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7
天壤之別,想到之前那女人的冷漠背影,簡舒玄只覺得心頭一陣陰郁。此時再聽到這些無稽之談,竟是越加的煩躁起來,再看到女眷隨行的那幾輛車傳來的細語笑聲,如觸動了什么,不由突然掉轉馬頭,一甩鞭子,竟是向京城方向急速駛去。本來便禁若寒蟬的幾人,頓時嚇得一扯馬韁,引著馬立嘶鳴,隨即便聽到簡舒玄留下的話:“你們先行,我隨后就到……”聽罷幾人面面相視,目光中疑惑半晌,隨即哈哈大笑,猜到了統領的心思。此時的沈荷香仿佛放下了心頭重擔一般,隨著簡舒玄一走,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回府便讓碧煙放了玫瑰香露,暖暖的泡了個澡,這才穿上了才做好的粉錦兔領的對襟衣衫,這是京城現下最流行的樣式,便是三旬的婦人穿著也能看著小上十歲,在冬日看著極是春花爛漫。梳了簡單的云鬂,不施粉黛的倚在矮榻上,懶懶的看著帳本,并計算著時日,心中不時盤算著那簡舒玄在西邊能待上多久,說實話,她真希望能待個三五年,這樣一來那男人十有八,九也有了妾室,自己這正室恐怕也拋之腦后了,而自己趁這段時間幫父親多賺些家業,就算日后離了京城也不至于心慌落魄。就在沈荷香輕嘆著氣,邊打著精細的小算盤時,門外突然傳來碧煙的驚呼聲,沈荷香不由的蹙眉半支起身抬目向外看,就在她剛要問聲出口,門突然被撞開,只見前一時自己還在煩惱懷恨的人,此時竟突然雄赳赳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使得沈荷香半張著不點自朱的唇瓣一時驚訝的呆住,“你,你不是已經……”而此時看到女子驚慌的樣子,身著輕便軍甲的簡舒玄竟是一掃陰郁的心情,臉上立即現出笑容,上前幾步,手臂順著女子半支起身子的動作,順勢摟住她的腋下往身邊一帶,便如同一只兔子被抓到手中一般:“這次駐軍平清,統領可以帶家眷,夫人這便收拾下隨我去吧……”“這怎么可以,府里的事還有鋪子的事,這些都需要我打點……”沈荷香聽罷真是驚慌了,何況簡舒玄人高馬大,自己就像是被人夾在腋下的一只雞,任人宰割,一時不由急忙開口。簡舒玄卻是眼睛一瞇道:“府中無什么銀財,能有什么事?讓你的幾個丫頭和岳母照看便是,至于鋪子,不是都已經讓岳父打理了,還有什么問題……”聽到此沈荷香驚急之下猶如抓救命稻草,“我要見娘親,我還沒有告訴我娘……”“放心吧,來的路上我已經讓人告知岳父岳母?!?/br>沈荷香不由的又氣又恨又無計可施,一時踢著空中的那只穿著栓珍珠穗子的粉綢小鞋,嘴里罵著:“快放開我,混蛋,啊……”而簡舒玄恍若沒聽到一般,將人挾著一路下了樓,仿佛手里不過拿了件衣服一樣輕松,碧煙本看小姐可憐,想上前阻攔半分,在見在姑爺掃來的目光,不由反嚇得退了兩步,眼睜睜看著小姐從眼前被帶走,馬兒離開府很遠還聽到小姐的尖叫聲。碧煙是待在沈荷香身邊時間最久的丫鬟,此時也不由的擦了把額前不知什么時候冒出來的冷汗,她可是比誰都清楚,小姐她雖是娘家和府里的主心骨,但是卻常常在姑爺身上吃癟。這次又是這般,這姑爺可真是小姐的克星啊……這時旁邊看呆的丫頭反應過來,自作聰明的問碧煙道:“姑娘,夫人被老爺帶走了,我們用不用讓人去追啊……”小姐好像還喊救命了……聽罷,碧煙不由白了下眼:“追什么追,沒聽見老爺的話嗎?夫人這是隨軍,你要敢追上去,老爺還不得抽你兩鞭子發配軍中做奴隸?!?/br>“可是以后府里的事……”“老爺不是說了嗎,以后府里的事都要聽沈家夫人的安排……”“哦?!?/br>碧煙見丫鬟還在原地站著,不由氣得牙癢癢:“傻站著干嘛,還不快讓人去沈家請沈夫人來?”看著丫鬟笨手笨腳跑出去的背影,她不由恨恨,真是笨吶,小姐怎么就不買幾個聰明伶俐的使喚,養這么一群人,氣也氣死了,不過轉而一想,又覺得小姐英明,就這么一群笨蛋想來沒小姐在府里,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來。☆、74章平清地域本是遼闊,但因邊界處正好是一片片濃郁的山林與石谷,邊界線正處于中間,西邊的蠻子時有進犯,周邊的城鎮一直是不太平的,這幾年尤其厲害,所以邊城已是圍起了城墻,駐軍也常守在此。但那蠻子個個好戰,這些年更是搶個油水足,當平清百姓如自家圈里的食兒,三天一偷襲兩天一搶奪,幾年間已是有了十幾只蠻兵隊,原本朝廷因宮中內戰,圣上對這邊也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豈知那蠻子胃口漸大,搶奪糧食已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竟還想攻占城鎮,圈地為營。眼見事態嚴重,圣上這才讓征遠將軍帶精兵前來剿滅這西蠻兵,卻不曾想不僅大傷元氣,連一半的平清山脈也被蠻子侵占,若不是城鎮圍起城墻有軍士長年駐守,恐怕便是連平清鎮也被占了去,平清雖是邊界,但卻也是要地,一旦被攻下,向南那一片繁華恐怕都要長年淪陷于戰火之中,如此損失便不止是那半面山脈,圣上內憂外患,思前想后只得動用他身邊最為信任的禁軍,禁衛每一人都驍勇善戰,一人可擋百人,定能重震國之天威。都說平清近年百姓清苦,但想象是一回事,親眼所見更是另一回事,蠻子作亂加上戰事不斷,平清鎮中有錢有勢的百姓早已是離開鎮子另尋他路,剩下的除了老弱病殘,便都是窮苦之家,地荒人瘦,便是連軍士也僅僅能保證一日三餐飽腹。沈荷香從京城被那男人給擄了來,清醒過來便在幾個婦人家眷的馬車中,對著外人又不能給以顏色,只得強做歡笑,只等著與簡舒玄獨處時再算帳,結果這廝一到地方便與手下去了駐軍前沿,一連三日連個人影也無,一時怒氣無處可發,只得悶悶不語,待得見了平清人的清貧,過了幾日如牛吃草的寡淡苦日子,那點怒氣不但不盛居然消了大半。因著這里的日子實在是太苦了,住的地方雖然在京城來說只能算簡陋,但好歹因是京城官員的家眷居住,收拾倒也干凈整潔,但是吃的方面卻是極其難以入口,別說是沈荷香,便是對京城的普通人家也不是什么可口飯菜,沈荷香剛到時因生著氣,見吃食更是如豬食一般,所以賭氣之下一日未進滴水米食。但最后實在是餓的要命,這才掰開一塊