?!?/br>土狼很懊喪的想,為什么那時候沒有抓住機會好好回答她的話呢?其實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因為女人們見到他,不是尖叫著跑開,就是一臉厭惡的讓他滾遠,于是從小就沒怎么跟年輕女人說過話,實在太緊張。他想告訴她,不喜歡穿鞋是因為直到變完聲他才從海里撈出自己的第一雙鞋,那時候他的腳掌已經適應了北非灼熱的沙土。草束終于燃到最后,土狼朝著紗簾大力揮動那個枯草把,火星四射,煙霧繚繞,不知道病魔有沒有被驅走,但屋里的蒼蠅和臭蟲確實爭相逃竄。他嚴肅的將結束詞念誦出來:“我的名字是……伊內,你的新主人?!?/br>這個名字多年沒人喊過,以至于他自己也要想想才能記起來。不知道神明有沒有聽到召喚,但就在此時,奇跡居然真的發生了。紗簾里的小人兒稍微動了動,咳嗽兩聲,回了他一句平板無波的話:“我叫尼克,你快熏死我了?!?/br>尼克花了三天才弄明白這個奇怪的男人想干什么。剛開始她以為是被敵人生擒,接下來會有好一番折磨。這件事她猜對了,混血兒每天從她傷口上把凝結的紗布撕下來一遍,疼痛的劇烈程度簡直讓人想咬舌自盡,如果不是重傷動彈不得,她早就打破碗割斷敵人的喉嚨。但接下來的事就出乎她的意料了,每次撕掉繃帶后,混血兒都會用椿成泥的植物敷在她的燒傷上,這東西有不錯的鎮定效果,很快她就會在冰涼舒適的感覺中平靜下來。接下來,男人還會仔細擦干凈她的身體,然后準備軟爛易消化的食物耐心喂她吃喝。這神秘的土著有雙稀有的金色瞳孔,在昏暗的室內依然熠熠發亮。他幾乎每時每刻都用一種令人生畏的眼神瞧著自己的俘虜,好像旱季來臨時饑渴難耐的土狼一樣,有種口水滴答的意味。每當他靠過來時,都會下意識地嗅嗅她的氣味,摸摸她的臉,然后在陶醉而滿意的微笑中露出一口野獸般的白牙。以至于尼克總是產生錯覺,覺得這男人下一刻就會把她當做開胃小菜整個吃掉。尼克想,難道是有某種特殊愛好的變態嗎?折磨與照料交錯進行了兩三天,男人還是沒有切下她哪些部位生吃或者烹煮。尼克這才注意到,他每次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